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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宁王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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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梦平听见对门的董大司马竟然来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太夫人转头问着儿子道:"四十九啊,董司马怎么会突然过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过来?"

    刘骥笑道:"今天在郊外得幸猎得一只珍禽,回来时,我派小厮送到对门给她了。"

    闻言,曹梦平冷声道:"得了一只被打下来的笨鸟又有什么?她又何必如此的劳心劳力,亲自过来致谢呢?大司马是朝廷重臣,不是日理万机的吗?怎么会这么的闲?今天不过是送只鸟,她过来;明日送只鸭过去,她不也得过来致谢了?改天借个酱油,她也得亲自过来致谢了?虽说只是对门,她就这么喜欢往往返返吗?不嫌烦吗?这种小事,为何不派个下人过来就好了?"

    眼见醋海生波,沈慕秋挨进她身边,挑了挑眉,促狭道:"少夫人,别小心眼,当心动了胎气啊,问题是出在妳那个男人身上,可不是董司马。妳没当过官,不懂规矩,妳平常是怎么称呼男人的?是殿下啊,妳可别忘了,人家可是个王,董司马只是个下官,当王的人赏赐了自己亲手所猎的珍禽,这叫做恩赐,当官的那一个,就算嫌那只珍禽长得丑,心里再不喜欢,还是得亲自来王的跟前叩谢的,这叫做谢恩。"说着,摇摇头,叹息道:"妳连究竟是谁利用着身份地位,在纠缠着谁,都弄不清楚,下风啊!"

    片刻,但见董司马果真慎重的穿著一身官袍,不疾不徐的踏入门扉。

    曹梦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瞧她一付不男不女的伪娘模样,她真不明白,这个大马司为何可以将她的男人迷得神魂巅倒,心里一心一意只有她?

    刘骥见董卿来了,立刻笑着迎出去,未及她跪地叩拜,便伸手托住,嘴角噙着笑意道:"妳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饮酒呢。"

    *

    书房内,酒香味四溢。

    大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的点心跟干果。忙和了一场后,仆人们纷纷退至屋外,在门口排成两例候命。

    刘骥、董卿、沈慕秋、长安及小安子皆在书房内。

    沈慕秋一一的打开了所谓的绝品佳酿,仔细的赏味。刘骥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挨在董卿身边,随意的倒了一樽酒便喝了起来。

    董卿仔细的看了公主所带来的佳酿,其中并未有三年前的那种花酒,她把小安子招到旁边,刻意带到书房外闲聊了一番,这才趁机低声问着小安子道:"皇上去游河了,你怎没跟着上船?"

    小安子悄声回道:"皇上这几日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董大人妳不晓得吗?太后盯他盯得死紧,逼他带着窦小姐上山赏枫,入水游河,他脱不了身,便不让我跟了,要我趁机出宫,跟妳说句话…….."说着,凑近她耳边道:"皇上交代了,妳入夜后一定要回府,好好的在府中待着。"

    董卿闻言,脸色微讶,低声问道:"皇上是何意思?"

    小安子耸耸肩道:"这次,我真的想不透了。"

    董卿接着问道:"出宫这一趟,公主可有去窦府?今日所带来的酒,是从那里弄来的?"

    小安子道:"公主没有去窦府,去英王那里稍坐了之后,便直接过来了,酒当然是宫里珍藏的,公主为了讨美男子欢欣,去跟皇上要了不少珍藏呢。"

    这时,透过门扉,但见刘骥饮了一樽酒后,抬眸问道:"长安,今日怎会出宫?皇上带着窦小姐去游河了,妳是如何出宫的?"

    长安道:"是太后作主让长安出宫的,英王歆哥哥从马上摔下来,受了点伤,我便向太后请命出宫瞧他,太后说了,手足一场,是该瞧瞧。"

    "英王从马上摔下来?"沈慕秋笑道:"听说英王鼻青脸肿,避不见客呢。前晚受到了袭击,那人却未伤他性命,所以压根不是刺客;他身上的珍贵之物,一样未失,那人也未取财,更不是盗匪之徒;只是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在我看来,是被女人给揍的,还是个十分强悍的女人,英王心里有数,他怕颜面挂不住,于是便假称从马上摔下来了。"

    刘骥笑道:"在帝都皇亲国戚太多,英王要避客实在是太难了,他若不想这么早回到封地去,何不去向自己的姨母借地方呢?窦丞相在城郊有一座僻静的大宅子,占地极广,有山有水有湖,最适合静养了。"

    闻言,董卿心里猛惊,她不动声色的回到书房内,挨在宁王刘骥的身旁坐下来,故作漫不经心的浅浅地尝了一口酒后,这才低声问道:"窦丞相在城郊有座大宅子,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就连皇上也不知情呢?"

