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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芳兰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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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梅看到芳兰不回答她的话,反而垂下头,心里浮出一层疑惑,想到刘承业明明是被净身赶出户的,上哪里弄这些银子,是不是刘承业的失踪和银子有关,便追问了银子的来源。

    芳兰有些怒了,硬梆梆地道:“我爹就是有银子,那也是我家的,和你有啥关系?你问来问去的是啥意思?”

    雪梅被噎了一下,不禁翻了个白眼,笑道:“原来倒是如此,你家和我们没关系?那不知刘大姑娘还来找我们做甚?”因芳兰被逐出家门,雪梅便从以前的三姑娘变成了二姑娘。刑氏向外面介绍时,也只说雪梅行二。

    这却是下意识的在众人面前抹去芳兰的痕迹。

    刑氏重重地将茶盏放到了小几上,脸上露出怒容。

    芳兰垂下头,“我说的是银子,没说旁的事……”到底是心虚,声音越来越低。

    雪梅只能无语,有些不想理她,低下头继续吃茶。

    余庆茶楼在洛阳城算不得顶级的茶楼,倒也在前二十。茶叶的水据说都是从旁边九顶山那里运来的山泉水,碗里放着今年的才采摘的牡丹花。泡茶时,花瓣在水里慢慢生长,就像牡丹花在慢慢开花,别有番滋味,吃上一口,齿颊生香。

    雪梅呷了几口,看到刑氏面前的茶盏空了,便提着水铫子为刑氏蓄满。

    “娘,没想到这间茶楼居然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花茶来,怪不得生意极好呢。”

    “你多吃些,女孩子吃牡丹养颜……”刑氏乐呵呵地道,瞟了一眼芳兰,微微垂下双目。

    这个侄女行事越发没谱起来,她还在这里呢,就敢对雪梅上脸子,指不定私底下是怎么对待雪梅的。现在大房被逐出家门,在家谱中也抹去。可是芳兰依旧端着架子。一味歪缠,实在叫人不喜。

    刚刚还有心询问一下刘承业的下落,这会也只剩下面子上的情了。

    遂轻飘飘地道:“既是人失踪,那就报官吧!一应支出均有我二房承担。一会我请外面的闲汉去请赵班头来,看看到底要怎么走章程。”

    芳兰初听到报官面上露出喜色,可是后面却听到要请赵班头,微带薄怒。可是想到是来求人的,便强压了一口气。

    “二婶,既是咱家和明府大老爷有关系,为何还要找赵班头?直接告诉大老爷请他寻人不可以吗?”

    “这却是从哪里说来?”刑氏笑了笑,“咱们家哪里和大老爷有关系?只不过是董宜人高看我一眼,叫我过府说上几句话罢了。怎就牵扯到大老爷了身上了?再说了,这人走失了。不报官却要报于哪个?”

    “二婶,不看僧面看佛面,纵是大老爷不看你家的面子,那也得看看我叔祖父的面子呢。我叔祖父娶得可是郑侍郎家的女儿,只要二婶和大老爷说上一说。大老爷一定会帮咱家找人的。”芳兰想了想,说道。

    刑氏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端起茶盏来吃了一口。

    芳兰等了半天不见刑氏说话,不由得急了,“二婶,你倒是说话啊。现在我爹生死不知。你还有心情吃茶?”

    “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这事,定是要等到你二叔和赵班头过来再说……”刑氏说着放下了茶盏,让雪梅去吩咐雅室外面的婆子。

    婆子领了命,不一会便领来了闲汉站到了雅室外面。刑氏吩咐了几句,又给了那闲汉二十文钱。打发他出去寻人。

    芳兰见到刑氏派人去喊,松了一口气,这才端起面前的茶盏吃茶。

    雪梅见到她一副忧心父亲的表情,微微动容,觉得刚刚冷落她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她不过是个孩子。自己和孩子较什么劲?

    想到这里,便替芳兰蓄了一碗热水。芳兰看到雪梅帮她蓄水,微微颌首,露出赞许的表情。

    雪梅的眼皮跳了跳,将水铫子放在炭盆上,坐下继续吃茶。

    雅室里一共三个人,可是没有人开口说话的,各自想着心思。

    ……

    府衙后宅,书房中。

    姜恒听完子侍的话后,陷入了深思中。

    宜人看样子是恼了秋鸿,要不然不会不顾面子,随便敷衍了刑氏几句就送她们出来。

    再看过后宜人处置刘家礼物的方式,又觉得一阵阵心冷。刘家到底是自己的岳家,刘家人还未出门宜人就将礼物分给了下人们,这是不看重刘家,还是没把自己看在眼中?

