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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九章 以势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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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二日下午四点。左右机翼卜漆着两个硕大青天白日略十…声绿色军用运输机平稳降落在南昌机场。

    这架容克公司生产的第七架序飞机使用了罗伊斯罗尔斯成熟的大功率发动机,增大机翼的后掠角和上反角,起飞重量增加到七千二百公斤,全金属机身线条硬朗,波纹独特,尾翼上画着一只可爱的长着翅膀的银狐,地勤人员一看就知道这是安毅的专用座机。

    这架设计为两名驾驶员的六座客机比实际承载能力超出许多小承载两千公斤重量仍能拥有一千五百公里的续航能力,在目前众多的同类运输机中,属于创纪录的佼佼者。加上简单灵活的操控性能和坚实简单的固定起落架,使得该机可在极其简陋的平缓地形降落起飞,因此安毅非常喜欢,也很信赖其安全性。

    南昌行营的政处长那文仪、宪兵副司令黄朝伟少将等十余名将校前来迎接安毅,见礼之后,那文仪对安毅身后一身便装的周崇安、王诚钧礼貌点点头,看到安毅、周崇安没有介绍王诚钧的意思,也不问什么,师兄弟叙叙旧随即登车返回北面的南昌城。

    奔驰的轿车上,邓文仪听完安毅介绍昨日新政府的就职仪式,撇撇嘴不屑地一笑:“咱们黄埔师兄弟中间,也只有你才有闲情逸致去参加这样的典礼,换了别人估计谁都不愿意受罪,弄不好被人摘到校长或者陈部长、徐老板那里,恐怕又落的个立场不坚定的责难

    安毅笑了笑,转移话题:“师兄,小弟向你打听件事

    “说吧,你这次是奉校长密令前来督战的,包括愚兄在内,谁敢不给你面子?”那文仪笑道。

    安毅打个哈哈随即问道:小弟向你打听个人,是个女的叫络倩萍,江苏泰州籍人,今年二十三岁,北师大历史系毕业,一周前在赣淅交界地区上饶被第六路军政处逮捕,两天后转押到老南昌军事监狱,师兄知道这事吧?”

    碎文仪悄讶地望着安毅,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慎重地问道:“师弟,这个姓终的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很好的朋友,小、弟在北平遇刺之前,宣传校长和陈部长的政治主张,力主北伐之后的裁军编遣,就是得益于俸小姐和其他几位学生领袖的帮助,也因此结下了深厚情谊,小弟遇刺当天,她守在协和医院手术室外一天一夜没合眼,小弟被挂长悄悄送上专列返回南京,也是她从医院照顾到车站。另外,她的未婚夫是小弟的朋友,在北大做教师,同时也是东方新闻社的特约记者,东方新闻社的分量以及与小弟的关系师兄知道,所以小、弟不能不帮这个忙”。安毅恳切地说道。

    那文仪为难地摇摇头:“师弟。你的性格咱们这些师兄个个都很清楚,重情重义从不负人,可是这事不一般啊!你知道这个姓终的的漂亮女人是什么身份吗?她是共产党中央党部的特别联络员!这件事已经上呈校长和陈部长了,就连行营秘书长杨畅卿也极为重视,前天上午网从溪口回到南昌,就连续两日亲自参与审讯。其中还有个重大隐情你可能不知道,根据我们隐藏在共产党高层的情报员秘密传递回来的情报显示,共产党高层内部正在出现巨大的分歧和矛盾,数日前周恩来出席了毛泽东在瑞金举行的所谓全国会议1高层各派系私下里发生激烈争论,这个时候,身为中共中央特别联络员的终倩萍匆匆自上海潜入匪区,你说这事寻常吗?

    如今事情已上达天听,各级上峰众所周知,每一位都极为重视,给愚兄下达的命令是谁也不许探视。谁也不许染指,这还是愚兄来到南昌任职之后首次遇到的大案要案,愚兄就是想帮你这个忙也不敢啊!”

    “师兄。有证据确定她的身份了?。安毅问道。

    那文仪摇摇头:“唉!这共产党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开口,下面弟兄说姓终的女人大牙都咬碎了几颗,就是不说话,杨畅卿亲自审讯也都无可奈何。又不敢弄死她,头疼!”

