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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强客也要随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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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忠领着自己的人马在从富平到泥阳,这短短的距离之内,硬是走了两天的时间,若是黄忠所部兵马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这样做在一边防备着夏侯渊他们可能的袭击,又或者是他们自己兵马的不好调谐,等等于路上出现了变故也算,可是在这里一点都没有发生。

    故而当黄忠好不容易出现在泥阳城下的时候,让夏侯渊在泥阳城头都有了些“你终于到了”这样的感慨。

    关于黄忠他们一路上的行军,自是有夏侯渊不曾间断过的探马回报,不过对于那些彼此回报的情况都差不多的军报,夏侯渊在初始的时候,还有些耐心去看的,可是看着那些越来越多的有关黄忠他们的近乎一样的情报累积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也是有些看不下去的。毕竟他不像黄忠那样自得。

    一个是黄忠他们到如今也已经大概的将北上应援的任务完成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凭着两万来人的兵马,不仅没有在和夏侯渊的十万骑兵的对抗中落下风,还将他们的目光牵扯住,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胜利。

    另一方面的夏侯渊却是有些挠头于他自己的贪心不足而导致的如今这样的局面,其实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当然这时候的夏侯渊若是能够痛下决定,就此离去,或许他此时的军心士气,虽然已经受损,但是到了凉州的这一路上应该会有所好转的,而他本部人马的损失也应该就此在北地止于那五千多人了。

    有时候,这就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夏侯渊纵横天下,威名卓著,虽然算不上人老昏聩,可也是自视过高,人老贪鄙之祸

    黄忠的兵马自是到了泥阳城下,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对于成立的夏侯渊有什么攻势,虽然他们是主动来到对方的城下,可是双方的兵力的对比,依然是人家夏侯渊人马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对于自己的手下有着万分的信心,可是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选择去主动的打击对方。

    毕竟一个是两军的战力相比,黄忠可不认为已经有了绝对的胜势,当然这里的胜势是自己这一方的。而且自己一方的优势和劣势却又是十分的明显的。

    黄忠自是让手下在泥阳城附近的一个丘陵处安营扎寨,做完了这个之后,却又不再轻易的动作了。

    对于黄忠这样的做法,夏侯渊却是难受的很,他很想和黄忠再打上一场,好在打过之后,也让大家见识一下,他的威名并没有丢弃,只是上一次稍稍的打了个盹。

    可惜的时候黄忠并没有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单单从路上的行军来看,这个黄忠却是人老怕死胆子小了,太过谨慎和稳重了,稳得让人看着他们行军的过程都有些昏昏入睡了。不过黄忠倒是不觉得其烦,只要能够达到他们将夏侯渊持续的牵绊在北地—当然这也是法正的建言,他自是渐渐的摸到了此时夏侯渊的命门,毕竟和襄阳的诸位相比,法正可是身在前线能够有第一手的情报,加上他的智慧,得出这样的结论,当然是十有八九了—牵扯的时间越长了,可就对于夏侯渊越不利。

    自己一方,却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好人家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帮着夏侯渊从目下的困境中拉出来的想法。

    黄忠部不动,可是夏侯渊却是不能不动了,而且到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光景了。

    时间耽误的越久,从上郡,从并州,甚至从司隶方面传来的消息和指令也就言辞越来越严厉了许多。而且这样持久的耽搁,且不说于此而造成的对于其他地域上曹军的耽搁和物资上的消耗,单单对于夏侯渊所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让他们的粮草有了太多的变故,毕竟,不管是荆州的刘备,还是雍州的关羽,都不会坐以待毙,而不有所动作。

    从并州方面过来的粮草,却是不会那么简单的就通过冯翎,而输送给夏侯渊,即便是有兵马维护的曹彰那边的粮草如今也是时不时的就会被马超和庞德,以及田豫他们在路上给断掉。

    所谓的谋略,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要尽一切可能形成压制敌人的兵力优势,战略上如此,战术也是如此。不过在当前的情况下,在雍州的兵力不足以形成这种兵力优势,那就需要通过种种的手段来限制对方的人数上的优势,而让自己一方的人马在人数为少的情况下,能够达成和对方对峙的战力。虽然这有些太难做到,不过因为双方一者为地头蛇,占据着主城优势,而且天时也已经进入了冬季,在雍州的曹军,既为客军,又没有能够及时获得补充物资等等的抢掠对象,这种情况下,当然关羽等雍州地面上的刘备一系的人马,自然能够在军心士气上形成了对敌的优势。

