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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回 惊魂夜阴差阳错 绝处生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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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窦辅心思被陆康看破,二人一番长谈,窦辅遂将自己计谋道出。这时蔡琰却来看望窦辅借机表白,只是窦辅会明白她的心思吗?

    窦辅此刻当然不会明白蔡琰的心思,毕竟蔡琰此时不到七岁。当然此时的窦辅更加无心于此。此刻他正不停派探马去探查典韦等人情形。

    而此时,和窦辅一样心情的还有严虎。手下早有人来报,说发现营外有人奏乐。

    这时的严仁早已经醒来,正要派人去抓来。严虎制止道:“爹!深更半夜,哪里来的人会在此时此地奏乐!更何况,附近恐怕早已知晓此地战事,寻常百姓,如何敢来!”

    严仁被儿子一说,亦觉有理,便道:“那依吾儿之见,又该如何?”

    严虎道:“此必是那窦辅的诱敌之计!营外恐有埋伏!现今孩儿与父亲皆有伤在身,不便出战。若换做旁人去,定然中计!既然知道对方是计。吾等不若以不变应万变,对其不理不睬!其计不攻自破!”

    严仁大点其头,道:“吾儿高见啊!哈哈!”

    二人商议妥当,遂回去各自休息。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突然营外战鼓轰鸣,杀声四起。营内一片混乱,实在是被前几日的夜袭杀怕了。贼兵都慌忙出营,四处奔逃。一时间人仰马翻,严仁父子亦赶紧披甲上马,准备迎敌。可是,随后发现,并无敌人偷营。倒是,因为慌张,被自己人误杀的,被马踏伤的,有不少。

    严仁回到主帐怒火中烧,还是严虎冷静,吩咐诸人回去睡觉。并加紧戒备,待安排好一应事物,回到主帐,却见严仁怒气冲冲的要带兵出战。

    严虎连忙劝住,道:“爹,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对方已无计可施!吾等只要不为所动,对方就是要激怒吾等,父亲万万不要冲动啊!见怪不怪,也就是了!”

    好半天,严仁才在严虎的劝慰下,平息了怒火。只是刚睡过去一会,又听见营外是一阵金鼓齐鸣。营内也因此又一阵人仰马翻。

    严仁怒道:“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不如都睡觉去,不要管那鼓声了!”

    严虎制止道:“万万不可!虽说是诱敌之计,疲敌之术!可是,如果吾等放送警惕,这中间来一次真的夜袭,吾等危矣!”

    严仁被严虎这一分析,惊出一身冷汗,道:“似此,又当如何?打又打不得,歇也歇不得!憋屈死了!”

    严虎紧皱眉头,低头沉思,没有回答严仁的抱怨。

    突然,严仁道:“吾等可移营后撤!”

    严虎忙道:“不妥,若对方乘虚击之,吾等又将何以挡之?”

    严仁和严虎,苦思不得其法。最终严虎想了个死办法,命令士卒分两班,一半警戒,一半休息!

    营外擂鼓依旧,严虎和衣睡在榻上。听着营外的奏乐,猛然想到:“敌人数日消耗,兵员不过数百,何以敢昼夜不停的擂鼓?难道不用休息吗?若如此,恐怕明日城池将不攻自破!敌将绝不敢如此,营外有诈!中计了!这不是诱敌之计,乃是疲敌之术,疑兵之计!

    想到此处,严虎起身,大喊道:“来人呐!擂鼓点兵!”

    不一会,贼营士卒皆列队。严仁睡眼朦胧,看看营内一切如旧,并无敌兵,道:“吾儿何以无故擂鼓聚将!”

    严虎将方才所思告知严仁。严仁大怒道:“窦辅小儿,尽敢戏耍老子!”言罢,点兵出击。

    营外草丛中典韦见贼兵真的出营了,暗道:坏了!急中生智,忙对左右吩咐一番后,在让人去通知羊续等撤退。

    而自己仗着武艺高强,独自站在路中央。不一会,严仁父子带兵杀到,见到路中央的典韦,不由好奇,正待发问。典韦当先开口,大笑道:“无知贼子!汝等中了俺兄弟的计了!死在顷刻还不自知,若想活命,快快下马受降!”

