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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李退出去，常恩宁跟康悦出现在了韩笑柱的办公室里。
只是这次，常恩宁却没有跟以前一样大男子主义的走在前面，而是小心翼翼跟在康悦身后，当康悦迈步进来后，他转身关了门。
韩笑柱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以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会这般柔情。
韩笑柱定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惊愕里晃过神来，从桌前绕出来，给康悦跟常恩宁倒茶。
常恩宁见韩笑柱开始忙碌，不客气地坐下，道，“韩局长，你亲自沏茶，可得认真点哦！要是不好说，我可不配合啊！”
“姜离致，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你倒茶，好不好喝，可都得给我个面子！”韩笑柱笑道，转身弯腰，把茶杯放在了这对夫妻面前，“这次啊，还得多麻烦你，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提供信息，别开我玩笑了，韩局长，我这都二十多年，没有回江都了，我能知道什么呢！”常恩宁开玩笑道。
“当年你也表现出这么一副……结果……”韩笑柱想搬出当年事，却意识到当年那个大案的罪魁祸首是姜离致的外祖父蓝海山，韩笑柱停了话题。
康悦立刻意识到韩笑柱的顾虑，于是轻轻碰了一下丈夫的胳膊，“韩局长希望我们能帮什么忙，咱们就尽可能的帮吧！”
“好吧！”康悦一路上都特别惦记着娱奥会的事，常乐这身体还没好，就急着赶回娱奥会，虽然不见得有什么工作要她忙碌，但这做母亲的心里都是惦记着。
所以当听到妻子这么说时，常恩宁也没有多拖延，立刻答应了，“韩局长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全当我是你的卧底！有什么具体消息就直接跟你汇报了！”
韩笑柱如释重负，“太好了，那我这就找人给你们做记录……”韩笑柱拍着他的大脑门，激动的站起身来。
“等一下，我可没说让你手下做笔录啊，韩局长，只跟你说，你可以记录，然后去核实！”常恩宁见韩笑柱起身要打电话叫人，立刻出声制止。
“这个……”韩笑柱知道这样不符合某些规定。
“别这个那个了，韩局长，你要知道呢，我就说，你要是坚持要找人做记录，我也会说我知道的，只是……”常恩宁伸手握住妻子的手，那双手因为着急已经不住地在冒冷汗。
韩笑柱犹豫了好久，好久，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答应了常恩宁，“好，那我问，你回答！”
常恩宁微笑地点点头，拍拍妻子的手，示意不会太久。
“上次我去娱奥会现场时，你有没有注意到对面看台射来的亮点！”韩笑柱不能肯定那是什么东西射出来的，只能这么问。
“有啊，不但你，好像我们那一整排，都有吧！”为了不让妻子担心，常恩宁倒也干脆，直接回答，“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可以去问问路绪，哦，不，现在你们警方还没有证据证明，‘先生’就是路绪，你们可以去问问那位‘先生’或他的手下！”
韩笑柱在常恩宁回答时，随手拿了支笔，开始快速地记录着要点，在常恩宁说完后，韩笑柱又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先生’就是路绪的！”
“我不知道他是路绪！”常恩宁说谎，但也很无奈，说出自己可以记忆定位，好像韩笑柱也不会承认，说完这句，他自己立刻改口，“啊，他自己也亲口跟我说的！”
“我没有录音，也没有其他证据！”常恩宁耸耸肩，“你这点可以认为我在说谎！或者你去找证据！”
韩笑柱点头，“奥，这样啊！”
韩笑柱已经年过五十，有了老花眼，带着老花镜，但手速很快，记录后常恩宁话的重点后，抬起头来，“你知道凶杀案那天，艾纯为什么会出现在发布厅吗？”
“根据我的了解，娱奥会的发布厅是很严密的，没有人可以随便进入的！”韩笑柱开始询问屠霖死那天的情况。
“艾纯，这点你还是得为路绪，艾纯不是受他的暗示去的娱奥会吗？”常恩宁语气一顿，“当然，这点路绪或许不会承认，你去问艾纯她也不会实话实说！”
常恩宁也意识到韩笑柱询问的方向开始朝凶杀案方向靠，于是问道，“韩局长，你是在想知道，你在娱奥会赛场上感觉到的亮点，跟发布会发生的两起命案有没有关系对吗？”
韩笑柱一笑，“姜离致还是老样子，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是的，我们现在要将两个案件并案！”韩笑柱放下手里的记录本，摘下老花镜，抬头看着姜离致，“你对第二起命案，好像也很关心的样子！”
韩笑柱说的是常恩宁曾来看过屠霖尸体的事。
