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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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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来,俺便去”这自然便是张飞的原话。

    虽然城内的守军只有不到三万人了,而且这段时间里还有不少的人,一直跟着邓瀚在修筑着他心目中的那些个防御工事,不过对于张飞这样人来说,与其到时候需要将敌人放进来打,还是不如他们主动的去先打。

    正是打人不过先下手

    作为当年好歹也是跟着太史慈有过一起共事救过孔北海的张飞,对于太史慈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让这样的孝顺之人跟了江东多少让张飞有些遗憾的。毕竟那个时候的刘备对于太史慈还是有几分期许的,就像那个时候的刘备对于田豫,也是一样的看待的。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孝顺之人,却是没有跟着刘备一起走。

    而今的田豫倒是又到了刘备的麾下了,不过太史慈可就难说了

    “既然翼德将军有意要打,却是不知如何做”张任问道。

    “这个嚒,却是需要大家好好的布置一番的”张飞说道。

    不管是打或不打,对于此事守在衡阳城内的几个人来说,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先要保证衡阳城的安全,若是他们选择了打,之后在混战之时,以江东人马的人多势众,难保人家不会趁乱攻城,到时候首尾不得兼顾的情况下,要是将衡阳城给丢了的话,却是太过失败了。

    而且即便是选了打,主动出击,可是城内的兵力是有限的,出兵多少人,能够给予江东兵多少伤害,又要打成个什么样子才是目的,毕竟眼下即便是城内的荆州兵全部出动也不可能将江东兵布置在衡阳城外的大营给攻破了,即便是要攻破其中位于南北门的一座偏营却也是有些不可能的。

    毕竟他们在攻击的时候,却是不能将衡阳城的安稳给放下的。

    若是只为了一口闷气,便要出城攻打江东大营的话,那样做来却是意气之争,与大局总是无利为多的。

    故而张任这个时候却是先要将张飞的真实想法先问个通透的,其实对于张飞主动出击的想法,张任却也是有些咫尺的,毕竟守城之战自是最忌讳闷战的,就像这个时候,两下里隔着城池彼此相望,却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在衡阳城上下。

    城中的气氛不好,自然也会渐渐的影响到将士们的守战之意,继而再影响到其他的种种,却是连锁反应之下,于守城之战多有几分伤害的。

    当然对于城外的江东大营,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的,毕竟人家在城外虽然有营寨为界,可是在那里他们却是可以往来驱驰,自由行走的。虽然有邓艾领着两万人,在最外面的地方看着,不过这点兵力,在江东大营的面前却是不足为患的,又怎么能够让那些个江东兵马为之忌惮呢

    而城内的荆州兵,却是就要考虑到这些个事情的。

    人在有事情的时候,或许脑子里被事情所忧思自是不会想到太多其他的事情,可是一旦休息下了的时候,自然便会因为无所事事而恒生处一些奇怪的想法。

    张任和张飞也都是经年的老将了,守城,攻城,这样的事情也是经历过很多的,不过在这个时候,若是按照他们固有的经验的话,自然是继续的把手城池,毕竟身为守城一方本来就是出于被动的一方,不能够轻易的选择的。

    而眼下的他们所在的衡阳城,却是已经被江东的大军给围困住了,三门外都有江东兵的大营,而西门出却是湘水绕城,河水上虽然没有江东兵最为强横的水军威海,不过对于此事城内没有水手,也没有什么船舶的荆州守军来说,这条湘水于这个时候也是对于他们最好的围困之地。

    “子浩,你小子,也说句话啊,俺想出城去打他们一下,你看怎么样呢?”张飞却是想到了邓瀚,这便问道。

    “不怎么样,说实在的,一点都不可取”邓瀚却是直接的否决了张飞的提议,“在我看来,你这是徒劳无功的做法罢了”

    “毕竟我们的兵马却是太少了,要是我们出击的话,太容易让江东兵给抓住时机,他们完全有可能在应付我们攻击的时候,从另外两个方向直接攻打城池而且一旦我们的兵马被人家围困的话,不知道救还是不救,若要救,却是又要搭上多少兵马呢”