    黄忠所扎营选得地方自是山林丘陵地段,虽然此时的秋叶已落,山岭上很多地方显得没有多少生气,不过林木依然在,若是夏侯渊在这个时候,领兵进攻,即便是黄忠他们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住营寨,可是那些山林,到时不会阻碍了他们的撤退的后路,而相对的对于夏侯渊的骑兵自是不便于通行的。

    后路无忧,自保无虞,反正没有什么压力的黄忠部,自然也就可以安稳的静立在那里,坐看着夏侯渊在城头上焦急。

    至于法正猜测出错的情况,却是对于黄忠他们的局面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反正都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

    他们此来,对于消灭夏侯渊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没有兴趣,不过想到上次已经让他吃了一次亏,这么短时间内,夏侯渊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他那头上的还没有去掉的包头下面掩盖的片伤的。

    至于说黄忠的射术,想来本身就是此道高手的夏侯渊不会忘记的,这样的人物能够给他带来的可不仅仅如此啊!

    黄忠次次可不是来给他送礼的,让他领着他的大军好好的前去凉州开始他另一段可以祸害的历程的。当然黄忠虽然也有些心思,希望能够将这些人好好的打击一番,不过那也是需要夏侯渊的配合的。

    夏侯渊自是不可能继续的待在这里,因为他每天看到黄忠所部,在远山脚下安稳的看着泥阳城头,却是不做什么动作,就这么干耗着,他当然是耗不起的,不过即便是他要领兵出动,可是面对着黄忠他们坚强的防守,也是老虎吃刺猬的感觉。

    虽然无奈,虽然不喜欢,可是夏侯渊不能再继续的待在北地和黄忠干耗着了,即便那样,使得的名声不得不受到损伤,在黄忠这两万人面前,他可是拥有这十万兵马的,但是即便如此的他们还是不能不在这样的兵力对比下,离开这块让夏侯渊适宜的地方。

    十万对两万,兵力占优,可是不仅没有打过人家,在人家打到自己城门之下的时候,却又不仅不能进攻以为自己正名,还不得不失望的退兵。当然也不能说是退兵,毕竟夏侯渊这个时候更多的可以辩解为战略上的转移,从此他们可以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不过这样的说法,或许能够自欺欺人,不过终究是他们十万人,在面对这黄忠的两万人的时候,就那么轻轻的走了。

    夏侯渊自是觉得有些憋屈,他头上的伤患,他两个儿子的伤,加上几千兵马的阵亡,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消耗,这些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当然也算,好歹他们突袭到了雍州的北地,让刘备一方面从南乡的地方带走了黄忠的两万精锐,或许能够让曹操的其他兵团在进攻荆州北部的时候获得一些便利。

    不过他却是因此在曹操的那里,不仅没有什么功劳可言,还会有更多的失误留在曹操的心中。

    当然夏侯渊此时就是想走,他自然是希望在这个时候不会生出其他的枝节,毕竟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加上他的战功,都已经憋屈到了这种程度,若是再有些其他的意外发生的话,岂不是让他更加的失落。

    不过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好的不一定灵,而坏的可就相当的灵验。

    泥阳附近的地面上,并不是很太平的,前些时段的时候,夏侯渊的巡视兵士就已经深有体会了,而这个时候,他们却是发现,在他们想要远离这里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方便的。

    那些他们本来以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销声匿迹,应该烟消云散了的骚扰,以及那种就像是进入了水中的感觉,让这些骑兵很是不舒服。像这些人可都是出身在北方的兵士,而且在他们这一辈子,或许接近水,以及学会游泳这样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故而在这个时候的他们对于这种感觉当然多少都有些觉得不舒服。

    这种怪异的感觉,不仅仅是他们在见识到了那些在路上的破坏,在行军路上的林木阻挡,山石阻路,甚至还有的时候,就是将道路挖成了坑坑洼洼的,给以这些骑兵的战马总是不能舒服的行军。

    对于这样的场面,夏侯渊自是知道这是黄忠给以他们欢送的安慰礼,不过对于这样的礼物,此时的夏侯渊当然没有什么好心情来接受的。

    可是客随主便,想我泱泱大汉王朝,自是礼仪之邦,自从武帝独尊儒术之后,便在各个方面都有了相当规制的礼仪。

    面对着这样的主人,夏侯渊却是不能不应之的。

    这些别有心思的礼物,当然是法正的附赠品。黄忠自是正面的将自己的行踪和军马都显现在夏侯渊的面前,而法正自是要在别的地方来给这场欢送会。

    就在黄忠们和夏侯渊在北地对战的时候,就在马超他们牵制这曹彰的时候,就在关羽在雍州打量着东面的曹操这位魏王即将如何行动的时候,在荆州的刘备却又没有闲着,而荆州这架已经开动了的战争机器,却是都在时刻不停的发挥着作用。

