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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浮出水面的跨海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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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浮出水面的跨海战役

    冬季的渤海湾,万里无垠的海平面上,一艘巨大的楼船劈开浪头,朝着远处可以远远眺望到的地平线上驶去。

    站在甲板上,郭虎禅的目光里带着几丝轻松之色,来薇虽是女子,可是决断力却远远超过不少男人,自己的计划只说了一半,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但提供越侯府的船只,甚至于后勤补给她也愿意包揽下来。

    当然这个越侯府的大小姐之所以如此慷慨,必然是有她的原因,起码郭虎禅能肯定来薇看出了朝鲜行省的叛乱被平定以后那巨大的利益。

    要不是郭虎禅自己所拥有的产业大部分处于关中,时间上来不及调动自己的财力转化为物资,他并不愿意让来薇提供自己所需要的后勤物资。

    冰凉潮湿的海风里,不时夹杂着雪花落在甲板上,郭虎禅转过身,看着来洛这个越侯府的小公子和喜欢热闹的苏文焕对练,取下腰里的扁圆酒壶,喝了一小口,也许是在北方严寒的气候里呆久了,他虽然还说不上是个酒鬼,可是却也有了些瘾头。

    船舱的密室里,来薇看着白纸上化开的墨团,知道自己刚才又走神了,而这一切都怪那个郭虎禅,要不是他,自己平时那可爱而听话的小弟怎么会变了个人似的,就连福伯也帮他说话。

    想到要写给父亲的信,来薇就一阵头疼,帮郭虎禅平定朝鲜行省的叛乱,无疑是一笔划得来的生意,她所需要付出的只是越侯府在北方的大半用于海上航运的船只和一笔价值不小的后勤辎重罢了,比起郭虎禅成功平定朝鲜行省后,越侯府所能获得的巨大利益,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可是来洛这个小弟却搭在了郭虎禅的军中,却是叫来薇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解释,在她印象里,似乎自从祖父死后,父亲就极少再说什么帝国军队的事情,她不清楚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可是小弟的那个娘亲却是相当让人头疼,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小弟去战场上打仗闹腾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算了,不管了,来薇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写起了给父亲的信,反正都是那个郭虎禅不好。

    来福站在自家小姐身后,看着她突然间懊恼地皱了皱眉后开始写起信来,却是知道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小姐恐怕是在着恼那个郭虎禅。

    来福脸上露出了笑容,在他的眼里,郭虎禅毫无疑问是个真正的帝国军人,放在过去那可是各家功臣勋贵府上都是抢着要的姑爷,就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看到来薇嫁给那些小白脸一样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来福觉得郭虎禅和他以前见过的那位大人实在是有些相像的地方,叫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这个秘密他不会告诉来薇,而是打算回去后亲自向侯爷禀报。

    片刻之后,来薇写完了信,她仔细地封好之后,转身交给了身后一直站着的来福道,“福伯,等船靠了岸,挑个人把这信送回家里去。”

    “是,小姐。”来福点了点头,接着将那封信收进了怀里,开口道,“我亲自回去一趟。”

    “福伯。”来薇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主动说要回去的来福,却是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郭虎禅身上,一定是这个背影成谜的什么校尉让福伯觉得有必要亲自回去见父亲一面。

    “福伯,你是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来薇犹豫了一下后,朝来福问道,女人的好奇心让她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小姐,这个我也不能肯定,不过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来福仍旧不打算告诉自家小姐什么,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那个跟在郭校尉身边喊他大人的独眼汉子,是缇骑司的人,而且官阶不低,小姐还是不要太过怠慢为好。”

    来福只是隐晦地提醒着自家小姐,对于那些普通的纨绔子弟,自家小姐这种不假辞色的作风或许能让他们趋之若鹜,可那个郭虎禅却是个内心刚强的人,在他面前逞强的女人,通常不会让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我知道了,福伯。”来薇点了点头,能够让苏文焕这个刑国公世子心甘情愿地喊一声大人,平时又能那么亲昵地称呼他为二郎,那个郭虎禅怎么看都不会是普通的宗室子弟。

    要不是现在未央宫里的皇帝也就二十来岁,来薇真会怀疑郭虎禅是不是白龙鱼服的皇子,不过现在看起来显然不太可能,不过当她想到这里时,忽地脑袋里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不由朝来福问道,“福伯,你说他会不会是长安哪个王爷的儿子?”

