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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三章 西域都护(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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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一日,豫州战火重起。

    说来也够袁术郁闷,诺大的、号称中原最富庶的豫州居然在他的掌控下四分五裂、战火绵延,东南西北到处征战不休,民不聊生的窘境充斥各地,动荡的危机正在酝酿,流言四起、谣言满天,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幸好袁术手中尚有十余万郡兵,对外或许难有建树,可对内却仍占绝着绝对优势。

    攻克鄢陵之后,吕布马不停蹄连夜出发,紧追着颜良的脚步赶赴许县,沿途百姓纷纷避难逃离家园,一部分进入汝南郡,还有一部分往北走向司州。对此,吕布毫不在意,他要的只是胜利,平定颖川之后,百姓自然会回归。人丁不是问题,地盘才是核心。一旦横跨陈留、济阴、陈郡、颖川四郡,吕布便可以独自挑战袁术,赶在曹操之前夺下豫州,到时候不但曹操不足为惧,即使高勇也要畏惧自己三分!

    傍晚时分,先锋抵达许县城外时,吕布收到长社大胜的捷报。成廉不负所托,率领四千精锐步卒偷袭成功,一举击溃六千守军,斩杀两名校尉,并缴获军粮三千石,这对粮食紧张的吕布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加上鄢陵搜刮的粮草,已足够出征大军一月之用。

    “哈哈哈!天助我也!想不到为防备高勇准备的粮草居然让我得到,袁绍偷鸡不成蚀把米,且大将颜良被我斩伤,灭亡已不远矣!”吕布放声大笑。庞舒亦面露欣喜,恭维之言辞雨点般砸下,熏得吕布飘飘然。“传我将领:命成廉部立即率兵前来许县汇合,我要兵围许县,一举定鼎颖川!”

    秋蝉,螳螂,黄雀……

    吕布攻打鄢陵的消息最先被张绣获得。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吕布能否取胜。而是司州地朱灵将有何举动?高勇会怎么看待?放任自流?还是关键时刻出兵平乱?得知吕布出兵的瞬间,张绣犹豫了。他很想赌一次。可是失败的代价太过高昂,以致他的信心动摇不止。扭头向北望去,张绣不禁自语道:“赌?还是不赌?”

    “将军,平阳侯有请!”张济亲兵带着口信来找张绣。

    “该来的终究会来,消极避战不是取胜之道!”张绣定了定神,立即赶赴县府。

    此时,张济也在为同一件事发愁,颖川的诱惑是巨大的。()可同样蕴含风险。“绣儿,颖川一乱。我等参与还是旁观?”

    张绣坚定地直视张济,“有限参与!”

    张济一怔,似有所悟道:“何解?”

    张绣面露微笑,“即不触怒高勇,又要占取便宜!切忌贪婪,以致因小失大,偷鸡不成反蚀米!”

    张济眼珠一转,看到张绣脸上那狡诈地笑容,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还是你小子有办法。不错。便宜要占,实力还要保全。否则天知道高勇会不会背后下黑手!”

    司州。河南尹,新郑县,第31、第32机步师的隐蔽驻地内,两万余将士仍在刻苦训练,自东郡战斗结束后,两个机步师第一时间得到兵员补充,故此抓紧时间磨合队伍演练战阵便成了首要任务。对于趁乱攻占颖川地任务,董淮、孔翔深知时机的把握至关重要。当成廉偷袭长社之后,二将便迅速聚在一处商量对策。同时,一封密信也送往洛阳朱灵处,只有司州军事长官朱灵许诺,他们才能调动兵马杀入颖川。虽然消息往返需要时间,却不妨碍二人制定入侵计划。

    与此同时,豫州兵马也开始向汝南西北部聚集,大混战的阴影逐步笼罩在颖川郡上空,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即使袁绍也隐约感觉到气氛的异常。颖川郡四周各路兵马都在调兵遣将,只等着自己与吕布拼得两败俱伤之时一拥而上分而食之!

    袁绍很恼怒,可更多的是心灰意懒。第一次,他有了时不我待的想法!