    “三万人,看着不少,可是相比较十几二十万人马,不过人家的几分之一罢了,加上我们的兵士中并没有多少骑兵,若是骑兵为众,倒是可以凭借着战马之力,迅速的冲阵一番,随即而去,可是我们的兵士中大多数是益州兵马出身,虽然战力不俗,不过更多的是靠着手上的弓箭而来的,要是论及步卒的战力,却是和江东兵没有多大的优势的”

    “故而对于三将军所说的出城主动攻击江东大营的提议,我以为不妥!”

    听的邓瀚这么说,张飞自是有些悻悻然,不过张任却是言道,“我们城内的守军主动出击自是不妥,子浩这么说,当然有理,不过既然我们城内的守军不大动作,让城外的邓艾他们那里动动手,如何呢?”

    张任说这话的时候,张飞却是笑了起来。

    “确实如此,我也以为可以让他们那里动一动,反正他们到了衡阳城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动作,实在是有些奇怪了,邓艾那小子,不应该是这么胆小的家伙的”邓瀚言道,“不过,这小子领着三将军的幽燕骑兵还有两万的兵马来到这里,总不会是来看戏的”

    “那子浩你是说,邓艾那里会有所动作了?哎,要是早知道的话,俺怎么着也得领着俺那几百幽燕骑兵的”张飞说道。

    若说起来,近千的骑兵在北地,在曹魏等处来说,其实根本算不到什么的,不过此时的衡阳这里却是处于荆州南部,虽然这些年来不管是刘备这一方来说,还是孙权的江东,都从雍州,凉州,还有带方这些地方分别弄到了不少的战马,不过,荆州这里更多的是将他们作用于北方和曹操相抗衡,而江东孙权这里却是因为他的地盘上许多的地方只是水网交错,不大便于骑兵驰骋,更多的也是将之作用于徐州等淮南各地。

    而在荆南这里自然就是少有大量的骑兵了,除了一些个将军能够乘骑之外,当然这多少是代表了个人的身份罢了,其余的兵士们,却是没有多少善于骑马的骑兵所属的。

    故而此时那些时常跟在张飞身边的那一批幽燕骑兵,倒是一个很有战力的存在。因此张飞这个时候才有了那番后悔了自己临来的时候,跑得太快的话来。

    虽然邓瀚自是一直都在衡阳城里忙活着,修筑城内的守御工事,不过不管是谁,这种总是被动挨打的局面,总是不让人开心的,更何况久守必失,这样的事情,却也不是不会发生的。

    邓瀚之所以在城内不断的修筑于那些工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当然若是能够将城外江东大营攻破的机会的话,他却是也会主动去抓住的。

    而今虽然他提到了城外邓艾,以及邓艾手上掌握的那些个骑兵,不过他却是也并没有寄希望于邓艾能够将江东大营给攻破,毕竟兵力有限,实力差距却是抵不过那人数上的优劣之比的。

    就像之前曾说的,此时的邓瀚也只是希望将此时笼罩在衡阳城中的那些个闻着都是一股子压抑的氛围给打开一下子。

    或许是跟邓瀚心中所有感应,邓艾这些天,却也在思索着如何领着两万人在眼下的局面中发挥一点作用。

    之前的他也是领着兵士们探查过江东军的粮道,也是有心将之破坏的,为此他却是领着两万大军在还没有到了衡阳城的时候,曾经打过几个埋伏,不过效果却是不如人意,毕竟当时的周瑜自然知道他们大军固然是人多势众,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却也对于后勤的粮草供应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因此对于后方的粮草运输,他更是小心谨慎的多,却也因此,邓艾在对于江东大军的粮道上动的脑筋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倒是让邓艾更是将心思放到了衡阳城外的江东军的大营这里了。