    来福看着突然间没头没脑地蹦出那么一句话来的自家小姐,也是愣了愣,接着也觉得这位大小姐猜得还有几分道理,要不是郭虎禅让他想起那位大人的身影,说不定他也会这么想,不过现在显然这不大可能。

    “小姐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来福轻声说道,接着便离开了房间,他们已经到了渤海湾,很快就能靠岸,虽说可以停靠的地方不少,不过考虑到郭虎禅的那个计划,似乎还是选择距离乐浪郡越近的地方越好。

    …

    甲板上,练出了一身大汗的来洛,擦干净了身子后,很是高兴地到了靠着船栏杆的郭虎禅身边问道,“郭大哥,我的刀术有没有进步?”海上的日子里,郭虎禅每天都会指点他如何练刀,教他军中的杀人刀,甚至亲自给他喂招。

    “学武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郭虎禅看着来洛,却是笑着说道,来洛的天分不错,人也很聪明,不过他的身体禀赋比起自己和苏文焕,薛猛几人来却是差了不少,他能做的就是让来洛少走些弯路。

    “嗯,我知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来洛点头道,他心里佩服郭虎禅这个大哥,因此凡是郭虎禅说的话,他全都当作道理来听。

    “你现在的刀术,还只能算三流,因为你的力量不足,速度还不够快。”郭虎禅开始点拨起了来洛,传授着自己这几年在生死搏杀里得来的经验,“但是只要你有一颗战士的心,那么在战场上,比你强的就不一定就能打败你。”

    “阿洛,你记住在战场上,一旦拔刀,就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和怜悯,要带着必杀的心去挥刀。”郭虎禅看着认真听着的来洛,想到自己在玉门关前的那一战,当时的他完全抛开了任何想法,挥刀的时候想着地只有杀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最后他活了下来。

    郭虎禅不能肯定自己的经验一定有用,但他只是把自己的信念传递给来洛,至于来洛是如何理解,那就是这个少年自己的事情了。

    来洛记下了郭虎禅的每句话,然后他想起了他在战场上面对那些叛军士兵时的情景,不正如郭虎禅所说,当时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周围阵阵喊杀声让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那些叛军士兵。

    “郭校尉。”有些愠怒的声音在郭虎禅和来洛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响了起来,穿着一身紫色衣裳的来薇,有些恼怒地看着刚才跟自己的小弟说了些很是不好的话的郭虎禅,她身旁是两个侍女,手里提着红色的漆蓝。

    “原来是来小姐,有什么事吗?”在郭虎禅眼里,来薇只是一个合作者,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来薇最是讨厌面前的郭虎禅脸上露出这种无所谓的表情,仿佛她就是个大街上的路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注意。

    这个死人脸,想到自己还特地换了一身紫色的衣服出来,来薇不由狠狠地瞪了眼郭虎禅,接着朝站在郭虎禅身边的弟弟道,“小弟,来阿姐这边,阿姐让人给你炖了雪参鸡汤,你多喝些补身体。”

    来洛根本连动都没动,反倒是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大姐根本就是还把他当个小孩子看待。

    看到平时听话的小弟站着不动,而那个死人脸居然露出了笑意,来薇快被气死了,她不知道郭虎禅这个死人脸有什么好的,居然让这个小弟心甘情愿地当他的跟班。

    “你爱喝不喝,把东西留下,我们走。”来薇面子上挂不住,可毕竟还是心疼弟弟,最后让侍女把两个漆蓝放在甲板上后,就转身而去,脸上冰冷的样子也是让来洛心里有些打鼓。

    “别浪费了,你把苏大哥他们叫来,一起喝掉。”郭虎禅可不管来薇才走出没几步远,已是拿起了那两个漆篮,朝身旁的来洛道。

    “来小姐,谢谢了。”郭虎禅居然还朝着来薇停下来的背影高声谢道,却是让来薇恨得牙都咬紧了,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郭虎禅故意的。