常恩宁微微一笑，他绕了这么多，韩笑柱终于说道了重点，“是的，我很关心，其实韩局长，你也应该很关心啊！”
“的确，我是警察，我对每一位死者都有责任！”韩笑柱感觉到了常恩宁的话外音。
听出韩笑柱的装傻，常恩宁微笑一下，“我说不的不止是这一点，你可知道，那位死者屠霖是谁吗？”
韩笑柱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不是，常氏集团常乐乐的助理吗？”
“对，但你还知道其他的吗？”常恩宁继续追问，“你可知道，他曾担任过竹集团的亚洲地区负责人吗？我想你的下属应该没有告诉你这点吧！”
“竹集团？”韩笑柱一惊，这三个字他自然知道，不就是胡林的竹集团吗？怎么？屠霖跟胡林集团还有关系。
韩笑柱意识到这点后，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屠霖的死是胡林集团所为！”这几日的侦破中，的确有人发现那两名发布厅工作人员的死于江都若干年前一位老手的作案手法，老手前不久刚出狱，以前跟胡林走得很接近。
“不，我什么也说，我知道在告诉你，你的手下可能故意隐瞒了什么！”常恩宁义正言辞回答。
常恩宁打严肃，让韩笑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也说，我只是在告诉韩局长，我知道的！这位屠霖，除了是常氏的人，还是竹集团的人，同时……”常恩宁眼睛眯长，看着韩笑柱，“同时，他还是你们警方的人！”
“我们的人！”韩笑柱原本还是微笑的脸上彻底没了笑，“姜离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敢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说真的！这位屠霖于六年前被派出去做卧底，调查胡林！他跟胡林的女儿古沁，也就是那天获得娱奥会女子速度赛的冠军！”屠霖抬头看着韩笑柱，“韩局长，这么多身份在一个人身上，然后他莫名其妙死了，你说，我多少好奇一点有屠霖的身份，有错吗？”
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常恩宁轻松不已，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看向妻子，“走吧，你不是要去看比赛嘛，我陪你去！”
康悦站起身来，朝韩笑柱微微鞠躬，“韩队长，他说话一向如此，话合适不合适，您跳着听！”
说完，康悦便先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在常恩宁抢先康悦走到门口，并打开门，眼看就要出去时，韩笑柱出口制止，“最后一个问题！我要问最后一个问题！”
常恩宁已经跟康悦走到了门口，听到韩笑柱这坚定的话，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说吧，只要我知道肯定会告诉你的！”
夫妻两人背对着门板，刚刚拉开的，半掩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
“姜离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警队里有内奸，是不是！”这个消息对韩笑柱无意是太过打击。
“有没有内奸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屠霖这么多重身份，这么明显，你竟然没有发现，就草草处理了，你们还指望找到什么线索，至于内奸嘛，韩局长，你应该早就有意识吧！”
常恩宁微微一下，标志性地摸摸自己的鼻尖，“要不然，这次行动，你也不会觉得直接从辖区调基层民警了！”
韩笑柱听到这话，微微抖了抖身子，的确，他是有感觉的，队伍的不单纯。
“好了，韩局长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把号码留那了！”
韩笑柱顺着常恩宁的手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常恩宁在桌子上用水写了个号码，水渍未干，还算清楚。
韩笑柱立刻过去记录。
而这时，常恩宁与康悦则拉开门走了出去，“有时间我们在见面！”
夫妻俩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而是选择沿着走廊到另一端去做电梯。
电梯下行，出门却是大楼的背面，夫妻两个又绕着大楼走了一圈，这才到了正门。
常恩宁保持着姜离致的气度，冷傲的站在路边，康悦跟个女佣似的，一手做手搭棚，一手打车，刚刚还没到路边时明明看到好多车，怎么现在全没啦。
急着见女儿的康悦忍不住抱怨，“刚刚要是直接作电梯别绕路，说不定早就坐上车了！”
听到妻子的抱怨，常恩宁微微一笑。
要是不绕路，不就直接跟在门口偷听的人撞上了嘛！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