    江东军在周瑜离开之后,自然也是有好些个营寨空了下来,不过对于这些空闲的营寨,他们却是没有拆除的意思,每个方位的警戒,碉楼鹿角拒马却都依然完好的保存,而每到夜晚的时候,江东军附近的篝火却是沿着他们的营寨延伸出好远。却是因为太史慈害怕会有人偷袭而入,而将营寨之外的警示用的篝火布置的更多了些。虽然有些不忿于太史慈的小心谨慎,不过看到这样的架势,邓艾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多少办法的。

    毕竟对方小心有谨慎,自然也就让他们少了许多可以利用的机会的。不过邓艾却也没有灰心。

    他虽然不会对大营再有什么心思了,可是对于那一部专门是来看住他的凌操所部倒是起了心思。

    邓艾自是不知道凌操从周瑜那里得到了什么将令,也不知道在太史慈执掌大营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又给凌操下达了什么样的指示,反正在邓艾起意将他的大营后撤的时候,凌操所部却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此时的衡阳城外,江东军的大营离衡阳城不过五里的距离,之所以江东大营和衡阳城如此的近,却是因为江东军要将荆州方面的空间死死的压制住,不给城内荆州方面的人物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空间。当然他们如此做也是为了减少每次大军进攻的时候,那些攻城器械来来回回往返所需要的时间,现在如此的近距离,自然能够让江东军造好的那些个攻城器械能够快速的进入战场,向城头上的荆州兵发威施压。

    而江东军的大营自是离衡阳城不足五里,而邓艾所部的营寨却也只是和衡阳城下不到十五里的距离,至于凌操所部却是在离江东大营的两里之外,也就是和邓艾他们相距不到八里之遥。

    邓艾自是将自家的营寨稍稍的退却,而凌操却也是跟着推进,见到这样的局面,邓艾却是有心的测验一下,凌操他们能够跟随自己这两万多人的底限在什么地方。却是在邓艾他们相距江东大营约二十里的地方,凌操便不再相跟了。

    邓艾见到这样,自是确认了这便是凌操所部的极限了,而此时凌操他们相距江东大营也只有十二里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若是骑兵跑来,不过是片刻便能赶到,而对于步卒来说,若是在黑夜之时,或许便需要一个时辰的时光,才能走到。

    故而在有了这番觉悟之后的邓艾,便开始动起了凌操这一部江东军的主意。

    这一天,却是个时无月色的夜晚,不过对于有心的荆州兵来说,凌操这一部江东军营寨之外的那些个篝火却是最好的指路明灯。

    对于向来少有夜盲症的荆州兵士们,行走在之前他们退却过的道路上,却是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迅速的赶到了凌操大营之外。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按照邓艾的指挥,这伙子本就是为了杀人放火的荆州军兵们,却是赶在二更过半的时分来发动的这一次的夜袭之战,虽然江东兵自然是防备甚严,不过可惜的是多日的平安无事,还是让江东兵们有了些懈怠之意,而邓艾让大军进入的时候,也是选择了人们容易犯困的时候。

    在夜色中,一方不会因为夜色朦胧而阻碍了自己的视线,而另一方却是在沉睡之后猛地惊醒之时的浑身乏力,这样的情况下,尽管凌操迅速的指挥着手下的兵士们给聚集精神,要将局面给压制下来,不过这种情势却不是那么好维持的。

    而来自这里的喊杀之声,自然在这夜空中传的极远。此时远处仅仅十二里之遥的江东大营之中,却是正在商讨着如何应付。

    “子义将军,请速速下令,快去营救凌操将军”陈武,董袭两个人倒是个急性子,对于和自己一同为将的凌操当然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这个时候却是在驱除邓艾所部的荆州兵的过程中,猛地遭遇到了这种夜袭,当然是受到了荆州兵的攻击了,虽然不知道凌操如何安排的手下警戒,居然这般轻易的被荆州兵给突击了,不过此时江东大营中的诸人却都清楚,此次攻击凌操的不过时邓艾的那两万人马,却是不会有其他的荆州来援之兵的,毕竟他们的探马却是没有任何有关于近处还有荆州其他方面来的援军的消息。

