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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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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饭之前,许可发了个短信过来:“宝叔说下午和我一起来学校,和你讨论编曲的事。”

    方晓连忙放下筷子,回复道:“应该我去找宝叔的,真是受宠若惊。”

    互联网时代信息无处不在,尤其是名人,方晓早就查清楚了宝叔的身份。

    宝叔最初是在文化宫教小孩子唱歌的老师,1984年因缘巧合,参与了一部电视剧的配乐工作,从此进入了流行音乐的圈子,在90年代初以40岁的高龄,自费去著名的波士顿柏克莱音乐学院学编曲和作曲,学成归来之后,给华语乐坛几乎所有的天王天后级歌手制作过唱片,编了几百首曲子,其中不乏红极一时的经典名歌,他水平高,人随和,虽然在外界名声不响,但在音乐圈内,是备受尊敬的大师级人物。

    “我想请宝叔来给我们的演唱会当音乐总监,他说要先看看乐队。”

    方晓一看大喜,回复道:“那太好了,下午一定要好好表现。”

    他之所以一直含含糊糊,没有把演唱会的曲目都拿出来,不是因为他想故弄玄虚,而是因为脑海里好歌太多了,他还没想好如何取舍——开演唱会就好比女人打扮,不是把好的贵的对身上套就一定漂亮,要互相搭配,风格统一才行,要不然一会摇滚,一会民谣,一会激情高歌,一会苦情低吟,听众会受不了的。

    根据网络上的资料,宝叔给很多歌手担任过演唱会音乐总监,能得到他的指点,再好不过了,正好补上方晓的短板……

    谁说人生而平等的?二代们一旦认真起来,能动用的资源,草根们是拍马都赶不上啊……

    “你们俩在干嘛?”

    “正准备吃饭。”

    “只准吃饭,吃完了不准干别的。”

    “别的是什么?”

    “别的就是乔!雅!丹!”

    方晓为之莞尔,这丫头,居然学会腹黑了,他含笑又回了几条打情骂俏的话,然后才放下手机,开始吃饭。

    乔雅丹是湘湖人,做菜风格偏浓偏重,比较符合方晓的口味,他狼吞虎咽,吃的不亦乐乎。

    “我和小可做的菜,哪个更好吃?”

    “你的菜好吃,小可的汤好喝。”

    “狡猾,小可人又不在。”乔雅丹轻笑一声,她慢慢的吃着米饭,过了一会,问道:“那天晚上,要是没有小可,你会和我去酒店么?”

    “去,干嘛不去,你那么诱人。”

    “那你和我去了之后,还会招惹小可么?”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乔雅丹放下筷子,嘟着嘴,恨恨的瞪方晓,许可做这种姿态的时候,惹人怜爱之余,还有几分俏皮,而乔雅丹做这种姿态的时候,却充满野性的欲-望,似乎要把他撕碎了吃掉。

    “好吧,我刚才说错了,是或许会,但应该不敢。”

    乔雅丹噗哧一笑,冰雪消融,又问道:“那天晚上,我要是没有和你去酒店,你是不是会拒绝我,然后选小可?”

    方晓招架不住了,说道:“都发生过了的事,还想来想去干什么,吃饭吃饭。”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小可那样的,不喜欢我这样的。”

    方晓很敏感,听到她语气不对头,停下筷子,问道:“雅丹,你怎么了?”

    “我忽然不想去圣心当老师了。”乔雅丹一脸落寞,有些黯然的说道:“你和小可合伙开公司,天天在一起,随随便便就能赚几百万几千万的,我却只能拿着几万块的死工资,又住在沙田那么远的地方,周末才能见面,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被你们甩掉了。”

    这妹子,心思真重……

    “你瞎想什么呢。”方晓安慰她,说道:“你也是公司的股东,大家股份一样,我们赚多少,你也赚多少,有什么区别,再说小别胜新婚,天天见也未必一定好。”

    “我那股份,是你可怜我,送我的。”乔雅丹眼眶之中湖水荡漾,说道:“你有才华,小可有家世,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要做可怜虫……”

    “好啦好啦。”方晓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别这么想,我从来没有可怜过你,你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乔雅丹很倔强的抬头看他,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真的?”

    “真的。”

    乔雅丹把头埋在方晓怀里,来回的蹭,蹭了好一会,然后推开他,埋怨道:“新衣服的料子太硬了,抱着不舒服,下次不买这个牌子了。”

    方晓抽了一张纸,递给她,笑着说道:“眼角。”

    乔雅丹恼羞成怒,拍了他一下,然后仰起脸,说道:“你帮我擦。”

    她难得露出这种娇羞的小女儿态,牡丹含露,别有风情……

    方晓于是弯腰,去帮她擦眼角的泪水,但刚弯下来,就被乔雅丹抱住了脖子,没有吻他,而是像最初一样,用脸颊贴他的脸颊,吐气如兰,热度惊人。

    “我现在是吃饭好呢,还是吃你好?”

    ……

    曾有研究表明,25岁以下的人群,对以音乐、电影、互联网以及消费电子为代表的流行文化最为敏感,也最感兴趣,一旦过了25岁,对流行文化的嗅觉就开始退化,到了30岁之后,就非常迟钝了。

    方晓的心理年龄早就超过了25岁,因此对流行文化的兴趣衰退了很多,比如互联网上有关他唱歌视频的各种评论和回复,如果他真是20左右的学生,会看的乐不可支,得意洋洋,然而现在,他看了一会之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直接关掉了。

    陨石从天而降,砸中海面,掀起滔天巨浪,搅动无数生物,惹来万千喧哗,然而陨石本身在乎么?它大概只在乎自己下沉的速度……

    方晓觉得自己的心就仿佛陨石,对外界越来越不关心了,他只关心自己身边的人和在乎的人,以及各种数字……

    数字冷冰冰的,很枯燥,但它很真实,成熟的人,没有不喜欢数字的。

    乔雅丹十一点左右回来,两人做饭,吃饭,缠-绵,善后,继续吃饭,等一切搞定的时候,刚好一点半,两个半小时,方晓的新歌点击量暴涨了50万,以坐火箭的速度,突破了100万大关……

    视频的点击量不能带来直接的利益,但是潜在的利益非常巨大,方晓信誓旦旦的对乔雅丹说赚钱不难,一场演唱会就能赚一两千万,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在做“校园”演唱会,他是在做“粉丝”演唱会,如果只做校园演唱会,用得着去找网络水军做推广吗?在自家校园论坛里随便搞搞就够了。

    互联网思维两大要点,一,抓住叼丝的心,二,抓住粉丝的心,叼丝和粉丝都抓住了,想不赚钱都难。

    方晓在用演唱会下一盘很大的棋。

    至于《2048》,两个多小时内,已经收获了3000多的下载量了,其中有2000多都来自那个名叫“土豆泥手机助手”的APP商店,这是国内一家主打Fireball系统的APP分发平台,因为不管刷榜行为,所以刷的特别快,2000多的下载量,已经杀入新游戏下载榜第2名了,同时在周下载榜上杀进了前20名。

    至于Avalon那边,只有几百的下载量,没办法,Avalon官方一直在打击刷榜行为,如果一上传马上就刷起来,太过明显,会被强制下架,因此刷榜团要慢慢操作,先酝酿一下,明天或者后天,才会杀进排行榜。

    这3000多的下载量,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实的玩家……

    方晓关掉笔记本,拿起手机,对还裹着浴巾的乔雅丹说道:“快换衣服,小可快到学校了。”

    “小可晚上一定会惩罚我,到时候你要帮我。”

    “帮,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