    中原战乱一触即发,西疆战火却渐趋高潮。

    段谷关、显亲两地的攻防战仍在继续,双方伤亡与日俱增。汉中小动作不断,即攻打陇西临洮,又强行出兵斜谷,看似疯狂,实则意味深长。对此,韩遂、马腾叫苦不迭,恨不得活剐了张鲁。到最后,只能从西凉增援过来地兵马分出一半进驻临洮,防止老窝被人端掉。

    高勇看到汉中出兵斜谷的奏报后,只是淡然一笑,懒得做出理会。因他相信周鲂、侯英会做出正确地判断。“文和,泰安大概已经杀到襄武城外了,西凉战役应该能在秋收前画上圆满的句号。”

    贾诩笑道:“是啊,从泰安送回的消息判断,陇西郡的襄武、中陶、新兴三县驻军稀少,想必韩、马也料想不到我军会如此大范围的战略迂回。****一旦夺下渭水上游这块三角地带,西凉军将插翅难飞!”

    “看来,你我只能在此安静的等待佳音了!”

    陇西郡襄武城,渭水上游重要交通要道,向西可达渭水源头重镇首阳,再通过高城岭、乌鼠山两座关隘便能直抵陇西重镇狄道;向东顺渭水而下,便是中陶、新兴二县,地理位置毋庸置疑,外围还有武城山、董亭、石营等关口;再沿渭水向东,即是天水郡西部门户洛门塞。只看这些,便可知道这块面积不大的区域是何等重要。为防万一,马腾、韩遂在马超的建议下始终在此留守五千兵马,一旦天水郡失利,这里可作为第二道防线延缓敌人进攻,为积聚力量争取时间。只不过……

    “弃械不杀!”

    驻守襄武城的西凉军还在睁着惺忪地睡眼,便在这一声声呐喊中乖乖地交出了兵器,老老实实的蹲到军营内地校场上。直到这时。他们才看清楚做了谁的俘虏……征北军!不,现在应该叫做高勇军或者朝廷官军!

    最惨的要数县尉及领兵校尉,二人都是被人从窝里揪出来,身上只缠着一块布,丢人丢到太阳上去了!更为恼火的是,襄武城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被高勇军攻占,未射一箭。未砍一刀。甚至连警报都没有发出!郁闷的两个人被捆绑地结结实实,一路走向军营。街巷上行人全无。显然高勇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城池。

    高顺骑在马上,满意地扫视一周,“翼德这次做得不错,假扮农夫混进城内,再里应外合,一举控制敌营、城门,当记大功!”

    张飞咧开嘴哈哈大笑:“一般般了!俺老张难得动一回心眼,没想到就让这帮兔崽子撞上了!不知道是俺老张运气太好。还是他们运气太差!”

    高顺瞥一眼,嘴角隐约可见抽搐。几条黑线也爬上脑门,“商量下,给你个艰巨地任务,接不接?”

    “接!”张飞不假思索道,可旋即又想谈谈条件。谁知高顺根本不给他机会,“立即带领陷阵营,再与华雄的11龙骑师配合,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绕过中陶。也必须在明日天黑前夺下洛门塞。并且要顶住西凉军至少两天地反扑!能做到吗?”

    张飞双眼大放光芒:“有挑战,俺老张接了!”

    七月十二日。高顺兵团分两路开始扩大战果,蚕食渭水上游的重要地带。第一路,高顺亲自率领近卫机步师、近卫龙骑师和第1黑骑团直扑中陶;第二路,14龙骑师连夜启程向西攻打渭水源头首阳,并迅速穿越敌兵力稀少的高城岭、乌鼠山两座关口,直抵交通要道狄道,以彻底封锁陇西与西凉的联系!