    然而尽管如此,这个时候的大营之内的诸位江东将军们,却也还有些别样的意见。

    “子义还要慎重考虑”黄盖此时却是威望最高的人物,他一开口,还有些激动的陈武和董袭自是将目光从太史慈那里看向了黄盖。

    “虽然凌操将军那里受到了夜袭,看着远处的火光,其战事却也不像是作假,然而我等营救之时,却也要防备此乃荆州方面的故作疑兵,好要埋伏援军”

    “黄老将军见教的是,不过我等却是不能不救近在咫尺的凌操将军的,对于可能的围魏救赵,我等只要领大兵前去,自是能够将那些个援军,一并打破的”却是太史慈说道,毕竟他们对于敌军的兵力了解的很是清楚的,不过就是邓艾身边的两万人马,而凌操那里虽然兵马不多,然而一万五千人马却也不会那么快就被人给吃掉的,即便是在夜袭的时候,凭着凌操的本事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让邓艾得了手的。

    对于黄盖的担心,太史慈自然是以领大兵前往这么简单就给破第一次了,毕竟邓艾那里再是要打击前来援救江东大营的援军,却是因为兵力上的不足终归只能是一场空的,若是他不能集中所有战力,先来打击凌操的话,若是还要贪多,却是很可能将自己的兵力弄得分散,而后让江东兵顺手将之一并击溃的。

    各人自有各人的算盘,太史慈下令之后,自有黄盖领着陈武和董袭两个人领着三万兵吗前去接应凌操,而太史慈却是还要在这个时候防备此时衡阳城内的荆州兵,也趁这个时候出来给他们一下子。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之前的时候张任就曾趁着江东军不备的时候,猛然间出城将一大批的攻城器械给破坏了,而今城中的荆州将军除了张任之外,还有一个张飞,这两个人的武力却都是不凡的很,若是领兵冲杀,突袭而至的话,却是会让太史慈也为手下的将军的安危担心的,毕竟对于张飞斩将夺旗的威力,当年得太史慈却是亲眼所见的。

    却是就在太史慈对此忧心的时候,从衡阳城的南北两门方向倒是都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不过镇守两门大营的吕蒙和徐盛都没有向中军这里求援,只是令手下的传令兵过来告禀了一声,自是让在中军大营中的江东诸位将领安心不已。

    不过他们这里自是安稳了,可是凌操那边的战事似乎还没有个什么结果,毕竟从两座营寨之间的距离,却是需要让步卒们赶上些时间的,又是天黑的夜晚,且还要顾及可能埋伏在路上的荆州方面的敌军,加上为了保持一定的战力,免得到了地方的时候无力迎敌,他们却也要注意将士们的体力上的分配的,这样一来,虽然有区区的十二里的距离,可是在这个时候行走,却是要比他们在平明时分行走花费更多一点的时间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太史慈他们却都是以为,黄盖等人领着三万人马赶去营救凌操,两方的人马加起来足是邓艾所部的两倍之多,加上又是黄盖这样的老将为首,自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以兵力来推算的话,邓艾那里再怎么算都是两万人马并不会再多了,而附近的荆州军的援军却是连影儿都没有,再是荆州兵战力不俗,可是江东的兵马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而且黄盖,陈武,董袭,这几位也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将领,如此一来,自是能够给以受到攻击的凌操极大的臂助,或许不仅仅如此,还会趁机将邓艾的这两万人一口吞下,到时候在衡阳附近,就会暂时没有除了衡阳城之外的荆州势力的,也就能够全心的将衡阳城拿下,好进一步的将此次江东进占荆南四郡的战略构想实现,继而也可以派出人马和在交州的鲁肃配合,将交州的荆州势力给驱除,一下子将大江以南荆州方面的势力全部赶出去,从而使得江东方面至少拥有了大江这道天堑为护。

