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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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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见娘娘的视线扫来,碧春赶紧低头,有些事不是她该想的,她的任务就是伺候好主子,毕竟只有主子好自己才能好过些。

    见碧春露出慌张的表情,淑妃暗暗皱眉,碧春虽是个忠心的,但有时未免不得用,罢了,家里即是安排了她来传递消息,想来也是有可用的,只是心底却有些看不上她了。

    每年十月初,历代帝王都会去秋山祭天祈福,今年自然也是按照以往的行程走,只是往年皇上都会带上贵妃和几个受宠的妃子,不想今年却只带了贤妃和嘉芳仪,竟然没有带冲冠后宫的丽贵妃。

    沈夕瑶坐在软轿之内,大概中省殿知道历来宠妃都受不得一点委屈,所以轿子里的布置可是相当奢华。微微有些摇晃的起了架,倒是让沈夕瑶昏昏欲睡。

    “娘娘可莫要睡,在轿子中乱了妆容衣衫,没办法整理的。”一旁的云溪见主子身子歪歪斜斜就要睡着的样子,赶紧出声提醒。

    听竹则是拿出预先准备的梅子递给主子,开口说:“咱们暖春阁可是风光了呢,奴婢跟云溪也能沾沾主子的光。”

    沈夕瑶蔫巴巴地塞了个梅子到嘴里,还没嚼就酸的皱巴了整张脸,听竹这次腌的梅子是没放糖吧,酸死了。

    见主子清醒了,听竹才赶忙端上一杯花茶水,让主子顺顺嘴里的酸味。

    “主子可不要恼火,奴婢跟云溪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法子的。”

    轿子里三个人正说着话,突然轿子一顿,周边的珠帘噼里啪啦地打在一起,也打断了三个人的交谈。

    坐正身子,听竹和云溪各自跪坐在一旁,只见外面跟着的小树子低声说道:“主子,是前面长公主的仪仗队停下了。”

    小树子本是打扫花草的小太监,但因为是皇上特地赏赐的,又会修剪盆栽,索性就提了他做了二等管事。如今小全子守着暖春阁,他自然随架出宫了。

    沈夕瑶深吸一口气,也没有不顾礼节掀开帘子往外看,只是心里却想着这可是帝王出行的仪仗,长公主非要随行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乱了秩序,只是不知谨宣帝怎么会如此忍耐。不过一般腹黑的人都能忍,善谋略,却不知这次谨宣帝是想要什么?

    出来的第一日,是贤妃侍寝。也就是第一日,沈夕瑶见到了传说中的长公主。倒是感觉她有几分太平公主的气势,一身红装,雍容华贵,本应该是金枝玉叶风华绝代的女子,如今却因为眼眸中的晦暗算计和昭然若揭的野心生生坠了那份气势。

    云溪在宫里时间长,自是知道些□□,据说当年先皇本是立了太子的,长公主就是太子一脉的,只是随着先皇身体日益虚弱,先太子暴虐行事、苛待官员、笼络大臣贪污受贿甚至豢养娈童戏子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最后其手下谋士更是提议其直接逼宫。至于那个谋士的真实身份,沈夕瑶眯眯眼,只怕跟当今有扯不断的关系。最后,先皇失望之极,才废了太子诛杀乱臣,赐死皇后,但到底留下了废太子和长公主一脉未能除尽,只怕先皇年老不忍骨肉血亲相杀,给长公主留了依仗,否则谨宣帝这般人物何至于容忍当年毒杀他母亲的凶手。

    行宫里,谨宣帝在秋怡园设宴招待众位随行大臣,晚上有批复了耽搁两日的折子,虽然一天一夜不曾休息,他却不能显露一点疲态。

    沈夕瑶住的悦翔阁离皇帝的正德殿并不近,而这几日出了贤妃来讽刺几句,然后提溜自己去给长公主请安,别的倒也没遇到什么难事。大概,长公主觉得自己这种小人物不值得她劳心劳费?

    行宫不比后宫规矩大,而且秋山又是祭天的场地,所以无论是景色还是布置都让人十分享受。而在此,沈夕瑶最爱的还是晒太阳。

    听竹和云溪都去了小凳子围坐在主子身边,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还有一些外面正传着的消息,小树子则在院外打理有些枯黄的草木。

    “听说贤妃娘娘罚了个宫女,不过那个宫女好像是在长公主身边伺候过的,后来被送到了正德殿伺候笔墨的。”云溪自是发挥了收集消息的技能,如今悦翔阁的消息主要来源就是她,毕竟她曾经也跟惠妃来回行宫,许多规矩和人也是知道的。

    听竹抬眼看了看她,问道:“长公主?贤妃娘娘不是一向与长公主交好吗?日日请安,还与公主同食。”

    大概宫里谁都知道贤妃当年伺候当今,就是走了长公主的路子,只是......长公主与当今关系微妙,她又是长公主的旧识,如今却罚了长公主的婢女,这之间果真没关系吗?

