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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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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来历大揭秘啦~~~^_^

    徐凫曾与落梅山庄的剑修大能者大战,他坠前手里还握着一块飞剑的碎片。显然,飞剑的主人必是那位剑修大能者。而封夜受这块碎片的吸引,靠近之后却感到痛苦万分。再联想两只鬼妖曾经说过的话,穆世澜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那块剑尖是封夜的本体碎片之一?

    剑修分两种,一种修炼剑诀,另一种修炼飞剑。落梅山庄的那位剑修大能者多半是后者,当飞剑修炼到一定境界后,即可修炼出拥有独立元神的剑灵。当剑灵修成人身时,即是剑妖,而封夜前世是妖,那么他的本体是一柄飞剑就不无可能了。

    这柄飞剑,必定经过了无数腥风血雨,替那位剑修大能者斩杀过无数生灵,才能够修炼出剑灵。难怪封夜说他不懂什么是爱,前世他本是一柄被人操纵的飞剑,侥幸修成剑灵,修得妖身,却落得战死的命运。从诞生开始,他就没有自由,被主人操纵,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活在杀戮之中,活在一个主人构筑的冰冷而无情的世界,又如何能够体会到爱,体会到世间的温情?

    流泉洞那一晚,江若炎说送给他一次复生的机会,封夜却拒绝了。后来,她为了救他受伤,封夜方才回心转意。难怪这只魅,不,这只剑妖行事如此矛盾、别扭,他内心必是经历了一番挣扎,才发生转变。很明显,他转变的原因,是为了她。

    方才他挡在龙椅前,不让她靠近,定是不愿让她看到他的本体碎片。封夜害怕什么?怕她知道真相,知道他前世是一个剑妖。妖与人终究殊途,他怕她因此嫌弃他,疏远他?她能想象得到,这柄飞剑前世必定傲然绝世,所以今生他的内心还保留着天生的傲气,锋利无匹,不容侵犯。

    “说我傻。你才笨得要命。都伤成这样。还强撑什么。”穆世澜拿出一枚补元丹,兀自喂封夜服下去。

    半晌,封夜轻轻吐出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快出去吧。”也不多说,虚影在原地晃了晃,随即散去。

    雪崩已经停止,深谷外却不见曾兆书的身影。

    穆世澜发了一道传信符,等回音之余,找了个僻静处休息。

    封夜召唤出了两只鬼妖,开门见山地问道:“不哭,上次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不哭苦着脸道:“队长。我说了。你可别打我。”

    封夜道:“你说吧,只要是尽心办了事,我不会怪你。”

    不哭这才松了口气:“是这样的,队长。上次你让我去找冥王,问他你的本体是什么。我在阴都王殿的门口守了好久。才等到了冥王。我跟冥王说了你的事情,结果,冥王说……说……”

    看到封夜那双赤瞳紧盯着他,不哭吓得往不笑身后躲,踢了踢不笑,“不能什么事都让我干!还是你跟队长说吧。”

    不笑木着脸道:“冥王说,等你见到前世的主人,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队长前世的主人又是谁?冥王根本就是不想说,故意搪塞的。两只鬼妖都很担心队长会发飙,奇怪的是,队长的神色却很镇定,完全没有发火的迹象,两只鬼妖正感到奇怪,却听封夜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那接下来,你们继续办一件事。”

    不哭不笑“啊”了一声,“队长,您又有何吩咐?”

    封夜道:“落梅山庄有一位剑修大能者,曾经和天煞城主徐凫在此地大战。你们去查查那位剑修大能者是谁,如今下落何在,无论用什么方法,打听到和他有关的一切消息。”

    两只鬼妖领命离开。

    那只装着飞剑碎片的盒子就放在手镯空间里,穆世澜用神识看到,封夜的目光在盒子上停留了片刻,他虽然没有坦言调查那名剑修大能者的目的,但她知道,必是和寻找本体碎片有关。可他要找回本体,就不得不重新面对前世的主人,一旦前世主人发现他还活着,又怎可能让他逍遥在外?封夜终将付出失去自由的代价。

    穆世澜不得不提醒:“你让不哭他们贸然去打听消息,可有想过后果?”