    看着生气地骂了一声‘噎死你’接着头也不回地走掉的来薇,郭虎禅摇了摇头,看起来有时候把五感练得太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些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叫人捉摸不透,来洛才多大,需要带两漆篮的雪参鸡汤来。

    不多时,苏文焕,薛猛,杜老大他们三个便到了,来洛可是机灵得很,只是偷偷地喊了三人。

    “二郎,这汤有什么喝头的,还是喝酒来得爽快。”苏文焕最是嗓门大,看到郭虎禅亲自提着两个漆篮生怕里面的汤洒了,却是不由说道。

    “大哥,你的伤刚结疤,喝些对你身体有好处。”郭虎禅却是直接道,然后径自招呼着杜老大和薛猛打开蓝子,取出了里面的汤盅和盛汤的什物。

    带着雪参淡淡清香的鸡汤还是热腾腾的,郭虎禅很是不客气地喝了起来,自古就有穷文富武的说法,其实就在这吃的东西上面,穷人如何比得上富人子弟,因此每个王朝建立之初,政治清明,官吏廉洁,百姓生活相对富裕,以自耕农为主的官军才拥有强大的战斗力,换了王朝末期,百姓民不聊生,连饭都吃不饱,那谈得上什么强兵。

    不过片刻,两大盅的鸡汤和里面的鸡肉就被郭虎禅他们几人分食了个精光,这放了雪参一起用慢火熬出来的鸡汤很是温补,养人气血,也只有他们现在所在的这种大型楼船,才有这样的奢侈享受。

    快到傍晚时,船终于靠了岸,郭虎禅他们迫不及待地下了岸,他们在海上待了快半个月,也不知道如今局势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从船舱里走到被积雪覆盖的滩涂地上时,那些在海上的巅簸里几乎把胆汁都给吐光的室韦汉子们虽然无精打采,可是却难掩脸上的高兴,对他们来说做船出海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希望永远不要再看到大海。

    来福选择让船靠岸的地方,最近的市镇也有二十来里的路,虽然走官道的话,也就一个时辰而已,不过大雪封道,再加上人困马乏,郭虎禅他们只能先选择让那些室韦汉子驻扎在滩涂地上休养几日,然后出发前往乐浪郡的老兵大营。

    骑马不过小半个时辰,郭虎禅便和苏文焕一行到了最近的城市,因为天时已经过了黄昏,城门早已关闭,城墙上的帝国士兵根本没得通融。

    “这是我的腰牌,你拿去给你们的大人。”郭虎禅挥手示意身边的苏文焕不要急躁,解下腰间的校尉腰牌,却是手腕发力,掷上了三丈多高的城墙。

    那名在女墙处答话的帝国百夫长一把抓住了郭虎禅掷上来的腰牌,看到竟然是面校尉腰牌,也不由愣了愣,虽然校尉实际上就是千夫长的官称,但已经是属于帝国军中的中坚将领,尤其是这种羽林校尉的腰牌,更是代表着来人的身份不是地方折冲府和普通都督府的校尉能比的。

    “还请大人稍候,下官这就去通禀。”那名百夫长,不敢怠慢郭虎禅一行人,在城墙上抱拳一礼后,就飞快地下了城楼,前往城内折冲府去禀报了。

    作为帝国军队在地方上最基础的军事机构,折冲府相当于整个帝国军队的基石,而折冲府最高的军事主官通常也就是校尉官职。

    当那名百夫长骑快马赶入折冲府时,陈风仍旧在自己的帅帐内看着公文,整个辽东地区的帝国军队实际上已经全部动员了起来,虽然看上去表明仍旧平静得很,但是他们这些中级军官都清楚得很,即便是他们这些折冲府,很快也都会被直接征召,前往战场。

    陈风出身军人世家,和大多数军人世家子弟一样,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被灌输着自己天生就该是个军人的信念,已经年近三十的他虽然官职只是校尉,但是在同龄人里他的升迁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