    这样的场面对于江东的将领们自然都是极为向往的,毕竟他们却是站在江东孙氏这条船上的,只有船走越高,他们也就越有名望,功成名就,流传后世自然是人人都向往的,

    故而此时的江东大营中的几位将军却都是自觉不自觉的将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凌操大营的方向,而太史慈对于此时从吕蒙和徐盛这两座大营处发来的战果以及汇报都没有注意看,只是见到了。

    “我军几无损伤,此次夜间突袭的荆州守军,战力颇弱,也不曾见到有什么将领……”等等之类的言辞。

    “看来衡阳城里的荆州军,这段时间过的甚苦啊,或许是兵粮都开始不足了吧”太史慈自是心中暗忖道。

    “若是如此的话,待今夜将邓艾那队荆州兵给打破了之后,明日休整一天,好好的犒劳一下将士们,后日便强行攻城,早日将衡阳城攻下来,等到大都督回来的时候,就在衡阳城中为之庆贺好了”

    太史慈的心思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有时候事情总是会出乎人们的预料的。

    黄盖领着三万江东兵马自是向着凌操所部的位置赶去,而在他们赶路的过程中,远处的那灯火却是一直在扩大着,自然让黄盖等人意识到凌操的大营却是被破坏袭击的越来越严重了,而听的那渐渐真切的喊杀之声,也让黄盖等江东的将士们在心里将邓艾等荆州兵马的战力有了相当的准备和警醒。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成名自有非侥幸,荆州能够有今日的大势所趋,自然其麾下的兵马的战力却也不会有什么太过夸张的地方的,想想一下当年的关羽领着一众步卒都能够在北原那里硬生生的抗住曹操的骑兵,这样的步卒之力岂是能够轻侮的。

    虽然江东人也自信他们的将士们有着不俗的战力,不过和外界作战的时候,江东方面也只有水军能够为人称道一二,其余的却是少有人知了。

    此时虽然他们将要面对的荆州兵马不过两万余,黄盖却是和陈武和董袭等人都是连声的让手下的将士们小心在意,不可因为我军人数众多就为敌所趁。

    这般的警醒之后,领头的黄盖却是猛地觉得心中不知何时生出一种不安出来,看看天上的夜色,夜空无月,更添了不少的乌云,将之前还隐约的星光全都给遮盖了。身边的将士们自是安静的前进着,冲入耳中的除了将士们奔跑之时的脚步声,便只有偶尔夜风吹过道路两旁的密林的沙沙声。

    往日里看做平常的夜色,此时入目之时,竟是觉得有了许多的可疑。

    “呵呵,老夫这是怎么了,莫非还真是像一般人说的那样,江湖越老,这胆子也就越小了呢”

    黄盖自是颇为自嘲的笑了一笑,而此时看到黄盖这幅样貌的陈武却是对着董袭说道,“看黄老将军如此从容,此次定然无事,凌操那里也自是稳当的”

    “呵呵,那是”董袭却是答道。

    董袭的模样却是身长八尺,面方口阔的,这个时候在夜色下一答话,在远处的灯火掩映下,却是让入眼的陈武猛地看上去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大嘴之鬼,正要择人而噬。

    察觉到陈武片刻的颜色转变,董袭却是不知何故,自是追问道,“子烈兄,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见董袭这么问道,陈武却是连忙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方才见到你董元代这幅夜间的尊荣,竟然会有让人凛然之意,看来若是今后还有夜间战事的时候,你小子就在阵中猛然站出的话,定然能够吓跑一大批人的”

    此时的董袭却是有些诧异,毕竟平日里的陈武虽然仁厚待人,却是少有和人开玩笑的时候,故而这一次夜间行军,倒是让董袭觉得怎么有些怪异呢。

    “你们两个还是收声吧,快些赶路,将凌操所部给救出来才是正事啊”一旁的黄盖这个时候却是插话道。

    听得黄盖发话,董袭和陈武却是连忙应是。

    正要奉命而行之时,却是猛然间听得道路两旁的林间却是一声梆子响,然后却是犹如风声过林一样,一阵箭雨从道路两旁顷刻而下,看着那点点的箭头反射着从前方的不远处遭袭的凌操大营的火光,在这一刻,这三万的江东军就像是见到了从天上掉下来了碎碎点点的星光。

