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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江陵 第五百六十五章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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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九十五章青唐

    “该死。一群骑兵在空荡荡的城寨里叫骂道

    几乎是装模作样的抵抗之后一哄而散,让轻骑千里达跃进,轻取城池的荣耀和乐趣,到了后面就面呈一种麻木的负担和惯例。

    “这都第几座了。。怕都数不过了”

    “吐蕃崽子都缩了卵子么。。贼溜的比兔子还快。。。”

    “只能抓到几个留下放火老弱病残,和乘机打劫库房的乱民。。”

    “连牛羊群落都丢下没人管了。。”

    接二连三的抱怨道。越能追到后面,十几骑夺一座大城寨也不是什么奇闻了,到处是被吐蕃人抛弃的女人孩子,还有那些麻木而无错的当地羌种杂部,就是他们所要面对的最大威胁。

    “不许掉以轻心。。”

    随军的虞侯喝声道

    “我们这个局面,可是那些死伤的将士拼命挣来的。。”

    “就许我们清野坚壁,就不准那些蕃虏诱敌深入了。。现在主客到易,我们可是在敌国的地头上,万事都要十二个小心”

    “每一个将士都是一份宝贵的力量,不能轻易折损了。。这一路累倒,病倒了多少。。”

    “三万大军,在这么大一片地面上撒下去,连个影儿都见不得。。”

    “若不是枢府大人破天荒亲自带队,替我们梳理后路,确保粮道。你们这些兔崽子能放心追的这么欢乐。。”

    “看见西海了。。”

    前方回来的斥哨。

    “这就是西海。。”

    众人看着浩渺烟波无垠天际的水面,顿时惊叹起来。

    “难得这高原绝域,居然有这种胜景。。却是百闻不如一见了”

    随行慕容部断水军的将士,不由跳下马来,有些哽咽的跪在地上,捧起一蓬砂土,包起来小心贴身藏好。

    “我们应该已经到了汉时的西海郡,湟源境内了。。”

    “这里就是唐蕃古道和西海道的咽喉通衢。。”

    “谁控制了西海,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青唐之地啊。。青唐之地大山横贯环抱,大半都是贫瘠荒寒的不毛之地,大数富有水草之地,都集中在西海分出来各条水系流域啊。”

    “只要控制了西海周围,沿河川而进,无论是南攻北讨,还是东守西出,都有足够进去的余地。。”

    “哥舒元帅于海中龙驹岛筑龙城军,未尝不是做如是谋。。只可惜”

    “不要感怀了。。赶紧生火做炊”

    领头的校尉粗声粗气的喝道

    “把湿寒汗衣给我换下来烤干了。。”

    虽然是夏季,但是上午下午夜间的巨大温差,还是让这些甫入高地的人有些不适应。

    “还有战马给我洗刷喂食看护好了。。我们现在的马匹,可是全靠俘获来补充的。。”

    而河西的马瘟还在继续,为了集中供应前方所需,现在河西民间几乎看不到什么像样畜力,大都是用人力在支持。

    。。。。。

    高原有三害,气竭、目盲,急痢,气竭就是高原缺氧造成的呼吸问题,目盲就是雪盲症,急痢主要是炊食沸点不够,生水来自融雪,容易造成急性腹泻。该死的高原反应,我头重脚轻的咒骂道,别的什么还没领教到,高原反应就给了一个下马威,有些羡慕的看下帐前都虞候鱼同,除了有些容易喘气外,基本没有什么影响,那些训练有素的军人还好,我的幕僚也是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高原反应。

    成为第一个被高原反应干掉的将帅,那就笑话大了。

    虽然龙武军很早就在谋划过如何适应高原作战的需要,并进行了相应的准备,比如准备了足够的鱼肝粉,尽量用熟食充当军粮,在操条中加入注意事项,但是事到临头还是不敷所用,沿途收容的伤病军士,已经超过了两三千人。

    象冬衣、烈酒、药膏,鲸脂等等能够调集的东西,都优先供应了前方深入的部队,于是我不得不以身作则忍受高原反应带来的后果。

    喝了一口用罂粟壳和曼陀罗花熬制的苦茶,游泳兰州等地征集过来的葡萄酒漱漱口,支持着身体进行我的巡城,

    大莫门城,历史上曾属河源郡远化县治所,亦称曼头城。隋亡后为吐谷浑所并,然后吐谷浑降服,吐蕃又崛起,反复争夺易手多次,度使高舒翰攻占青海东南部黄河沿岸地区,在龙羊峡西口设置金天军,不久重陷吐蕃,转眼已经过了近十年。