    安毅微微点头:“这么说来,还是没有证据嘛。”

    碎文仪凛然说道:“师弟。愚兄劝你别趟这摊浑水,对你的影响不好,你知道吗?如今你是我黄埔前四期同袍中的领军人物,是带兵的第一功臣,要是弄出些下不来台阶的事情,你考虑校长会怎么想?你的老南昌都被杨畅卿、何敬之算计过一回了,你还不收敛些?听愚兄的话,就当不知道算了。小。

    “笑话!杨畅卿算个什么东西?小弟要不是看在校长的面子上,早就做了他了!”

    安毅恼火地吼道,开车的政处司机吓了一大跳,方向扭动几下才稳住,安毅恼火地拍了一下司机的脑袋,大声骂道:“你小子挺能耐啊!耳听八方是不是?”

    司机吓得脸都白了:“安将军。对不起,对不起!职下什么也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将军息怒

    “算你这小子机灵,想活的长久些,就要管住自己的嘴”。

    安毅又在给司机脑袋一巴掌,转向无可奈何的那文仪,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师兄,杨永泰两次遇到意外的事小弟也听说了,第一次是飞机遇险,差点儿把小弟的好朋友鲁咏庵的性命也都冤枉地搭进去,第二次是在南京陆军总医院,杨永泰的腿还没好利索,输液的时候竟然被人悄悄换了药水,好在有个姓苏的小护士细心,发现吊牌里的药水色泽不对起了疑心,悄悄上报副院长老陆,这件事最后也给压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那文仪震惊地望着安毅。

    安毅畅声一笑:“师兄就别管小弟怎么知道的了,反正小弟已经知道了,再刨根问底的也没啥意思!政学系这帮弄权献媚者真他娘的招人恨,反正他杨永泰已经得罪老子了,别以为小弟不吭声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老子创下的多好基业、老南昌多年的太平盛世啊,就给这些小人一下弄没了,害得老子像老鼠搬家一样狼狈,可恨!可恼!就算小弟咽下这口鸟气,麾下的弟兄们能善罢甘休吗?”

    邓文仪心情复杂,百感交集。他非常清楚安毅的势力有多大,来到南昌两年多,他比谁都清楚安毅在整个南昌和周边十几个县的势力有多大,黑白两道各种商会武馆都把安毅奉为老大,可以说谁在南昌或者九江或者各县丢了个钱袋子,只要安毅麾下那几个狠人发话,不出型就会如数奉坏分文不多涂径南昌地区的各军各恤口,讹负百姓惯了,网开始不知道此处的水有多深,抢东西吃白食横行霸道,直到被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高手痛打一顿小或者被孔武彪悍的警备司令部弟兄用枪顶住脑袋、甚至悄然无声丢了性命才知道惹上谁了。党部上层和黄埔同袍核心师兄弟都知道,只要让安毅恨上了就难以解脱,安毅不发飙是给面子,是不愿意让校长为难,真要是惹急了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而且做出来也让人无迹可寻。

    就拿九江日本银行、商会被盗被抢的当前第一大案来说。中央党部调查科、南昌行营第二厅、宪兵司令部投入巨大人力物力联合办案,至今仍没有半点线索,日本人为此咆哮已久,甚至要求中央政府予以赔偿。到如今仍然没完没了。

    那文仪查到现在才隐约知道,除了安毅和他的弟兄们,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胆子,可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那文仪哪里敢把这火引到安毅身上?就算知道是安毅势力干的,他那文仪也无可奈何,更不敢吭声,唯有往共产党特务身上推才能好过一些。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影响到两国关系的这么大的事安毅都敢干,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干的?

    “师弟,你变了,整个人变化很大啊!”邓文仪感慨地叹道。

    安毅嘿嘿一笑:“师兄,要是你也和小弟一样被人反复算计,你能不变吗?小弟还是够忍耐的了,要不是校长谆谆。丁嘱,要不是外敌环视,国难当头小弟早就没这好心情了,***只

    那文仪苦笑一下:“这样吧,安顿好之后愚兄陪你去军事监狱看看那个姓终的女人,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安毅感糊九点点头。凑在那文仪耳边低声问道:“她伤得怎么样?”