    “训练还不够。”陈风低声自语着,他所在的折冲府实际上是朝鲜行省叛乱之后重新恢复的折冲府,目前折冲府里的一千士兵,几乎全都是不满一年的新兵。

    辽东地区的老兵现在已经几乎全部被调集到北线防御渤海叛军,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少量兵力在乐浪郡一线防御新罗叛军,不过好在来自长安的援军已经到达,可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训练新兵。

    “大人,单五求见。”帅帐外,忽地响起了亲兵的禀报声,陈风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公文,他记得单五应该今晚当值,怎么突然回来了。

    “让他进来。”陈风说话间已是将桌上的公文收拾整齐,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是个注重军容的人,在他的手下,每一个士兵必须时刻让自己看上去就仿佛一柄干净雪亮的战刀,没有丝毫的纤尘沾染其上。

    “参见大人。”单五走了进来,他是折冲府里少有的十几个老兵之一,陈风受命重建此地折冲府时,他从军中被调派过来,却是当上了百夫长,对于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这个上司,他心里服气得很。

    “出了什么事,竟然要你亲自过来一趟?”陈风朝面前算是自己老部下的单五问道,他知道单五的为人,若非出了什么紧要事情,他绝不会扔下自己的职责不管,回来求见自己。

    “大人,城外来了十几人要进城,俱是自称是军中之人,为首之人持有羽林校尉的腰牌,下官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大人决断。”单五拿出了郭虎禅给他的那枚腰牌,却是双手奉给了陈风。

    接过腰牌,陈风仔细端详了几眼后,就知道这块羽林校尉的腰牌货真价实,看起来来了不得了的人了,将腰牌还给单五,陈风很快从桌上取了令箭,飞快地写了手令道,“你拿我手令,速去开城门将他们带来折冲府。”

    陈风并没有向单五透露什么,但是单五却能感觉到自己这位上司目光中隐隐的兴奋。

    当单五离开帅帐后,陈风忍不住站了起来,北庭都护府先前曾给他们这些地方折冲府的校尉都送来过来自枢密院的密令,要他们无条件地服从一名叫郭虎禅的羽林校尉的任何命令,对于郭虎禅的名字,陈风并不陌生。

    早在三年前,陈风就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个人物,起码在玉门关前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杀掉自称上长安朝觐的吐蕃余孽的使团队伍,绝不是一般人敢去做的,而在那之后这个郭虎禅得以进入太学,还传出了他被骆宾王这位太学令收做入室的关门弟子,更是让他留意了几分。

    总而言之,在陈风看来,这个郭虎禅无疑是个背景惊人的宗室子弟,虽然他不太喜欢枢密院的那道密令,可是如果这个郭虎禅真地如同传言一般,他倒是不介意完全服从他的命令。

    陈风并没有等太久,就见到了单五亲自带来的郭虎禅一行人,他能感觉到郭虎禅他们身上那股还未消散的血腥气,显然这些看上去就很剽悍的同袍刚刚从战场上回来。

    “可是郭校尉?”陈风朝郭虎禅行了半礼,从官职看两人都是校尉,但是郭虎禅的羽林校尉身份比他高的不是半点,只不过他也是个骄傲的人,并不愿意随便向某个人低头。

    “陈校尉。”郭虎禅亦是回了半礼,他一路上已经询问过那个带他们过来的百夫长单五,知道这城中的折冲府恢复还不到一年,士兵几乎全是训练最多超过半年的新兵,不过想到在城门口时等待看到的那些士兵的军姿,郭虎禅能肯定这个叫陈风的校尉是个有本事的人。

    略微寒暄之后,郭虎禅就直接切入正题了,他需要知道朝鲜行省目前的局势。

    “郭校尉,目前新罗叛军已经有超过十五万被部署到了乐浪郡一线。”陈风打开了地图,至于沙盘这种东西,他这里暂时还没有足够的人才做出来。

    看着陈风细致地讲解着新罗叛军所在的一线和各处要点,郭虎禅点了点头,那些新罗叛军果然上当了,把他们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乐浪郡一线,用来抵挡那子虚乌有的帝国大军。