    封夜的声音异样的低沉:“你……都猜到了。”

    穆世澜坦言道:“不错,我猜到了。那位剑修大能者,必是你前世的主人。找到他,有可能找回你的飞剑本体。可一旦找到他,你的逍遥日子也就到头了。”还有一个最严重的后果,被剥夺了自由的你,将无法再留在我的身边。

    在徐凫的墓穴里,看到飞剑碎片的那一刻,他又一次记起了妖身死去的那一刻。

    他被徐凫毁掉妖身的同时,也收割了徐凫的性命,那一块飞剑的尖端就是证明。而剩下的残剑,必定是被主人带走了。

    他之所以心痛,是感应到了本体碎片折断时的痛楚,正是那痛苦的感觉让他确信,那柄飞剑就是他自己。

    原来他前世居然是一只替人卖命、饮血修炼的剑妖。

    虽然江若炎可以助他复生,但借用的是别人的身体,唯有找到本体,重修妖身,才是正途。

    至于前世的主人,于他来说,则是此生必须脱离的枷锁,他绝不会再受其摆布。

    封夜淡淡反驳:“我找他,是为了斩断和他的因果,不是为了再度被利用,更不会变成他的工具。”

    穆世澜心头一震。

    封夜低声道:“小七,你相信吗?我定不会再被那人控制。”

    穆世澜“嗯”了一声,“我相信你。”咬了咬唇,“不过,别忘了,我是你的灵主,在找到他之前,不许你随便离开我。”

    她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用“灵主”作为借口拴住他。她不会告诉他,当发现他是一只剑妖时,其实她一点都没有嫌弃他,心中反而生出了几许复杂的情绪,惊讶、困惑、心酸……兼而有之。此刻听到他想要改变前世的命运,与今生的她如此相像,更让那些情绪里,掺杂了一份惺惺相惜。

    每回听到她用灵主的借口威胁他,听她半是娇嗔、半是命令地说“不许离开我”,他都忍不住想笑,笑她的傻气,笑她的霸道,明明已经动了心,却拼命地掩饰,生怕会被他拿捏住她的感情。原来这就是爱的感觉,很甜蜜,又很……柔肠百结,让他从一只无情的剑妖,甘愿为她再世为人。

    有时候,他常常想,为何他从冥界来到人世,或许就是为了和小七相遇。

    他也不会告诉她的,若能修回妖身,此生他绝不负她。

    封夜难得用认真的口吻说道:“小七,你放心,我没有忘记答应你的事。”

    穆世澜奇道:“什么事?”

    封夜微笑道:“配合江若炎的复生计划。”在修回妖身之前,我会代替曾兆书陪伴你,保护你,不能便宜了曾兆书。

    就在穆世澜发出传信符没多久,终于收到了曾兆书的回音:“小七,我在雪地上留了记号。你快跟着记号过来,我找到雪麒麟了。”

    散落的红豆十分醒目,跟着曾兆书留下的这些红豆记号,绕过深谷,过了前方一座雪山后,穆世澜惊讶地看到,山脚有一条蜿蜒的冰河。许是常年结冰,冰河掩在雪地里,不易被发现,看其宽度,足有十来丈。走近之后,还能清晰地看到,厚厚的冰层之下,竟然有哗哗的清水流淌。

    而冰河的对面,曾兆书正微笑着挥手,“小七,我在这里。”

    穆世澜施展轻雪步飞过冰河,四处张望,“雪麒麟呢?”

    曾兆书往不远处一指,同时嘘声道,“暂时别过去,它在吃东西呢。”

    找到雪麒麟,降寒仙草就不远了。穆世澜心中大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皑皑白雪之上,雪麒麟那张形似马嘴的巨口缓缓咀嚼着什么。这只麒麟的模样,和异兽书上所描述的相差无几。马头、狮子眼、老虎背、麝鹿身,身上覆盖着龙鳞甲,颜色和雪一样白。尾巴毛状像是龙尾,一角带肉。

    在雪麒麟的脚边,躺着两具烧焦的尸体。麒麟会吐火,看样子这二个修士必是被其烧死的。果然这种上古异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见穆世澜目光看向那两具尸体,曾兆书恍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小七,我已经替你把那二个脑残收拾了。”

    那二个修士怎会来到这里?他们联手的实力远在曾兆书之上,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穆世澜觉得不可思议:“你又用了什么鬼点子?”

    曾兆书眯眼笑:“方才你不是回古墓里了么?那二个傻缺不知怎么追来了,我用计把他们引开。误打误撞地,我的逍遥船就开进了这里。然后我就看到了这只雪麒麟,那二个傻缺只顾着追我,根本没注意它的存在,我就用隐身符躲到一边,雪麒麟发现有人闯进它的地盘,对着二个傻缺狂追猛打,又是喷火,又是咆哮,二个傻缺就这么被灭了。”又道,“这会儿雪麒麟又累又饿,正在吃冰竹,补充力气呢。”

    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穆世澜嗤之以鼻:“少得意了。你可要好好感谢这只雪麒麟,不是它帮忙,凭你一人,可没那么容易灭了他们。”

    曾兆书哼道:“小七你也忒小看我了。哪天等我露一手,你就知道厉害了。”

    穆世澜撇嘴,“你省省吧,就爱耍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