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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一章 牛刀小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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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和王信一跳,急忙低头察看地图,一眼便看到邪马台三个字旁边的小红叉,“嗯,有意思!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呢?王信,这么说来,那返航的船上是不是拉着邪马台的人?”

    王信嘿嘿一笑,“主公,培养几个倭人奸细很不容易。我们这边人高马大,那帮倭人却矮小黝黑,即使训练再好的细作,一进倭岛就会被发现,根本无法完成任务。无奈之余,属下之好想办法培养倭人。这邪马台部落虽小,却是女人为尊,控制起来相对容易,加之邪马台盛产美女,为了汉东、辽南二郡几万青壮,属下也只好做起这贩卖人口的勾当。不过,属下坚决秉承主公两情相悦、自由配对的原则,决不强行干涉。”

    听到王信这一大堆不伦不类的话,高勇哭笑不得:“扯这些干什么?赶紧报告情况,贩卖人口的事回头再处理。”

    王信撇撇嘴,继续道:“属下收买了邪马台的两个伊支马,近乎将整个部落掌握在手中。而后通过暗中支援,帮助邪马台很快征服了周边百十里的地方,差不多能排进倭岛前五大部落。”说到这,王信脸上满是自豪。

    谁知郭嘉突然说了句:“糊涂!邪马台本事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部落,一年之内骤然爆发,任谁也能看出其中有问题,更何况主公曾说倭人狡诈,为了自己不惜挑动三韩内乱。由此可知,邪马台四周的部落肯定不能容忍他继续坐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邪马台的灭亡……王兄弟要居首功啊!”

    王信一愣,旋即明悟过来,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脑门,扑通一声跪倒,“王信思虑不周请主公责罚!”

    高勇将他拉起。说道:“罢了,反正死的都是倭人,不必伤心,傀儡再扶植就好。倒是说到现在,那艘官船损失如何?”

    王信沉了沉声道:“战舰增援稍迟,官船又是遭到偷袭,五十名水手倚船而战,阵亡十一人。其余全部挂彩。不过,好在没让倭人攻上船,货物没受多大损失。之后属下下令暂停与倭人的贸易往来,并打算向主公请令调兵。发兵攻打对马岛,正巧主公率领舰队抵达福山港,于是便赶来这里直接禀报。”

    一听到阵亡了十一人,高勇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冷哼道:“十一人啊!全部厚葬,家人免三年农税。***倭人,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哼!杀我十一人,我要它用十一个部落陪葬!”

    郭嘉闻言心中一震。想起几年前主公便对倭人耿耿于怀,当下伸出两根手指在对马岛与汉东郡和倭岛比划几下,转而对高勇说道:“主公说的没错。十一人要它十一个部落陪葬!此外。这座倭岛恰好靠近汉东郡。中原战事也已结束,可趁此空档图谋整个岛屿!”一句话。将旁边两人立刻吸引过来。郭嘉点指对马岛分析道:“按王信说法,这对马岛只有一个不足万人地小部落。实力如此弱小,且常有大汉官船经过,必然知晓主公的威名和厉害,可他偏有胆量发动偷袭!这说明什么?两点:其一,部落首领的脑袋坏掉了,不惜部落灭亡的代价效仿那蚂蚁撼树;其二,若是部落首领的脑袋没坏掉,便只能说明有人在背地里捣鬼!”

    王信略一思索,明白了郭嘉的意思,“此点信也考虑过,可那倭岛上部落林立,大者也不过两三万人,又怎敢挑衅大汉?难道真如主公所说,这帮***活腻歪了?”

    郭嘉的一根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圈,将邪马台周围地名字全部点上,“邪马台一灭,获利最大的当是投马、不弥、至奴、伊都和末卢这几个部落,而这里面最可能提出这鬼计的则是一大、末卢两个部落。”

    得郭嘉指点,王信恍然大悟,突然记起一件事,“主公可还记得煽动三韩内乱的倭人服部诚吗?”