    这是吐蕃境内遇上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城,之前都是曲折幽深的河谷山峡中,依靠地势建立起来的大大小小军寨堡塞,既有唐人修建的,也有吐蕃人构造的,随着势力的消长,交织陈错在一起,形成大唐与吐蕃数百里的边境线。

    由于是驻守的吐蕃人是弃城而逃的,有进过追击部队和前军的清理,因此城中大致保全完好。白色碎石的墙面,土夯的垛口,还有满城平顶横柱的土墙碉楼

    虽然规模要比低的多,但是作为一个城市的功能,集市、官厅、祠堂、庙宇、营房、库房之类的建筑一应俱全而规划整齐,大量从低地运来的兵器甲仗火油弹药粮秣钱帛,也在清理过的城中迅速囤积起来。

    自从关内的那声火药炸响以后,各种大小爆破的声响,就随着进军的路线不绝于耳,一直绵连到吐蕃占据的高原上,吐蕃人似乎对这种东西束手无策,少数试图瓮城据守的残余军队,只要一被崩坏城墙,就变成一场溃散逃亡的大潮,甚至有惊慌失措不着路的倒霉鬼,直接从城墙上跳下来。

    让原本做好一场恶战心理准备的将士们,直喊无趣或是惊诧震撼不已。因此打穿那一串串分布在山地河谷中的堡寨,其实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真正的麻烦,反而是行军过程中,那些因为夏季山顶融雪,而时不时出现横断道路的临时性季节溪流和大片的水泽泥泞,需要费人力背负土石去填出一条可以下脚和走车的过道来。

    而到了这里,也意味着彻底走出曲折反复的山地谷道,进入青海高地相对平坦的边缘了。

    开城出去,背山向西,就是无垠的大地中夹杂着低矮起伏的连片丘陵。

    走出险峻的让人心惊胆战的盘山路尽头之后,风景瞬间变得开阔起来。天空通透澄净的让人安心,难以用宝石来形容,云层中掩略国的太阳、低缓起伏的山坡、平展的绿草地、一抹一抹的黄绿斑驳的麦田牧野、镶嵌在如毯中的帐包、围栏、各色迎风飞舞的彩带标界杆,

    一弯又一弯的羊肠河道蜿蜒在大块斑驳的光斑中,有些河段已经干涸,但仍然难以掩盖其自然之美,九曲十八弯,很有些不屈不挠,徘徊曲折,又千奇百怪,形如闪电,又似飞天,百媚千娇,散落在旁已经无主的牛羊,如点点珍珠,看起来非常让人舒服。

    间杂着矮矮的稀树,一直到山坡上菜变得集簇起来。

    城外是一个长勺形,高原最常见的被称作海子的咸湖,灰白色的盐沢和寸草不生的近岸,在太阳的照耀下白花花的耀眼。

    现在显然是高原风光,、气候宜人、山川行胜、甲于紫赛。

    我策马轻骑来到水边立下营帐,亲兵们甚至找来了捕捞的工具,直接撑船划近水中,像模像样的撒下网去,没多久就带起十几条泛白的冷水细鳞鱼,跳几条剁掉头尾穿起来烤,几条放到盾牌上用奶汁煎,再几条切块用白水煮成馥郁的浓汤。

    吃喝的我赞不绝口,如果我身边不是一群三五大粗顶盔冠甲武装到牙齿,充满杀气和警惕的卫士,而是一群穿着清凉的妹子的话,这就是一次完美的远足郊游了。可惜的是,少了几个面孔,新来的观军容使鱼朝恩,和少年雍王一起,都在后队里调养,如果还没被高原反应干掉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分他一分功劳,不过就他这个样子,就算有什么别样的心思,也无从做起了。

    至于少年雍王。

    “你可是自高祖太宗以来,第一个踏上青唐西海的大唐宗王啊。。”

    我不过对他说了这么一句,结果他居然兴奋过度,被高原反应直接放倒了,这个倒霉孩子。

    心中腹诽这,我突然眼睛撇到,远处灌丛后走出一个畏畏缩缩的女子站在水边,犹豫不决的抱着手中的包裹,举步蹉跎,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高举起来,像是要吧什么东西砸下去。

    有卫士策马冲过去驱赶,女人吓了一大跳,赶忙把趴伏在地上,连包裹滚在地上

    包裹散落开一角,路出类似婴孩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皱起眉头,挥手让人带过来。。

    “。。”

    她呜咽着,声音嘶哑的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她说这是她刚生的孩子。。”

    熟悉蕃语的慕容部通译回答道,我愈加皱眉,什么理由让她们把自己刚生下的孩子溺死,

    “是吐蕃人的孽种。。”