    刘骥道:"那宅子占地极大,自然不在城内,座落于皇城西郊十里外,名唤仰天山庄,窦丞相曾经招待本王入住过一段时日,名为母舅家的产业,实际上,却是属于窦家所有,窦家一向住在皇城内,行事低调,那山庄,就连窦丞相都极少过去呢。"

    自家的产业,却刻意挂名在母舅名下?看来,那座仰天山庄颇有文章。

    她必需找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进去,眼下,最好的机会便是想法子让英王入住养伤,而她这个大司马便可以以陪同英王的未婚妻丰原郡主之由,顺理成章的前去探望。

    不过,深夜遇袭,挨了一顿揍,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英王的颜面无光,他应该不会再留在帝都了,很可能会直接返回封地去。

    大厅内,长安拖着粉颊,一对杏眸含情默默的直瞅着沈慕秋瞧,嘴角含笑。

    却见沈慕秋拿起一壸酒闻了又闻道:"这酒跟我以前酿过的一种酒水,有点相似啊,我得去屋里拿过来比较看看。"

    闻言,董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眸看着他问道:"沈老板可曾听过曼陀罗花吗,此花可能用来酿酒?酿成酒可难吗?"

    沈慕秋笑道:"不难,我曾经饮过由曼陀罗花所酿的酒,此酒引人笑,引人舞,适合宴会饮用,不过,此花酒种不仅稀少,而且酿制的过程得十分的小心,曼陀罗花使用微量便是绝品好酒,使用过量却是有毒的,尤其是种子跟叶子,切忌酿入酒内,听说此花毒过量,会使人动情,更甚者或许也会使人意识溃散,甚至疯巅。"

    "如果是将曼陀罗用于它处呢?"

    "自然也会如此。曼陀罗过了量,可是拿来害人的歹毒东西啊。"

    董卿低头细细思吟,当初她在宁王府时,曾经被窦沅沅陷害,用了一只蜡蠋让她动情,可见三年前的曼陀罗花并未被销毁,若能在窦家找出那花,便是铁铮铮的证据了啊。

    "妳在想些什么?都出神了?"这时,身旁的刘骥突然挨过来问道。

    董卿抬眸迎视着他,却猛然发现他幽黑的眼眸中却有一抺说不出来的奇特,那奇特之中还带着深沉的窥探。

    她在宁王府中了情毒之事,宁王是知情的,莫非,他知道那是曼陀罗花毒?

    她低声问道:"殿下可知道当初董卿在宁王府时,所中何种情毒?"

    闻言,刘骥脸色微变,却在瞬间刻意隐藏了起来,迅速的恢复了正常,若不是她十分的专注,定会错过了他神色的倾刻变化。

    这下子,她更确定了。董卿咬一咬牙道:"董卿为何身中情毒,是何人所为,中了何毒,殿下是知情的吧?"

    她凝视着他,正等着他开口欺骗她。

    却见刘骥徐徐开口道:"从我们相识自今,我刘长风从来没有欺骗过妳任何事,也绝不会欺骗妳。"

    然后,他便沉默了下来。

    他不想欺骗她,于是选择了沉默。

    董卿见状,心里着实恼了,便抬手作揖道:"时候不早了,下官告退。"

    语罢,起身便往外走,步出了书房的大门。

    刘骥却迅速的追了上去,在她身后连唤了好几声,"婉儿,婉儿!",见她态度冷淡,不肯回头,他疾步上前,立刻将她往花径上拉了过去。

    "殿下,请放手吧,拉拉扯扯的算什么?"她恼怒道。

    刘骥皱眉道:"停手吧,虽然我不知道妳究竟想干些什么,可我嗅到危险的气息了,妳千万别去招惹窦丞相啊,很多事情妳并不知晓,妳并不真正的明白他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啊!"

    她咬了咬牙道:"窦丞相?你怎么知道我在调查窦家?殿下果然是知道曼陀罗花之事?"

    他剑眉紧蹙,沉声道:"我只是担心妳的安危啊!"

    她抬眸,冷冷讽道:"那么,请殿下告诉我,窦老贼是如何的可怕?下官才能决定要不要对他感到恐惧,从此远远的避开他啊?"

    刘骥凝视着她,眉头深锁,踌躇了半饷,才决定开口道:"我留在皇城,迟迟未回到封地,正是为了办一件重要的大事,那件大事,事关重大,我暂时无法向妳透露……."

    "重要的大事?"她倒吸了一口气,"你该不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