    看到郭虎禅脸上露出的笑容,陈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其中所蕴含的信息,起码这位羽林校尉似乎很希望新罗叛军将全部的兵力都压到乐浪郡一线,而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郭虎禅感觉到了陈风眼中露出的一丝疑惑,当即看向了他身后的几个亲兵。

    陈风见状,连忙挥退了几个亲兵,接着看向了郭虎禅,说出了由北庭都护府下达的枢密院密令的内容给郭虎禅听。

    听完之后,郭虎禅也不由惊讶起长安那边的大手笔,可以调动辽东任何一处折冲府的军队,这种权力可是比一府都督还大了,虽然目前辽东地区的折冲府,大多都是新兵,而且他真正能够拿来用的军队还不超过一万人,但是足以让他更多几分把握来执行自己的计划。

    “僭称为王的新罗叛军头目金政明已为我所杀。”郭虎禅说出了让陈风心中一跳的消息。

    听着郭虎禅口中简单的描述在朝鲜行省的事情,陈风心里面已是如惊涛骇浪一般,他虽然已经尽量高估郭虎禅的本事,但是也没想到郭虎禅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带着三十人就潜入熊津城,刺杀叛逆得手后,又连续杀了数百叛军士兵,造京观以威慑叛军。

    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陈风可以肯定,面前的郭虎禅将成为自己文皇帝时代以来,帝国军队里新一代的名将之首,除非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在西线和北线的将领能拿出比郭虎禅更剽悍的战绩出来。

    “陈校尉是知兵之人,那我也不瞒陈校尉,如今乐浪一线的帝国大军只有长安来的一万老兵,至于十万之数乃是虚张声势。”郭虎禅朝陈风说出了让他吃惊的内幕,实际上现在乐浪郡一线的帝国军队不会超过三万人,而且要分散各处防守,如果新罗叛军集中主力精锐,选择一处猛攻的话,整个乐浪郡都将岌岌可危。

    “那些叛军没有这个魄力,而且他们现在也正处于惊恐中,不断地增兵摆出防守的架势就是明证。”对于持谨慎态度的陈风,郭虎禅却是并不赞同,在他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大半,新罗叛军目前表现出来的正说明了叛军高层的色厉内荏。

    陈风看着一脸自信的郭虎禅,仔细想了想之后,发现确实是如此,这一次他不由佩服起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羽林校尉。

    “我的计划是调动叛军主力到乐浪郡一线,然后带领长安来的一万老兵从海路进攻叛军后方,先夺回熊津城,接着扫平朝鲜行省的各路叛军。”郭虎禅没有向陈风隐瞒自己的计划,在他看来如果能够手上再多一万折冲府的帝国军队,那么他就有十足的把握消灭朝鲜行省的新罗叛军。

    “从海路进攻叛军后方。”陈风的眼神一下子变亮了,他虽然平时练兵时是个沉稳之人,但是却喜欢用奇兵,在羽林军校时,他就是以用兵大胆而被赏识,才有了现在的校尉官职,郭虎禅的计划显然正合他好用奇兵的性子。

    “不错,现在开始集结船只和后勤,在春耕前展开进攻,即便不能顺利拿下熊津城,我也能让叛军来年颗粒无收,困死在朝鲜行省。”郭虎禅脸上露出了几分狠辣,他的策略其实颇为类似当年帝国刚开国时,在陆续征服高句丽,百济和新罗后,对于那些不稳定的地区所采用的策略。

    “要是船只能够解决,消灭新罗叛军只是个时间问题。”陈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而这也等于他实际上承认了郭虎禅对他的指挥权,这样的跨海进攻战役,只要是个帝国军人,就没人不想亲身参与其中的。

    “船只不是问题,我现在缺少兵力。”郭虎禅朝陈风道,“我需要的是可以随时上战场厮杀的士兵。”

    “大人,目前辽东地区的折冲府,真正可用之兵不会超过五千,不过大人可以放心,这五千人绝不会拖累大人。”陈风大声答道,他知道郭虎禅是在向他询问辽东各处折冲府哪些人是可用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