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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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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大人暗暗叹气,等散了朝,众人便七嘴八舌议论起这件事来,熊大人虽然在翰林院,可他资历老,大家都看着他,他道:“皇上说的也没错,储君已定,国本已定,何必多生事端,更何况少养一个妃子,国库一年便多了好几万两银子,难道你们都希望皇上是个好色昏庸之人么?”

    邢大人苦笑:“我何曾敢这么想,不过这后宫只有一个皇后,这人也太少了。”

    熊大人笑道:“自古以来嫡庶之争便十分厉害,你不让皇上过清净日子,皇上也不会让你过清净日子,想想谢通便知道了。”一直沉默的谢通顿时不满了:“何苦拉扯上我。”

    大家想起当初伯让赐美人给谢通,结果谢通鼻青脸肿来上朝的事,便都笑了起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大过年的,谁活腻歪了敢招皇上不高兴。

    徐妙筠听说这件事时正看给徐家预备的年礼,有给徐老太太的药材,给徐大太太的布料,给徐大老爷的好酒,给徐润安和徐景焕的贡上的笔墨纸砚,还有给谢芝兰和晏静宜的金银首饰,给婉姐儿的金质九连环,给茂哥儿的拨浪鼓,还有给徐沛凝和徐静含的各色礼物。

    听了小禄子的话,徐妙筠笑道:“他们爱说什么就说去,我可不在乎。”

    小禄子笑道:“娘娘这话说的是,他们越这么说,您越该从从容容的,若是生气,反倒便宜了他们。”

    徐妙筠笑道:“你别油嘴滑舌了,快把东西送过去,再给老太太请安,看她精气神好不好,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可别瞒着。”

    小禄子应了,带着东西去了徐家,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老太太及家里人都好。还有一件事,娘娘知道了肯定高兴。冯姑娘从山东回来了。”

    徐妙筠十分惊喜,站了起来:“真的?”

    小禄子连连点头:“奴才亲眼看见的,正在徐家给老太太请安呢,说唐姑娘闹着要回京城过年,陈家二少爷没法子,只得带着唐姑娘回来。”

    徐妙筠更是吃惊:“要回京城过年?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去问清楚?算了算了,你把她们叫进宫来。我也好久没见她们了。”小禄子麻利的应了,又出宫去接冯贞贞和唐囡囡。

    冯贞贞面色红润,一点憔悴之色不见,唐囡囡六个月的肚子也显怀了。也是笑眯眯的,徐妙筠看着冯贞贞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冯贞贞反倒劝她:“我好不容易忘了,你再一哭,我可又想起来了。”

    徐妙筠赶忙擦了眼泪。道:“不提了不提了,就是你一去这么久,也不想着我,一点良心也没有。”

    冯贞贞笑道:“你当时大着肚子,我哪里敢让你知道。万一气着了,皇上可饶不了我,我都听说了,太子爷呢?快抱来我们瞧瞧,我可还没给见面礼呢。”徐妙筠笑道:“少不了你的。”

    叫奶娘去抱效贤,又对唐囡囡道:“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怎么要回京城过年,你婆婆怎么说?”唐囡囡苦着脸道:“我不回来成么。”

    见奶娘抱了效贤来,赶忙道:“快快快,我要第一个抱,沾点喜气,也好生个儿子。”

    徐妙筠惊讶,冯贞贞便笑道:“陈夫人整天给她求什么平安符,保佑她一举生个儿子,她受不了了,就哭着闹着要回京城,陈博远对她言听计从的,自然就说服了陈夫人带她回来了。”

    徐妙筠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死活闹着不肯嫁,如今可满意了?”又问冯贞贞:“当初咱们说陈博远,那他到底是不是?”