    平日里严格训练在这一刻体现出价值,高勇军行动迅速,稳定襄武城后,主力部队仅用半日即抵达中陶。此时,虽然城内驻军已经收到襄武异常的禀报,但领兵校尉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襄武异常极可能是勾连益州的士族所为,就像临洮发生的一样。于是,他只下令守军严加盘查,抓捕可疑人等,并派出五百骑兵前去襄武摸清情况。至于城内,既没有发出告示安抚稳定百姓,也没有提前准备守城物事。结果,当晌午巡视城防的时候,他震惊地发现,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一支黑甲骑兵正在高速袭来!“敌袭!”卫兵兢兢业业地发出了警报,可校尉明白,中陶城守不住了!

    队伍中部,高顺与近卫机步师一起前进,旁边还看押着半路上撞到地西凉骑兵,不用说吓破胆的西凉铁骑在一片弩箭的热烈欢迎中弃械投降。由此,高顺知道了中陶驻军情况,从而直接命令近卫龙骑师展开奔袭,在守军反应过来之前攻占城门!

    仅用时半个时辰,中陶城易主。除领军校尉趁乱逃离外,余者皆被击溃,抓捕的俘虏多达八百人!

    眼角余光扫过城墙上放置的火油、滚木,高顺神色平静道:“从敌人反应看,张将军应该选择绕行,此时多半已经接近洛门塞。近卫龙骑师继续奔袭新兴县,若有可能,一并夺下新兴西侧的鄣县。倘若14龙骑师无法控制狄道,就只能依靠首阳、鄣县阻击西凉军疯狂的反扑。近卫机步师原地休整,并适当加固城防。中陶乃洛阳塞以西第一道防线,要提前做好准备。”下完军令,高顺仰天长叹:“都说主公麾下披甲百万,可是用来守卫如此广袤的地域仍然捉襟见肘,几万大军出安定,这留五千,那放一万,眨眼之间所剩无几……唉,疆域辽阔虽好,防守压力更大啊!”

    金乌西坠,月上青天。

    洛阳塞紧邻渭水,乃是天水、陇西二郡之间一等一的重要要塞,常年驻扎一千铁骑、五百步卒,可以说,即使丢了陇西,也不能丢了洛阳塞,因为他是天水郡地命脉,是反攻陇西郡地关键。

    塞东的官道上,一队打着“马”字旗号地兵马刚刚离开,向着冀县前进。右揽群山、左依渭水,马队似乎也被轻松的气氛感染,小步快跑悠然自得。整支队伍的中部,有两骑与众不同。其一战马通体血红,不带一丝杂色,马上端坐之人正是马超的妹妹马云鹭,一件红色披风殊为耀眼,好似山间飞翔的精灵。红色战马的旁边,有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相伴,马背上的青年面露和蔼微笑,银盔、银甲、银色披风,手中还有一杆亮银色长枪,这一切组合到一起……

    马云鹭转过头,望向银甲战将叮嘱道:“赵龙,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登城,也不要出征作战,只要紧跟着我,保护我就好!否则……哼哼!”一个娇美的笑容,却丝毫掩盖不了眼中浓郁的杀气。

    赵龙猛然一抖,本能的摸了摸右臂,上面至今仍留有两排牙印……“小姐放心,龙一定随护左右,不让小姐受到一定点伤害!”

    马云鹭点点头,对赵龙的态度非常满意,“那就好!如今前方战时正酣,我也只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唉,谁让这次的敌人太强大,凶多吉少前景堪忧。”

    赵龙一愣,皱眉道:“云……小姐,胆敢攻打西凉的敌人究竟是谁?告诉龙,龙助你一臂之力!”

    “扑哧”马云鹭的笑露出了两排皓白牙齿,“你啊,算了。这次敌人非同凡响,还是不知道好一些。”

    赵龙双眉一挑,很是不满道:“不知怎么回事,你们谁也不愿意跟我说,豹子这样,蓉妹也是这样,连小姐也……为何你们都不愿相信我呢?”

    看到赵龙苦闷,马云鹭的心底闪过一丝不安与愁苦,该来的终究要来,但愿……眼望天边悄然显出身形的圆月,脑海之中,赵龙曾经诵读过的一首词渐渐浮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心痛之余,眼角泪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