    “对啊,听说皇上对那宫女青眼有加,在众多伺候笔墨的侍女中,独独执了她手作诗绘画。”出了宫,又没有外人,云溪的性子也放开了许多。

    沈夕瑶晒着太阳,听着云溪说的八卦,眼皮子有些不争气的打架。

    听竹踢了踢云溪,看了她一眼,提醒她不要再说了。只是当听竹和云溪再瞧自家主子时,发现主子坐在摇椅上迷迷糊糊,根本没仔细听她们说什么。

    沈夕瑶噙着笑,突然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动了动身子,睁开眼问道:“怎么不说了?”

    听竹听出了主子似乎真的不在意,与云溪对视一眼,才试探着说:“主子莫要多想,皇上是心疼主子的。”

    沈夕瑶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带着莫名的疑问:“我为什么多想?”

    “以前听说书的老人讲过一个故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见听竹和云溪神情有些奇怪,沈夕瑶做起了身子,拿起一杯花蜜水喝了一口,她何必为了个棋子多想。见二人恍然大悟的表情,沈夕瑶心情很好的勾唇一笑,然后靠在椅背上继续自己的昏昏欲睡。

    晌午的时候,几人正听了小树子给将笑话正乐着,沈夕瑶也是吃饱喝好后懒懒地趴在桌上,跟着坐在绣墩上的几个人挤眉弄眼地乐呵。突然离自己最近的听竹和云溪声音断了,正奇怪着却发现身穿玄色常服的谨宣帝已经走到跟前。

    几个人赶紧给皇帝请安,然后被李明德用浮尘提溜出了屋子。

    见沈夕瑶在自己跟前站直,谨宣帝笑着道:“真是一点主子样儿都没有了。”

    抬头瞧着,皇帝眼底的血丝明显,面色倦怠,甚至没有了往日的假笑。沈夕瑶心尖一颤,心里竟然有些心疼,也再不想平日那般嬉闹。拉起皇帝的手,眼里有些恼怒:“皇上是多久没休息过了?就算有政事儿,也不能一点不顾及身子。”

    “卿卿莫恼,朕是没时间休息。”看到沈夕瑶眼中的恼怒,谨宣帝也不生气,倒是心里一松,将头抵在沈夕瑶肩上,才再次开口,“是有些累的。”身累,心更累,如此算计亲人,可不是身心俱疲?

    “有些累还不知道休息,这个时候还来妾这里。”嘴上虽然数落着,但人还是环住他的腰身,轻轻拍动了几下。

    谨宣帝没想到她会拍打自己的后背,一时间就像是小时候母后拍着自己睡觉时的感觉,想着她脸上的不赞同和愤愤,忍不住笑了笑,将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便是来看看你的。”

    把谨宣帝往里屋的方向带了带,沈夕瑶柔声道:“那就在妾这里歇息歇息吧,省得皇上哄骗了妾,出了门又不休息。”

    见沈夕瑶干脆地走到床便,还抖了抖一旁的薄被,敞开背角扭头看着谨宣帝。

    怔了一下,嗤笑出声,索性也不让人伺候了。自己褪了外衣和鞋子,躺进薄被里,最后还是把人拖进了怀里,才近乎呢喃的叹息一声。闭上眼,不知为何嘴角的笑不再是往日算计好的样子,浅浅勾起的唇边竟有一个梨涡缓缓出现,让沈夕瑶看的心里忍不住酸涩。

    帝王之尊,滔天富贵,无上权势,人人都想要那个位置,可这一刻沈夕瑶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这个将演戏和面具牢牢戴在生命中的男人,平日里看起来轻松自在的男人,有着深深的悲凉。日日在一个权势维系的战场上拼命厮杀,亲人不可信,长辈不可依靠,即便是姿态轻松但心地每分每秒算计着无法停止的日子,哪有那个好过?何况,但凡他做错一点,就会引起震天波澜,所以他不敢停止那种日子。

    伸出手,环住他,慢慢地把头靠近他怀里。或许是这一刻她的真心和心疼让他觉得安全,在渐渐放松下来之后,他也慢慢陷入沉睡。

    谨宣帝再醒来的时候,感觉怀里的人正轻轻给自己擦拭额头的薄汗,这个时候白日里两个人盖着薄被睡觉多少会有些热。心突然就柔软了,睁开眼就撞上一双清澈明朗的眼睛,接着那眼睛圆鼓鼓地一瞪,随即又弯了下去,瞬间就让谨宣帝感觉到芳华刹那。

    见谨宣帝醒了,沈夕瑶动了动被压得发麻的左胳膊,娇嗔道:“皇上醒了还不起来,妾的胳膊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