    一时间自是惨痛之声大气,然而那一声声的痛叫,就像是吸引弓箭指向的目标,紧接着第一波的箭雨,却是又是一捧犹如天女散花的箭矢飞射而至。

    两拨箭雨之间的间隔却是极端,还没有容得江东的将军们做出什么指示,每个兵士只能靠着本能躲避的时候,却见道路两旁的林间猛然间有一片的火光亮起,而在这火光亮起的片刻之后却是第三波的箭雨,这次却是和前两次不同,只因为那些射出的箭头上都带着燃烧火焰,却是火箭袭来,而这次的目标却是不仅仅江东的那些兵士,而是不少的箭矢都像是分割线一样要将江东的三万将士们分割开来,而那些处于分界线上的一些个兵士自然免不了再次受到火箭的伤害。

    处于夜间行军的江东军,之前因为只是为了营救凌操所部,却是步卒为主,而且这些兵士中也没有携带什么弓箭之类的兵器的,毕竟他们知道此时的凌操所部正与荆州兵犬牙交错的攻击着对方,要是弓箭射击的话,难保不会伤到自己的人,而这个时候他们处于优势的一方,却是不需要那么做的,这份儿自信之下,自然也就没有了携带弓箭等武器的必要了。

    不过他们却是没有想到,在这还和凌操大营所在的位置相隔足有数里之地的地方,就遭到了埋伏,而且看眼下的阵势,这种埋伏的兵马居然不下于两万。

    “难道凌操那里一直就是在虚张声势么?”黄盖在方才的箭雨中虽然被打得有些发懵,也因为躲闪不及于侧间被射中了一箭,所幸有铠甲护身,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与此间,他的脑子里却是急速的转动着,“可是听着那边的喊杀声却是不像啊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荆州兵却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黄盖自是不解。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那些问题,之前的三波箭雨,却是将手下的三万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

    前两拨完全是被人在黑夜中打了个正着,不过也正因为在黑夜中,大多数的箭矢射过来之后,杀伤力也是平平,毕竟夜色中敌军的射手却也是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射击的,并不能够把握到江东兵马的身形和位置,倒是第三波的箭矢不仅有了火把照耀,而那些箭上的火焰却也引燃了不少的伤害,却是对于江东兵的伤害最多,兼且因为那猛然而起的光芒,一方自是有些准备,而一方只能被动承受,自然那片刻得功夫,让许多的江东兵呆立当场,成了那些弓箭手的靶子,自然是被一一的点名。

    此时的黄盖却是连忙的下令,“全军听令,加快速度,向着凌操所部大营的方向前进”以求的让大军快速的通过荆州军的埋伏圈,虽然这个时候的黄盖也完全可以下令大军后撤,可是原本的三万人马都是出于一个向前的趋势之中,这个时候要是贸贸然的下令后撤,这让先前本是一种攻击之心态的江东兵,接到了一个后退的命令,多少会产生心理上的矛盾,引起军心大变,到时候,向前,向后不通,自会因此而形成混乱的。

    而黄盖如此做,自然有可能在他们的前面遭遇到更多的荆州方面的不可预知的埋伏,不过前面有凌操所部,这些人本来就是被灌以了我们是要去营救江东袍泽而去的意思,这个时候遭遇到了突然的袭击,再有了黄盖这样的下令之后,自然而然的会以为,他们所遭遇到得袭击,并不严重,要不然将军们怎么还要继续前进,而不是选择后退呢