    这几天,贼兵天天中计,早成了惊弓之鸟。听典韦说自己又中计了,胆小的吓的转身就要跑了。

    严仁见队伍慌乱,忙出言制止,好半天才使队伍恢复。

    典韦见了,哈哈大笑。严虎冷冷的看着典韦,道:“莫再故弄玄虚了!若有埋伏,方才就是好时机,何以不进攻?”

    典韦轻蔑道:“俺兄弟仁慈,想放尔等一条生路!还不好自为之,赶紧逃命!”

    严虎放声大笑,道:“莫在做口舌之争!若有埋伏何不叫出来看看!”

    典韦胡扯道:“这会俺兄弟正带人去抄尔等之营寨去了!”

    严虎狂笑道:“莫要在此拖延时间,儿郎们,冲啊!”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杀声四起,回头一望,但见营寨火光冲天。严虎大惊,忙让部队调转身,救援营寨去了。

    典韦一愣,暗道:俺胡扯的!真有人劫寨?谁啊?

    不待细想,典韦知道这是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大声下令道:“放箭!”

    两侧埋伏的五十弓箭手,迅速放箭射向贼兵。一来贼兵自以为中计,无心恋战。二来天黑,也看不清楚敌人多少,只知道撒开腿没命的跑。

    典韦亦不敢深追,带领人马缓缓撤向城去了。回到城里,将情况都告诉了窦辅。窦辅亦感到疑惑,会是谁呢?

    但亦未多想,总之是友非敌!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明天的城防战,必然是最为惨烈的一天!胜败就看明天了,今晚的计划总算成功了一半。

    第二日清晨,窦辅一早就站立在城楼,准备迎接敌人的猛攻。可是,等了一个时辰都不见敌人攻城。

    诸位世家家主皆来道贺,言窦辅用兵如神,贼兵已经望风而逃!可是,窦辅却嗅到了别样的味道!

    越是这样,窦辅越是不安,他感到危险正在逼近!众人在谈笑风生,只有窦辅双眉紧锁,不言不语,独自远眺。不一会,探马来报,贼兵营寨还是昨夜被火焚烧过后的光景,并且寨内空无一人。

    听到此处,众人皆心中大定。连陆康羊续亦来劝慰窦辅,笑称他太过小心了!

    中午魏腾留住众人,安排宴席,当给众人送行。唯独窦辅未到,让蔡邕为他代为告罪。自己带着典韦马鸣来到城楼,命士兵继续坚守四门。这几日,窦辅的用兵,为人,深得军心。故而,大家见窦辅亲自坐镇,也乐于为他效命。

    窦辅任然不相信贼人会就此退去。再者,昨夜的援军到底何人?若贼兵退去,何不来与自己相会?未曾出现就说明贼兵并未退去。再者若那不是援军,这其中的阴谋就大了!

    正在这时,羊续来到城楼,对窦辅道:“今日为何不去参加饮宴?须知这对贤侄将来极为重要啊!莫非还在为前日朱,虞之言,而耿耿于怀?”

    窦辅知道羊续这是关切之言,笑道:“多谢兴祖公提点,难道兴祖公认为小侄乃气量狭小之人?”

    羊续闻言,摇摇头道:“贤侄胸襟广阔,绝非量小之人!只是老夫不明白贤侄为何如此?”

    窦辅叹口气,道:“兴祖公真的相信贼人已退?”说完,望着远方,不待羊续开口,接着道:“小侄坚信贼人并未死心,亦未退去,必定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羊续听窦辅之言后,疑惑道:“贤侄可有凭证?是否过于多疑?”

    似乎要印证窦辅的担忧,不带窦辅开口,探马来报:贼人贼人突然出现在西山脚下,来势极快。

    窦辅大惊,极目远眺,但见烟尘滚滚,数千人马转瞬便来到离城一里之处,羊续看的目瞪口呆。

    窦辅见来敌气势,急道:“贼人昨夜必定在山中过夜,养足精神,才在午后发动攻势!其势必猛!”接着对众人道:“各就各位,准备迎敌!火速关闭各城门,用巨木顶住!请兴祖公防守北门,马鸣典韦防守南门西门!”见数人还要说话。

    窦辅怒道:“速去各门!快啊!”三人这才迅速奔赴各门。

    窦辅一边安排守城,一边火速命人去魏府报信。这会在魏府吃饭的人,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吃什么饭啊!早点走,这会就安全了!现在,又要担惊受怕了。魏腾等人直到现在才相信窦辅方才判断,皆感无地自容!