    突然,脑子里浮出姜太医说过的话。

    “孙儿,宜人不过是爱子心切些,所以现在待你面上冷。等到阿鸿成亲之后,她自然就好了。叶哲光不仅是你养父,更是你的师长。你纵是有天大的委屈也要记得,当初是谁冒着危险收留你?又是谁把你养大?是谁教你读书?你若是不记得养育教导之恩,休怪我不讲情面……”

    是啊!养恩大于生恩,若是自己对养父养母生出怨恨之心,岂不是猪狗不如?

    这一刻,姜恒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金榜得中。既是为回报养父养母,也是为了回报祖父和长埋于地下的亲生父母。

    ……

    雅室里,刘承志听完刑氏的话后,也陷入了沉思。

    大房被逐出家门后,就极少和家里联络,平时也不来请安,两下里有什么话都是托了王秀儿的仆役传话。今天刘承业莫名其妙的失踪,着实有些怪异,依刘承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莫不是有了仇家?

    可是看赵顺问芳兰的话,又不像是有仇家的样子。

    “我爹拿了十两银子,说是去王相公家里走亲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芳兰说道。

    赵顺也问了和雪梅同样的话,“十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你爹这银子是哪里来的?可是因这银子结了仇家?”

    芳兰抬头看了看雪梅一家,又垂下头,低声道:“这银子是我大嫂给的……”再问就不肯说了。

    “即是没有仇家,莫非是被饥民给打劫了?”赵顺抚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自从城外聚了一批饥民后,城里的治安便乱了起来。已经有好几个商家来报案。说自家的商队被饥民们给围住了。虽是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可是到底是人心惶惶,令人不安了起来。

    听到饥民二字,雪梅也紧张了起来。她想起进城时那些饥民抢劫那个舍馒头少女的手镯。吓得那少女直往车里躲。若不是那少女带的仆役众多将饥民给驱散了,只怕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

    哪怕饥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需要将她拉扯到车下,她也会名节不保。

    想起那个少女,雪梅的思想就溜到了姜恒身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对叶知府说过自己的怀疑。

    这时却听到赵顺惊慌的声音,“你不要跪,不要跪,既是自家亲戚,我断没有不管这件事的道理。只是你也知道。现在府里乱糟糟地千头万绪,明府大老爷忧心不已,些许小事,他是不会理会的……”

    雪梅定睛一瞧,原来不知何时芳兰又跪到了赵顺面前。求他往叶知府面前带话。

    赵顺脸上带着尴尬,伸出手不知是扶好还是不扶好,看着芳兰不停的向自己磕头,脸上通红一片。

    雪梅急忙抢步上前去扶芳兰,“有话好好说,这样跪来跪去的成何体统?你不要为难赵叔,他绝不会置之不理的。”

    芳兰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过头不理她,单单只面向赵顺说话,“赵班头,我有话要私下和你说,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赵顺怔了怔,看向了刘承志。

    刘承志被这个侄女搅得头晕脑胀。便摆了摆手。

    赵顺无可奈何的叫了婆子过来,又另开了一间雅室,单独和芳兰说话。

    等到俩人一前一后出去,刘承志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

    “兴许是有什么不方便对外人讲的事情要私下告诉赵叔呢。”雪梅想起了后世警察问话都是单独问询。没有当着别人面问的,便替芳兰开脱道。

    “敢情,我们在她心里倒成了外人了?”刑氏嗤地一笑。

    刘承志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妻子这样,也只得住嘴。随手端起一盏茶就往嘴里倒,却将里面的牡丹花连同茶水一起倒进嘴里,嚼了几嚼觉得不像茶味,就愣了一愣。

    雪梅急忙笑道:“这是牡丹花茶,女人们喝的。”

    刘承志讪讪地笑,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可应了那句古话,叫牛嚼牡丹了。“

    刑氏听了这话扑哧一笑,露出笑容。

    雪梅站在旁边,看到父母感情和睦,不由得往敬民那里看了一眼,却见到他面容惆怅,显然是有满腹心事。

    不由得叹了口气。

    少一时,赵顺面露古怪之色,敲响了这间雅室的门。

    敬民过去开了门,见到芳兰没有跟在赵顺身后,便探出身子往外面瞧了瞧。

    “刘大姑娘在另一间雅室里吃茶呢。”赵顺咳嗽了几声,看着刘承志的目光有些闪烁。

    “赵叔,我芳兰姐说了什么?是不是有线索了?”雪梅见到赵顺的表情不自在,便开口问道。

    “雪梅啊……”赵顺拉长了声音,却又突然住口,挠了挠鬓角,露出尴尬之色。

    老实如刘承志也看出了赵顺有话要说,连忙追问了一句。

    “这个,这个……”赵顺吭吭哧哧地说不出来话,看向雪梅露出心虚的表情,被追问的急了才把刚刚芳兰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

    “刘大姑娘说怀疑刘二姑娘杀人。”

    “姥姥……”刑氏当即怒了,捋着袖子就往外走。

    雪梅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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