    慕容部通译解释道

    “看到只会想起那些吐蕃人做的事情。。”

    原来城中百姓主要是羌种,也有唐人,知道吐蕃大势已去,一些应激的手段而已。吐蕃人所过之处当然不可能秋毫无犯,一大批女人因此有了身孕,要是吐蕃人赢了,他们或许可以吧这些孩子交给吐蕃人,作为格西嘉尼的补充。

    但是既然唐人大举而来,反攻倒算之下,有些绝望的反应,就不稀奇了。这些妇女多是吐蕃自各地掳来的,有些还是这两年的事情。她跑出来,就是想把这个噩梦一样的日子做个了结。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再看看包裹里不明里就哭的撕心裂肺,涨的通红的小脸,我突然想起长安府邸还在襁褓的另一个孩子,心中有块柔软的地方被捏了一把。

    “告诉她,我们可以安排她们回到自己的家乡,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就送给军中好了。。”

    我深吸了口气,这样的事情恐怕不是偶然,在河西还会有更多。这都是吐蕃人的罪孽,但是我见了,就无法置之不理,就算是滥发善心也好,为我刚出世的孩子做善事的好了。

    “传令各地,如果是蕃虏所犯情形,可送官府一体收容。。以女营代养之”

    “这个,怕有不妥啊,本来就不是军中的司职。。”

    司马岑参还是忍不住提出异议。

    “那就以我私人的名义掏这个腰包好了。。”

    我想了想道。

    “让吐蕃人的子嗣,去杀吐蕃人,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所谓生恩不如养恩,我才不信,经过从小到大十数年的养育和洗脑之后,突然跑出一个人来说,你其实被仇敌养大的要复仇云云,就能让他们反戈或者动摇,那是三流言情剧的情节。

    “宽容从来都是胜利者的专利。。”

    我对身边的有些心情激荡涨红脸想说点什么的少年参军李益道

    “失败者,才会用狭隘的强硬,掩饰心中的弱势。。”

    像大宋那样屡战屡败,保护不了自己的百姓子民,妇烈女,以保存士大夫为首的男人们,最后一点心理和道德上洁癖的盛世,还是越少越好。揭过了这个小插曲,

    奉命被召集起来前来拜揭的当地土著藩人头领,也来到了岸边,他们是来献红册和黄册、灰册,即吐蕃人编制的户口统计,红册为计桂和将士之数,黄册为计王臣百姓庸户之数,灰册为计附庸吐蕃的各部牛羊财赋人口之数。

    而奴隶什么的,则属于会说话的牲畜和两足行走的财产,是算在畜产之中的。

    这些人主要是西羌诸部头目,还有部分奇装异服的人,当然这些人多数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显然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多少。比较亲近吐蕃,或是害怕报复的,估计都跑的七七八八,剩下这些都是没人要的,不上台面的货色。

    所谓吐蕃国内的情形,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一些,由于这场战争负担远远超过实有的力量。民众困于兵役,又遭灾荒,所谓“差征无时,凶荒累年”,而这些靠近前线的下种部众更惨。

    “这些事高帽部,属于吐谷浑种的一只。。据说他们是为慕容氏征服的乙弗鲜卑后裔。。”

    为我讲解的,就是苏毗大将陵伦钦,介绍到最后,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指着一些衣裳褴褛的人道。

    “他们是格西嘎尼。。吐蕃的杂碎,刺面奴的后代”

    城中还有不少被俘虏或是虏来的各族后裔,按照吐蕃的做法,无专长的俘奴,面上刻黑字黥面,分配到各地充奴役,有专长的俘奴,右臂上刻黑字,等候赞普亲自发落,也就是所谓“赞普臣奴”。

    这次吐蕃推走的仓卒之极,大量庸奴被丢弃在当地。

    这些人上来,无非是结结巴巴的汉话,说一些“吐蕃残横惩暴,番汉百姓不堪其苦,日夜盼王师前来解救于水火”的套话,然后还有一大批人很凑趣的做出一副悲切泪泣,感激涕林,或是抱上大腿的激动表情。

    “既然心向大唐,就给他们为大唐出力效忠的机会。。”

    “按照灰册的记载,让他们出青壮男子。。”

    “吧缴获的那些吐蕃兵器发给他们,把他们武装起来。。由交由苏毗部统带”

    我想了想又到

    “赐名吐蕃皇协军。。”

    “苏毗部请愿为大军前驱,将士忧心国内族人,恨不得插翅打回孙波茹青海玉树地区去。。”

    陵伦钦看着我的脸色,又小心道

    “可以让他们去,但是不是全部去。。”