    严仁父子可不管城内众人想法,他们现在一心想要破城报仇!

    攻城战在严仁父子的督促下迅速展开了。因为箭矢不多,所以窦辅命令各城门皆用竹箭。因为竹箭短小,故而杀伤力极小即便被射中亦不会丧命。

    贼兵见此,以为城中箭矢用尽,皆抛弃防护,毫无队形的杀到城下。窦辅冷笑,对手下喊道:“换箭矢!”

    此时,贼兵为了尽快进城,争夺首功,皆拥堵在城门下。这时,突然竹箭变箭矢了。瞬间倒地数百人,余众纷纷退却。

    总算艰难的打退第一波进攻。这边,严仁大怒,催动贼军继续进攻。丝毫不给城上守军休息时间。东门攻城教给严虎指挥,自己则随军攻南门去了。

    见此情景,窦辅心中大急,可是此处自己亦离不开。在贼兵不计生死的攻杀下,从午后一直杀到了傍晚。窦辅左手龙渊剑,右手持刀,如战神一般,屹立不倒,给守城兵卒极大鼓舞。可是,此刻心里窦辅清楚,自己也到了强弩之末了。若不是龙渊剑锋利无比,自己早就倒下。右手的刀,这已经是第四把了,现在也已卷口了。

    见到越来越多的贼兵跃上城楼,窦辅知道这城守不住了。而就在这时,严虎看准窦辅防守的空档,一剑刺来。窦辅已经没有时间回剑抵挡,只得闭目等死!心中感叹: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真是不甘心啊!

    随后,窦辅感到一阵大力,将自己撞开。猛然张开眼睛,原来典韦赶到,将自己撞开,但是却被严虎的剑穿过身体。只见典韦一手握住剑刃,一手挥戟砍向严虎。严虎不得已,只能松手。

    窦辅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典韦,含泪道:“大哥!”

    典韦,睁开眼睛,虚弱的笑道:“兄弟,放心!死不了!”接着,换了口气,又道:“俺有负兄弟重托,西门失了!南门也失守了,听说马鸣重伤昏迷,生死不知!本来,俺就该死在西门,只是不放心兄弟,所以一路杀过来,差点没脸去见俺爹了!”

    窦辅悲痛欲绝,道:“大哥!小弟害了大哥!今日恐怕便是小弟与大哥的死期了!”

    典韦挣扎着站起来,道:“来吧!咱兄弟生死在一处,不负当日誓言!”剩下的兵卒亦聚拢在二人周围。

    众贼兵,被二人的决死气势镇住,一时间倒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似乎又听到厮杀声,不一会有贼兵来报:有援军进城了!

    严虎大吃一惊,不做停留,直接撤兵。

    窦辅见此,将典韦留城楼让人照顾,自己则率人追了出去。远远看见严仁和严虎聚拢在一起,缓缓向北门退走,因北门出城可直奔吴郡。

    结果被进城的援军和羊续率领的残兵困住,大部分贼兵跪地求饶了。只有严仁父子带少数人,折道向南城门逃去。

    窦辅在后猛追,并且取出弓箭,连珠射出,不一会贼人尽皆被窦辅射落马。仅剩下严仁父子,窦辅再取出一箭,瞄准严仁,弓弦响过,严仁应声倒地。

    窦辅还待再射,发现箭壶已空。只得扔到弓箭,持剑追杀。

    远远的看见军队簇拥着一员大将进城。窦辅大喜,可就在这时,那严虎先开口道:“将军援吾!身后贼人追杀而来!”

    那大将迅速让严虎进入自己队伍,并派兵卒阻拦窦辅。窦辅眼睁睁看着严虎躲进人群不见了。大怒,策马冲向阻拦自己的队伍。

    那名将军挺枪刺来,窦辅毕竟人困马乏,转眼被刺下马来。只见那将军举枪便要结果窦辅性命。

    不知窦辅性命如何?而那将军又是何人?夜间助窦辅劫营的又是何人?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