    高勇点点头,“当然记得,要不是他,三韩之战可以少用一个月时间!”

    “属下奉命来此后,一直调查此人来历,直到三个月前才有了眉目。服部诚极可能是末卢部落新任地首领!”

    “原来是这个倭人啊!”郭嘉冷声道,“嘉还当他是什么厉害家伙呢,想不要竟是一个躲在背后阴人的东西。嘿嘿,也好!主公,王信的想法不错,而且目前还应以扬州为重,夺取倭岛之事可待班师凯旋时顺手解决,眼下只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继续王兄弟的计策。不过,这次要多扶植几个傀儡,让他们用尽全力狗咬狗。如此一来,等到凯旋返航夺取倭岛将更容易一些!”

    高勇寻思片刻,亦觉此法妥当,“王信,那一船地倭人现在何处?”

    王信挠挠头,尴尬一下,才面显愧疚道:“回主公,大部分人都看押在汉东郡,只有三四个人趁着靠岸的空隙跳入海中下落不明。”

    “嗯?跑了几个人?船可有人认得?有没有发文缉捕?”高勇有些不悦道。

    王信一看知道不妙,赶紧道:“已经发了,但迄今未发现踪迹,很可能葬身海底,或者躲进深山了!”

    高勇瞪了一眼王信,吓得他再次跪倒,“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立刻将事件经过及相关人员报上来,按律惩处!你这首犯……罚俸三月,爵降一级,留任原职!”

    王信颤抖一下,第一次有了发自心底的恐惧感觉,以前常常认为自己是主公的老班底、老心腹,出了事自会有主公照应。可直到今日,才算明白过来,主公为人虽然随和,但公私分明不允许出现半点差错,一切还要靠实力、靠功绩!“属下知罪!”

    高勇又将他拉起,感慨道:“越是心腹越要严格要求,否则何以安天下!走,既然来到福山港,不出去转转还真亏得慌!不过有一点事先声明,今天王信你要做东。不许喊穷啊!”

    王信无奈苦笑,摊上这种主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吧,属下做东,请主公和郭兄弟好好地尝尝这

    城的海味!”

    “瞧一瞧,看一看,刚捕捞上来的鲜鱼啊!”

    “各位客观进来看,乐记布庄。质优价廉,保您满意!”

    “兴吉瓷器,名传幽冀!”

    王信当先带路,确定了大政方针后。几人暂时抛开政务,有说有笑地在街上闲逛。高勇一身藏青色便服,腰间束一条白丝带,一枚玉佩、一柄佩剑。不知底细地肯定认为是哪家地阔公子。郭嘉穿的更随便,加上有意地放荡不羁,到有几分纨绔子弟的模样。至于王信,无论怎么打扮。也逃不出管家地身份。至于护卫仅带十人,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隐藏在暗处、乔装改扮混入人群的不下三十人。他们才是护卫安全的核心力量。此时此刻。只要有人敢于亮出凶器,将至少有四柄刀、十几架袖弩瞄上他!

    “交通便利之地果然繁华。这种景象,与阳乐相差无几啊!”高勇信步慢走,打量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一声轻叹,“要想富,先修路!此言诚不欺人,看来这道路还要继续建下去,要达到镇镇通、村村连才行!”

    王信深以为然,“主公慧眼,一言中地!属下虽未读过几本书,可主公说的道理还是能懂上一些。拿这福山港来说吧,徐州、扬州的稻米因口感香甜,运至辽南郡价格至少翻上两番!还有甜食、药草、应季瓜果,只要买下运来包赚不赔。而辽南出产的瓷器、布匹,运到荆扬一带,价码翻上三倍都不止!这一来而去,出产地东西没变,却因为转运一下凭空多出了几倍的收益,以至于这福山一港的税收达到了辽南郡的四分之一!”

    高勇很满意王信有这般眼光和见解,“看来王信这补习班没白上,还是学到了不少知识啊!倘若大汉读书人有一半能拥有这般见地,那可真是家国天下之大幸啊!”