    最为显著的便是,在这短时间里,荆州的那些预备役,那些经过了一定的正规部队的整训的民兵们,却是就在不断的转化成正规军。

    从益州,从荆州,以及在雍州长安附近的许多人口稠密的地方,这些动作可都是没有停歇的。

    既然刘备已经下达了全部地方的战事的动员令,自然是五州各处全都动作了起来。

    从益州和荆州这两地的兵马自然不会都像黄忠他们那样的行动迅速能够短时间内到达雍州。可是在雍州自是也有着他们的预备役的。

    而在这个时候孟达在到了天水之后,也是整备着这里的兵力,以应付可能到来的战事,而作为多年的好友,对于法正在北地附近的作为,他自然也是积极的予以关注的,虽然才智和法正相较有些不及,不过这样倒也没有减少了孟达对于法正性格的了解。

    黄忠所部自然是再最初的时候将夏侯渊等人抗住,然而仅仅扛住了可并不能够让法正他满足的,作为同时益州出身的孟达,却是在考量了自己的安稳之后,自是要为他的朋友做些什么的。毕竟都是同为刘备效力,加上法正所处的地方,却是眼下的第一线,只要他们那里打的好了而孟达这里自然也就少了许多的压力的。

    法正对于孟达的援助自然也是笑纳。加上配合着泥阳附近的地理形势,使得法正才有了更多表现的机会。

    夏侯渊自是已经不想在泥阳和黄忠他们纠缠下去了,毕竟这样的纠缠于他并没有什么好处了,而且在他们撤兵去和步度根所部的鲜卑兵士混合的路上,夏侯渊居然发现,他之前所探明的雍州的黄忠部的人马居然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们的前面,虽然这些出现的人马并没有再次给以他们杀伤,不过他们所处的地方,可都是一些交通要地,或是一阵箭雨袭击,又或者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对骑兵,稍作声势,在曹军还没有什么防备的时候,抢掠些旗帜,战鼓,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物资,便有悄然离去。又或者是前山后路里,猛地旗帜招展,而鼓角争鸣,虽不见有刘军兵士出现,可是这样的局面自是让曹军将士们,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的低沉。

    而有些兵士耐不住,追上去的时候,便是人去无踪。不得而返,从泥阳而到边疆的距离到时不远,不过这些地方,却是越往北走,那山形地势也就越多了起来。

    故而相见到刘备军的机会也就更多了些,夏侯渊倒也不是没有想过领兵反击,不过对于他们的反击,总是不能找到正确的目标,却也是徒劳无功的。几次三番下来,也只能作罢。

    夏侯渊自是知道,荆州方面的援军,却也在这段时间里,又开始了增加,不过他到时不知道,这些兵马并不是从荆州而来,而是就近的本地的一些个兵力逐渐的显现了。就像此时出现在夏侯渊他们退兵路上的骑兵。

    王双这些年,自是很是舒服的,自当年跟着邓瀚去了一趟凉州,到时让他得以进入到了刘备的麾下,经过了马超的调教,他自然也就喜欢上了骑兵。

    而这些年来,他却是领着一众骑兵,假作马贼在北疆的草原上打出了一些名声。毕竟王双本身自是有着作为一个骑兵将领的天赋,可惜他这样的天赋却是需要一些个实战经验的积累,才能够让他有出头之日。而化作马贼行动于塞外,自是能够让他有充足的战事来自我训练,况且他这么做也是可以在塞外给以那些墙头草一样的部族很好的教训的。

    而今的战事已经发展到了这个时候,像王双这样的,像之前出外到乌孙等地护商的马岱等,却也都渐渐的回到了他们应该担当的位置上了,自然也就是说明,刘备在这几个月中只能作为防守的一方,却是也该有所改变了。

    “孝直先生,为何我们不多多的杀伤夏侯渊,最好也就将他们给留在雍州境内呢”王双经过几年的锻炼自然也是有些头脑了,“看先生这沿路上的布置,可是处处设伏,处处虚虚实实,应该只是要将夏侯渊赶着出雍州,这么做,好么?”

    “呵呵,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法正对王双的言辞倒是不以为杵。

    “眼下的夏侯渊他们可是士气低迷,要是大兵在此的话,定然能够给以他们绞杀了”

    “是啊,这就要大兵集结,可是我们的兵马,还是不足啊,兵力不足以成事,也只能纵之了,不过这也只是当下的不得不为此的结果。而且这个时候的夏侯渊他们看着士气不振,正所谓,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是,夏侯渊,而今的他正在内外交困的地方,我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破局而出的机会啊”

    “那到什么时候,才能消灭于他?”

    “呵呵,不用急,很快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