    此时的陈武和董袭两个人,自是连忙让传令兵向后面的将士们听令而行,而他们两个自然是分别前往前面和后面,催促大军行事。

    至于此时江东军为何不选择向着两边的密林之中撤去,自然是因为这个时候灯火辉煌处,却是敌军所在,而要向靠上去,明显的就是要将自己的身体送到敌军的弓箭之下送死了。

    而不管是向两旁发动攻势,还是前军转后军,在这个时候,都是一种很复杂的指令,毕竟本来就是夜间行军,对于兵士们的考验就要比白天的时候更为多一些,要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执行最简单的指令,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更何况以黄盖等人的猜测,既然如今的荆州军,在前方的凌操大营那里有攻击的战事,而在他们两旁的道路上也安排了埋伏之类的事情,未尝不会选择在他们的退路上也布置一些手脚,毕竟要是江东军真得退兵的话,定然是会人心惶惶,心思不净的时候,只要随便有个风吹草动的,定然会引起极大的混乱,予以敌军以可乘之机的。

    至于向前的指令,可就少了许多的麻烦,毕竟根据他们之前的探马得到的回报,荆州军在这附近的兵力终归是有数的,虽然眼下看了在通往凌操大营的路上显露出来的荆州方面的兵马自是已经不止两万这个数目,或许还有那些不多的部队划落在探马的消息之外,不过那部分人马定然人数不多。

    故而这个时候的指令,在黄盖这位老将军的分析之下,却是将江东军继续引向了前方。

    不过此时已经跑到江东援军的前头的董袭,自是领着大军继续向前而行,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在将士们有规律的步履声中,听到了一阵阵马蹄踏地的响动,而且那响动却是径直向着他们而来。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响,董袭自是连忙下令,“大军止步,列阵防御”

    董袭自是知道前面的凌操所部也没有什么骑兵的,而这种规模的骑兵自然是荆州方面的,毕竟从那马蹄声中,从前面凌操大营传来的灯火映照下,那队骑兵的冲阵之意甚是明了。

    “江东董袭在此,来将通名”

    “哈哈,董袭,没听说过不过既然你敢拦路,倒也有几分勇气,俺乃燕人张翼德”

    在董袭喊出之后却是没有停下马步,却是因为他知道要是停下来的话,被来骑一冲,他就没有可能起来的机会了,不过他也知道既然来人不停不歇,显然早就有心冲击他们的援军之阵,这等勇武却非是平常之人敢做

    眼下的董袭所处的地方,却是前面隐约能够有凌操大营的灯火映照,而在身后同样因为方才荆州兵的埋伏,也有不少的光芒射到,这样一来,使得他倒是能够看到对面接近的骑兵的摸样。

    这是一伙儿强劲的家伙董袭暗忖道。

    不过他却是主动的迎上去,不但是为了他自己的勇武之名,也是为了给身后的大军一个整军备战的时机。

    虽然此时两边的密林将两军接触的范围已经限定了,这样一来对于还没有整好阵列的江东兵马,在碰上骑兵的时候,却是极为不利的,更加上明显得这些骑兵都已经让马力充分的发挥了出来,自然更加会不利于江东大军了。

    不管董袭如何寻思,这个时候却是需要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看那当先一将,黑马黑面,一双豹眼环睁,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两个小灯笼一样的盯着他,加上对手手上的那杆子怪样的武器,这一切却是让向来胆大的董袭也是有些寒意。

    不过此时的董袭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名号报出之后,便将全身的气势都蓬勃起来,全神贯注于对手的身上,却是因为身为一种武人的直觉,让董袭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对手给他带来的那种身临绝境,若不拿出全副身心迎敌的话,却是一场空的。对于董袭来说,这种感觉却是平手未有过的,即便是他少年之时去山中猎虎,又或者是后来从军之时和江东的猛将如周泰,太史慈等人交手的时候,董袭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的眼中此时爆射出他平生最大的光彩,全身心的看着对手那手中的长矛似慢实快的运动轨线,同时董袭自己自然也是想用尽全身心的力气,挥舞手中的长枪去迎击那长矛的来势,然而在他预料之中的兵器撞击却是没有,而他的力气自然是全费了,那种脱力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只是因为当他再次看到自己手上长枪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马背,却是飘在空中。

    “燕人张翼德”原来是他

    这便是董袭最后的一个念头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