    冯贞贞笑起来,连连摇头:“自然不是,要不然她能安安稳稳嫁过去?”徐妙筠也笑起来。

    唐囡囡抱着效贤道:“我就知道你们得笑话我。”又低了头看效贤:“小乖乖,你可得保佑我第一胎就生个儿子啊。”

    徐妙筠把儿子抱回来,笑道:“我们效贤可不是送子观音。”又向唐囡囡讨见面礼,结果冯贞贞给了一个金镶玉的如意环做见面礼,而唐囡囡则给了一个镌刻着吉利话的长命金锁。

    三个人凑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伯让知道后也避开了,抱着效贤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得知冯贞贞和唐囡囡进宫了,都很高兴:“人多也热闹。”

    因为冯贞贞的归来,冯家上下也十分高兴,见她又被宣进宫,晚间方回,回来又是高高兴兴的,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做父母的,不就希望孩子高高兴兴的么,只要她高兴,别的也就不在乎了。

    大年三十宫宴过后,伯让便和徐妙筠带着效贤在凤仪宫守岁,效贤老早就睡了,也没被抱回去,只是被放在暖阁的炕上,而伯让则和徐妙筠下棋说话,一侧头便能看到睡得香甜的效贤,夫妻俩心中都觉得十分温馨。

    过年便意味着鞭炮,意味着压岁钱,意味着新的开始,宫里也不例外,新选进宫的宫女也都干了一年了,不算是新人了,到了年纪该放出去的老人便都放了出去,该提拔的也都得到了提拔。

    伯让看徐妙筠忙这些事,自己倒是十分悠闲,时不时的仍然要欺负效贤,有时候假意喂他吃东西,东西到嘴边效贤张了嘴又把东西拿走,害的效贤咬了个空。

    有时候把效贤放在炕桌上,任由他爬,效贤爬下不去,小小的身子也坐不住,歪在炕桌上就要哭

    ……

    徐妙筠又是气他没有正形,又是心疼儿子,索性不许他带效贤,还故意冷落他,不让他近身,伯让这才改了些。

    伯让就是觉得徐妙筠太惯着效贤了,想磨砺磨砺儿子的性子,免得成为一个软弱可欺的人,请原谅一个迫切希望儿子赶快长大,恨不能把一切圣贤之道都教给他的父亲的急切心情。

    一直过了元宵节,这个年算是热热闹闹的过去了,伯让也开始每日早朝。忙碌起来,徐妙筠也没有闲着,徐景焕定下了外放。要出发了,她忙着打点东西让徐景焕带到任上去。因为没有经验,恨不得什么东西都准备一份。

    徐家上下也都忙慌慌的,因是外放的第一年,不可能真的到穷山恶水的地方去,因此伯让便派他到山西太原府下面的一个小县历练着,等做出一番成绩来再换地方。

    晏静宜和茂哥儿原打算都跟着去的,可徐老太太却舍不得大孙子。坚持要把茂哥儿留下来自己带,徐景焕虽然也觉得带着儿子出面见见世面好,可对于老太太的提议也没有反对,晏静宜就不同了。她自然舍不得让儿子离开自己,可若是徐老太太和徐景焕发了话,她也不能反对。

    茂哥儿快一岁了,却不比婉姐儿聪慧,婉姐儿十个月的时候都能含含糊糊的喊人了。可茂哥儿仍然不张口,徐老太太却一点不担心,素日里便看着两个重孙,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瞧着他们玩笑比做什么都高兴。

    徐景焕对这个儿子也渐渐严厉起来,一旦瞧着他跟奶娘或是晏静宜撒娇,便板起脸来教训,晏静宜也有些担心若是带儿子去任上,到时候徐景焕严厉起来自己劝不住,儿子又要吃苦,倒不如留在京城老太太跟前。

    晏静宜左右为难,便去讨谢芝兰的主意,如今谢芝兰大着肚子养胎,也听说了这件事,笑道:“二弟嘴上严苛,可心里却说不准了,哪个做爹的不心疼儿子,依我说,不带着也好,等宫里的太子爷四五岁该念书了,可不就需要伴读了么。”

    晏静宜恍然大悟,倒没有想到这一层,若是从小在太子身边伴读,那将来便是皇帝的亲信,更何况又是表兄弟,自然是极好的,便满心欢喜的回去了,决定听徐老太太的意思让茂哥儿留下。

    茂哥儿小孩子一个,懵懵懂懂的,只要奶娘抱着哄着,也不是一定要见到晏静宜才行,又有徐老太太拿新鲜玩意儿逗他,徐景焕和晏静宜离开的时候才没有大哭大闹。

    晏静宜却看着儿子哭得厉害,还是舍不得,徐景焕难得温情一回,应付了外头来给他饯行的张飒诸人,坐上马车,等车队启动时,这才给晏静宜递了条帕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没有父母在身边,茂哥儿说不定会更懂事呢。”

    晏静宜的哭声顿时梗住了,看着徐景焕有些不敢相信:“你只想着这个?你难道对茂哥儿一点舍不得都没有?”