    郭嘉又拿出了折扇轻扇两下,丝毫不惧海边风大,怡然自得道:“主公又异想天开了,天下士子多不胜数,开明者少,固执者多!而冥顽不灵者更多!要改变他们地想法惟有靠时间一点点消磨,欲成大事必须要有耐心,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也!”

    高勇瞄了郭嘉一眼,叹息道:“天下大乱在即,哪还有时间跟他们耗,乱世用重典,快刀斩乱麻!破而后立,方是涅磐重生之正途。”

    “出来只为散心,还提工作做甚?主公往前看,再过一条街便是福山城最有名的王记酒家,他们的清蒸鲜虾最是有名,鲜香味美,端的是福山一绝!”王信伸手一指,果见前方路边立着一块巨大地招牌:王记老店!

    高勇见状,心中暗道:“王家果然不同凡响,几年之间发展迅速,家族产业已经完成了农业到商业的转换,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乎遍地开花,照这种速度下去,恐怕会成为第一批真正的资本家啊!”

    正想着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资本家,前方不远处地路边胡同内突然出现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孩,面容憔悴略带畏惧的躲在胡同口,目光死死盯住路边面摊上地烙饼,似乎想要去拿,可有害怕着什么。

    见此情景,高勇眉头一皱,他曾下令各地官府务必收留无家可归地孤儿老人,统一送到辽东,由官府出钱抚养,怎么这福山县令竟敢违抗命令?这一分神,高勇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他这一停,倒把王信和郭嘉吓了一跳,急忙凝神戒备。周围几人也停顿一下,纷纷伸手入怀。王信瞪着眼睛紧紧守护在高勇身侧,同时打出手式,招呼护卫聚集靠拢,仔细巡查可以人等。

    一帮人提心吊胆地仔细搜索,可高勇却一点也没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一切,目光仍旧落在不远处地小孩身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相当年自己也曾濒于死亡,知道饥饿难耐的滋味;更早之前,在那遥远的未来,也曾看到过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儿。心非铁石,何能熟视无睹?故此,一旦自己有了权力和能力,便想尽办法让幼有所依、老有所养。一些人认为此举乃是沽名钓誉,一些人认为是慈悲为怀,惟有自己最清楚,这些只是同情心泛滥,只能怪心太软,见不得弱势群体!念及此处,高勇当即决定亲自处理此事,而福山县令只好等着罚俸贬职吧。

    恰在这时,一个衣饰华丽的公子哥与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也发现了这个贫苦无依的小孩,公子哥一顿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几人同时放声大笑,吓得周围百姓纷纷躲避,以为这几人的了羊癫风。

    公子哥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毫不介意,大大咧咧的走到面摊边随手扔出十几个铜钱,一阵叮铛脆响之际,他拿起一张刚刚出炉的烙饼笑嘻嘻的走到小孩面前,随手将烙饼撕成几块,抖动几下全部扔到地上,在小孩诧异的目光中抬起脚一通猛踩,一脸阴损道:“这是本少爷赏你的,赶紧吃了!听到没有?”

    这一声喝斥,将本已畏惧发抖的小孩吓得退后了一小步,睁着惊恐的双眼望着面前的公子哥,转瞬间泪珠便在眼眶打转。公子哥毫不在意,反而很欣赏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笑容更加阴毒,“怎么?不识抬举?”又喝骂一句,抬手便要抽打……

    “住手!光天化日,你怎敢当街行凶?不怕律法吗?”高勇大喝一声,满脸愤怒的上前喝止。王信等人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赶紧暗中护卫左右紧跟上去。

    公子哥听到有人敢拦阻,脸色由阴毒转为恼怒,可当他看到出言喝止的不过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身后跟着七八个普通家仆,恼怒便转为不屑与轻蔑……“啪!”狠狠一掌打在小孩脸上。

    小孩哪受得了,身体像断线的风筝斜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公子哥傲慢的站了起来迎上高勇挑衅道:“有眼无珠的家伙,也敢来福山城撒野,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