    我不暇思索的道

    “让苏毗九色部众各分出一半去,其余继续有你统带,随我经略青海好了。。”

    “让他们就地组织协军部众,驱赶青海各部的事情做的怎么样。。”

    “烧掉沿途所见到的帐房,抢光他们牛羊,告诉那些西羌部众,想吃饱肚子,就向西进发,只有往西南走才有活路。。”

    “告诉他们,现在伍茹、叶茹、茹拉之地各家王臣领地上,已经没有多少青壮男子了,留守的全是老弱妇孺。。满地牛羊财货无人看守,任由他们自取自得。。”

    炮灰流,我也会玩。

    。。。。。。。。。。。。。。。

    祁连山脉西麓的大雪山下,两只衣裳褴褛疲惫不勘的军队,几乎是迎面撞在一起,爆发了惨烈的拼杀。吐蕃战剑和唐制横刀飞舞在空气中,重重的交错砍穿劈破伤痕累累的甲衣,割裂柔软的人体,折断的吐蕃细矛和步槊,趋势不减的继续插入人类的身体。

    漆成黑色的角盔和红色樱子的銮兜顶在一起,吐出剧烈运动的白气和怒吼的叫骂声。

    尚息东赞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对手阵营的血红战旗,嘶哑着嗓门让亲军重整队伍再战,居然是安西军,居然会在这青海以北靠近黎域的祁连山下,遇上唐人的安西军。

    作为他的对手,安西兵马使兼交河长史李元忠也很郁闷,他这只队伍是安西军凑出来的最后一点家底,军中多是当年随“山地之王”高仙芝征战葱岭的旧部,也曾经随李嗣业奇袭大山环抱中小勃律国的山地奇兵。

    以客军援安西,以安西军略吐蕃后路的这个异想天开的策略,让他们自交州跋涉数百里南下瓜州,最后一次大规模补给和修整后,再自青海通西域的祁连古道,进入人迹罕至的大雪山和祁连山脉,跋涉数月,损失了大部分辎重,击破吐蕃藩属若干,以战养战,好容易走出群山,居然运气不好迎头撞上了最大的变数。

    一群同样狼狈而疲惫的吐蕃人。

    。。。。。。。。。。。

    长安东市,庆明里的京华总社外,专门用来张贴前方战况的塘报和人事升迁赏掉的文告的木榜长廊,一天到晚都是簇拥的人头。

    期间还夹杂着一些大宗战利品的处置和竞投拍卖的公告。

    在外围,还有一个临时的集市,都是由一些军从商背景的伙计,高举着牌子,叫喊着,都是诸如“月日时处,拍卖吐蕃健壮生奴五百口”“月日时处,长毛牛若干,驮马若干,大角羊若干。。需者速洽。。”“采买藿香、附子、血藤等生药五百斤。。”“处置军中剩余物资,残损铁料,布帛,大车。。”“应募酒水供应,三十万斤。。”

    乃至“招募刀客,跑河湟,待遇面议”“需健壮人手,有开矿、营造、驾车经验者,入青海数月,厚给安家,另支保身钱,包食宿,工钱日结”“急招能通藩部语言,善盘算者,。。。”“招募匠人,泥瓦木工皆可。。”之类供需信息。

    “亏大了亏大了。。”

    一个大嗓门的声音银的一片侧目。

    “没赶上这一茬,以后要参加大战,拿军功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小的。。”

    “你没看这批去的人,死伤同样厉害啊。。”

    同伴扯着他袖子,劝阻道

    “死伤的厉害,朝廷恩赏的也不吝慷慨啊。。哪怕是一个军头,能够有命活回来,就是穿缺胯衫武官常服的”

    说话的人,穿的是盘领窄袍的戎衣,带着折上巾的噗头,浅绯色的缺胯炮,朱鸟文的饰边,看到这声学军的打扮,众人不由会心笑笑。

    “这次各色正副陪戎、仁勇、御武、宣节,至少褒奖了上千人,特晋的执戟长、司戈、中候、司阶各色怀化官,一下也多了数百号,甚至还有几十名菜二十出头的郎将、中郎将。。若是两学出身,就可以优先提级放任了。。”

    这人却自顾自得的越说越起劲。

    “错过了这阵子,今后就只能在山里和那些蛮夷纠缠,或是在北塞和那些游胡周旋,”

    “你没听榜文露布么,连塞外叛贼都开始向朝廷请降了,没有大战的军功,靠慢慢熬经历积攒人头,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马月去。。”