    “骨头没事,皮肉伤的挺重,你也知道那帮审讯的家伙个个是这方面的高手,知道怎么办。”邓文仪低声回答。

    “那帮孙子审讯时没干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安毅再问。

    “这倒不敢,我严格禁止这样的事发生,起码的道义还是要有的。”邓文仪认真地点点头。“屋说”小安毅想了想凑得更近:“这样吧,师兄也别陪小、弟去了,只需告诉下面人小弟要去视察监狱就行,你知道小弟有这特权,行吗?”

    “你可千万别胡来!”邓文仪吓了一大跳。

    安毅微微一笑:“再怎么胡来也不敢把责任惹到师兄身上,对吧?师兄请尽管放心小弟只把童小姐送到江南医院疗伤,伤好之前,谁也别乱来,包括杨永泰,等小弟把人带出幕,下面人肯定急报给师兄,师兄立即把情况电告陈部长或者徐恩曾处长,师兄就能撇清麻烦了。”

    那文仪深吸口气,徐徐呼出:“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干这事儿了师弟,愚兄佩服你!谁要是你的兄弟朋友,这辈子该多幸运

    !”

    “师兄说什么呢?你不是小弟的兄长吗?如果你出事,难道小弟会置之不理?难道这么长时间。你一直把小弟当成外人?”安毅严肃地看着那文仪,一双深邃的眼里露出几许责怪之色。

    那文仪颇为感动,拍拍安毅的手臂,低声说道:“好吧,愚兄也想想看怎么样才能把事情的影响降至最低。再一个,你把人带出来之后,最好立刻给校长发去一份自责电报,校长器重你,更清楚你的为人和性格,想必不会太过生气的,早告诉校长总比别人去告状要好,记住了吗?”

    “谢师兄!小弟铭记在心!”安毅一语双关地笑道。

    邓尖仪摇摇头想想。也笑了:“拿什么谢我?”

    “嘿?师兄考究小弟是不是?只要师兄开口小弟能不办得妥妥当当的吗?”安毅仗义地回答。

    “这样吧,过几天你教我开飞机吧,反正你这小子还要留在南昌挺长一段时间,你那架专机愚兄就不动了,就学开那家容克侦察机,轻便灵活,开起来一定带劲。哈哈!嗨”还别说,愚兄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梦想有一天自己能飞上天看看,如今都二十多年了小这个梦想还未能实现,时不时涌现心头怪谗人的,这回终于可以过把瘾了!”

    邓文仪一脸感慨,似是追忆童年时光了。

    安毅莞尔一笑:“这太容易了,明天早上师兄就跟小弟去机场得了,等师兄学会了,我送给师兄一架飞机又如何?不就是一万多大洋吗?这点小钱哪里比我们兄弟的情谊重要啊!”

    邓文仪亲热地给了安毅一下:“送给愚兄就免了,以后我要用到的话,向你借的时候你别推辞就走了。还有。明早我可不能去,明天一大早我得动身去九江,听说日本几千侨民因为江西抵制日货发火了,在一群不知哪儿来的浪人武士壮胆之下,开始游行抗议,今天人数不多,估计明天那些飞扬跋扈的小日本就会男女老少倾巢出动。我不去坐镇不行啊!又是他娘的外交事件

    安毅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几年来九江的日价没有几个敢嚣张的,记得小、弟初到江西创业的时候,就和日本人闹得挺大,九江汽车站硬是让日本人挤到远离码头五百米的地方去,至今想起来小弟仍然一肚子火呢,后来日本人吃亏多了也就变老实了,不敢硬来,日本银行反而在前几个月给了咱们江南集团两笔长期贷款,一笔四百万。一笔五百万,合作得还不错,今天怎么敢闹起来?是不是因为被黑道打劫的事,心里窝火了?”

    那文仪苦笑道:“很有可能,算了,这个时候校长归隐,咱们还是别让事情闹夫,过得去就算了。”

    “师兄,你得小心。日本浪人可是不讲理的,杀了人最多遣送回日本,估计到了华北就会被放掉,继续在异地作恶,那些浪人中有许多是为日本情报机关服务的。你的小心,实在不行我让道叔派几个高手跟随保护你。”安毅小心提醒。

    那文仪觉得脖子发寒,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愚兄身边的确没什么好手,就烦劳师弟了。”

    “没问题!晚上我让沈副官把人送到师兄那里,让他们换上士官学校卫兵的衣服就行了,师兄也省事些。”安毅周到地建议。

    “嗯,就这么办,明天我也得穿上军装去,正好合适。”那文仪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