    徐景焕当然舍不得,看着酷似自己的儿子小不点一个,如何不心疼?如何舍得?

    可不管怎么不舍得,该孩子自己走的路,父母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倒不如不想,心里还好受些。

    徐景焕和晏静宜走了两天,茂哥儿便哭着要娘了,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加一块也没把人哄住,又叫谢芝兰来抱着,茂哥儿虽然知道谢芝兰不是母亲,但她说话和母亲一样温柔,身上的气息也是自己所熟悉的,便慢慢地不闹了,又有婉姐儿陪着一起玩,小孩子忘性大,也慢慢不哭了,只是偶然想起来就要哭闹一回。

    徐妙筠听说后便让小禄子把茂哥儿婉姐儿接进宫小住几日,婉姐儿已经一岁半了,已经能说简单的句子了,小姑娘的长相集合了徐润安和谢芝兰的优点。

    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随了徐润安,那一弯浓黑秀气的长眉则随了谢芝兰,而且性子很活泼,看得出在家被纵容惯了,看见徐妙筠和伯让也不害怕,还去看伯让衣摆上绣着的金龙:“虫虫。”

    奶娘吓得要上前抱她,伯让一边笑着让她退下一边把婉姐儿抱起来:“婉姐儿认得这是什么吗?”

    婉姐儿摇头,胖胖的小手抓起胸前挂着的赤金璎珞给伯让看:“好看。”

    伯让细细一看,原来那璎珞上刻了一只开屏的孔雀,不由笑起来。

    徐妙筠抱着茂哥儿,让他和效贤坐在一处,两个人竟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茂哥儿的相貌更加英武,而效贤眉目间多了几分柔美,是随了徐妙筠的缘故,徐妙筠看了不知道多喜欢,看茂哥儿目不转睛看着效贤,指着他柔声道:“这是效贤表弟。”

    茂哥儿又扭头看徐妙筠,也许徐妙筠和徐景焕有几分相似的缘故,看着徐妙筠,茂哥儿又想起了父母,不由得哭起来,徐妙筠赶忙哄他,把效贤的拨浪鼓给他玩,又对伯让道:“哥哥那个脾气就罢了,二嫂把茂哥儿留下,不知道多舍不得呢。,这一路只怕都要哭着了。”

    伯让道:“若是跟着去,这一路颠簸的,老太太也不能放心,留下来也好,给效贤做伴儿。”徐妙筠笑道:“等大嫂生了孩子,囡囡的孩子也生下来,还少得了人在一起玩么。”

    凤仪宫多了两个孩子,却多了许多热闹,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对婉姐儿和茂哥儿十分喜欢,叫抱到跟前去玩乐,老人家,也就喜欢看着孩子热热闹闹的。

    徐妙筠看着出了正月,便开始忙碌芙蓉郡主出嫁的事,因为是嫁到何家,说起来也是徐家的亲戚,徐大太太倒是专门为这事进宫一趟,看婉姐儿和茂哥儿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在凤仪宫里玩的兴高采烈的,也就放下了心。

    见徐妙筠问起婚事,便道:“姑奶奶的意思是虽然是郡主,可到底是嫁过来做儿媳妇,在何家办喜酒,照样也是热热闹闹的,可廉王妃却说,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是郡主,成亲了要搬出去单住,姑奶奶就气了,说上有高堂在,儿子儿媳妇却搬出去住,走到哪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又说,若是觉得何家高攀了,这门亲事就此作罢,让郡主找个父母双亡,无亲无故的去。”

    徐妙筠道:“姑母这是怎么了,这话也说出来了,廉王妃听了肯定生气。”

    徐大太太道:“可不是么,老太太知道后也是气,骂了姑奶奶一顿,说这婚事年前就开始议了,如今说这个话,这脸还要不要了?姑奶奶便哭起来,说自己生的儿子,娶媳妇自己也不能做主,别提多窝囊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