    “更关键的是,这次是内枢密大人领军殿后,没有人敢质疑或是分润他的功劳,所有报功请赏都是亲自督办落实到人头的。。”

    “许多人一下就有了士官的出身。。”

    “我也的去活动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到西北去。。吐蕃退后,地方满地是缺额,”

    “据说枢密大人正在大刀阔斧的清查整治那些守土不力的官吏。。好多人被抄家没门,发配到海外去了。。”

    “再加上收复了青唐、西海、河湟游,众多城寨总要人镇守和治理吧。。”

    “青唐那个不毛之地有什么好去的。。”

    同伴再次泼冷水道

    “你孤陋寡闻了吧。。”

    “青唐可是通西古道,自古就有羌中道往来通天竺、西域。。既回纥道、河西道之后,日后怕是有一条商旅络绎的大路了。。。”

    “西域不说,天竺啊,佛法传过来的地方,不知道多富熟之地,物产丰饶,金宝满地,随便洒下种子都可以养活好多人啊。。可惜自从吐蕃势大,多少年没直接往来交通了,连朝贡都时断时续。。”

    “现在,没了吐蕃和那些西域列国过境狠剥上几层,这利头不知道有多大啊。。”

    “可是吐蕃人还在啊。。始终是个祸患啊。。”

    “吐蕃人。。”

    他讥笑道,

    “上百万青壮都被留下河西,当做牲口贱卖,国内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大唐不乘胜追击找他麻烦,都要自求多福了,”

    “若连这些老弱病残都收拾不得,那还跑什么商路啊。。回家抱孩子去”

    大声说话的声音,早吸引了一圈听众,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特异被拍出来夸大其词的托儿,大声的起哄道。

    这就是市井舆论造势的效果,很多人被坑蒙拐骗的手段,踏上西去的马车。当然等他们到了那些地方,发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却已经来不及,没法回头了。

    有些是在战乱中失土离乡,战后却发现没有立足的农民,有些事在大工场的规模产业下,这些纷纷破产的小商户、手工匠户。背井离乡的来到长安讨生活,却发现长安的生活成本已经昂贵的惊人,还要受到当地人的排挤而举步维艰,不得不变卖到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另寻出路。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能凭借一手技艺投奔军队,享受内部军眷待遇的平价供应,

    。。。。。。

    “老子终于是个官身了。。”

    半躺在晃动大车上的老尕,看着怀里小半堆赏赐的绢彩,傻傻笑的直流口水。

    最上面是一张盖着朱印陪戎副尉的告身,虽然只是个虚衔但也是流内的官身了,哪怕是九品最末流的,等回到长安递解兵部制堞入册,遇上县令、县丞、县尉之类的地方头面,也可以挺直腰杆面对面的说话了。

    。。。。。。

    长安城中,青龙大寺,一场热闹非凡的法会也在举行,却是佛理学院的开张典。

    自从简括寺观名下的,朝廷新得各色田土七万三千多倾,荫庇户口十一万还多,其他茶、盐、酒等兼产,预期年增的税课,就达十多万多缗。

    当然,作为穷索开源到这些寺观上的补偿措施,长安这所佛学院,算是新事物,由高僧大德定期辩经说理,然后编著成籍,在这里授师讲传,主课还是官定九学两馆,辅学就是佛门义理。

    明面上来说,对于佛门来说,这是扩大影响的大好事,育人子弟还能兼顾传教,一但这些受过教育的士人进入官场,就是佛门潜在的助力,但对朝廷来说,着也无意加强了对教门的控制和监察。因为但凡日后僧官推举升迁,都要通过这里考校实事辩判。

    兵部侍郎韦应物和新拜右补谏、兼国子监广文馆学士、畿内督学正的王维,正坐在青龙寺内堂煮茶说事。

    王维既然被称作诗佛,自小就与佛门渊源很深,因此他不但要督导官定的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九门馆学,还要监制佛学院。

    “内枢密大人这把破吐蕃功劳的大头都给独吞了,无怪朝中那些大臣们要沸言纷纷,”

    “要知道他这次出兵,既没有中使随军观察,也没有行御史经略,更没有重臣随行,只是弄了个雍王,就把大家的嘴给堵上了,雍王是谁啊,人家看重的是这分随军的资历,功劳对他有意义么。”

    “不和体制只是个由头而已,虽然是权急,要是日后大家都学这么做,那些文臣们还有多少好处么。”

    “什么反对穷兵黩武,什么劳民伤财,文臣们历来反对和痛恨的并非战争本身,他们痛恨的是国库的钱流水的花出去,只能让那些武人获取军功,他们却只拿小头,却同样要当上干系。”

    。。。。。。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