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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回 思前程夜遇孟德 说心事各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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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窦辅来到杨彪府上后,在将自己赞同灵帝将幼子刘协继位的心思说出后,没有想到杨彪等人居然极为愤慨,被杨彪训斥许久,而随后杨彪袁槐等为窦辅分析这其中的利弊。指出了这是灵帝的手段。目地便是要利用窦辅来分化党人士人与外戚的联合,外戚就是以大将军何进的势力,而党人与士人则是指杨彪袁隗马日磾荀爽等为首的势力。

    而窦辅作为曾经的党人领袖窦武的孙子,李膺的弟子,自然受到党人的拥护。而他又是蔡邕的弟子,荀爽的师弟,自然也令士人亲近。有这两重身份,若善加利用,则必定可以成为一股新兴的势力。但是,此时的窦辅并不理解这些,也不会合理运用这一切。也正因为这样,窦辅才成为了灵帝,何进及杨彪等人极力拉拢的对象。

    而当窦辅听了杨彪的分析后,才明白了灵帝手段之高明。一时之间,沉默无语。随后便告辞离去,在回府途中遇到了曹操。曹操似乎有话对窦辅说,只是当时在长街之上,多有不便。于是,窦辅便邀曹操去自己府上详谈。

    两人并肩回到府中之后,窦辅还未开口,曹操便当先开口问道:“敬德是从何处回来?”

    窦辅微微一顿,便决定如实相告,对着曹操说道:“辅方才从文先先生府上而来!”

    曹操听后笑道:“操原以为敬德会隐瞒,不想如此坦诚啊!”

    窦辅亦笑道:“辅与孟德虽为朋友,实则手足也!辅又岂会对孟德藏私?”

    曹操点头,感慨道:“想本初与操自幼结识,不想此刻却不如敬德坦诚,操实在颇多感慨啊!”

    窦辅不解问道:“孟德何以有此感慨?”

    曹操便将方才自己与袁绍同行,可是当自己发现袁绍神不守舍之时,出于关心,便询问袁绍,结果袁绍居然诸多推诿,且言辞闪烁。莫说是曹操对袁绍极为了解之人,即便是陌生人都能看出袁绍不曾对曹操说实话。

    而曹操失望的不是袁绍对自己有所保留隐瞒,毕竟许多事不方便对外人说,也是可以理解。但是,袁绍却故意狡辩,拿谎言诓骗曹操,这就是曹操不能接受的了。于是,原本曹操是有事要对袁绍说的,可如此一来,曹操有些心灰意冷,便告辞离去了。

    听完之后,窦辅才明白曹操为何突然说那样的话。当然窦辅知道方才曹操与袁绍皆在何进府中,但是想以此相试。于是问道:“只是不知,夜已深沉,孟德兄与本初这是从哪里来啊?”

    曹操叹息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方才操与本初公路皆在大将军府上议事!”说道这里,曹操停顿一下,看了一眼窦辅,见窦辅并未出声询问,于是好奇道:“敬德可知大将军召吾等前往,所议何事?”

    窦辅见曹操询问,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曹操看着窦辅,笑着说道:“大将军召吾等前去,所仪之事便是与敬德相关!敬德可知自己与陛下谈话内容,大将军此刻已经得知?”

    窦辅心中感叹,原来真的全都知道了,方才杨彪如此说,自己还在怀疑。不想居然真的谁都知道了。但是窦辅面上神色不变,说道:“此事辅已知晓!多谢孟德兄直言相告!”

    曹操微微一愣,随即了然。知道窦辅既然刚刚从杨彪处归来,想来肯定是杨彪告诉窦辅的。于是,点头接着说道:“大将军对敬德似乎颇多微词啊!那袁公路更是落井下石,肆意诋毁敬德。操气愤不过,与其争执几句!本初亦为敬德辩护!若非大将军发话,恐怕最后将不欢而散!”

    窦辅顿时来了兴趣,袁术落井下石,是在自己预料之中的,毕竟他与自己算是积怨甚深了啊!但是曹操为自己申辩,不惜与袁术翻脸,倒是自己之前未曾想到的!至于说袁绍,恐怕也不会按什么好心,多半是看在孟德面上,或是与袁术的私怨!于是,窦辅谢过曹操,说道:“孟德兄何必如此!何苦为了辅,而与袁公路交恶啊!只是,不知此事,大将军是何看法?“说完后,见曹操似有犹豫,窦辅赶忙解释道:“是辅孟浪了!令孟德兄为难了啊!若有不便,可不必作答!”

    曹操摇摇头,佯作不悦道:“敬德何出此言?!操与敬德兄弟也,有何不能明言?更何况,大将军并未怪罪敬德,恐怕还要重赏敬德啊!”

    窦辅一愣,疑惑不解问道:“孟德兄此话怎讲?”

    曹操遂将袁绍在大将军府上为何进所献之策,告知窦辅。窦辅听后,笑着问道:“孟德难道不怕辅将此事告知本初亦或是大将军?”

    曹操笑道:“敬德何必以言语相试!操知敬德必不是此等人。若今个果真去告发。那只怪吾曹孟德有眼无珠,所信非人,如此,死亦不足惜!”

    听曹操说辞,窦辅无言以对,心中感动,说道:“辅得孟德兄如此信任,此生无憾!方才乃戏言耳,孟德兄切勿当真啊!”

    曹操故意笑道:“哦?原来如此!方才操亦是戏言耳!”

    两人相视而笑。笑毕,窦辅问道:“孟德兄,似乎不为小弟前程担忧?此时,尚能如此轻松惬意的大笑?”

    曹操笑而不语,片刻后,问窦辅道:“敬德可知,方才离开大将军府后,操原本要对本初说什么?”

    窦辅摇头,道:“辅又非孟德兄,又如何知晓内容?”

    曹操答道:“方才,操原本想提醒本初,他所献之策,根本不用,无非是为他人做嫁衣!大将军若用他所献之计,后必反悔!”

    窦辅不解,忙向曹操请教,曹操告诉窦辅,何进若向陛下进言重赏敬德,陛下必定准许!因为,陛下心中已经准备对敬德重赏,只是担心群臣意见,以及大将军的意思。若大将军不同意的话,即便是灵帝也不得不无奈接受。可是,如今大将军自己想要进言重赏窦辅,那么,正好遂了陛下的心愿!而大将军自己则什么也得不到。因为敬德如果重赏,首先感谢的是陛下,绝对不会是大将军!”

    窦辅听后,笑道:“只是,若不如本初之计,难道孟德还有更好的办法?”

    曹操神秘笑道:“那是自然!若操用此计,什么都不用改动,只需要在登上数日。待陛下重赏敬德之事,为群臣所阻后。再由大将军提出,到那时,敬德自己会对大将军感恩戴德!”说道这里,颇为落寞道:“只可惜,本初不够坦诚,似乎胸襟不够!操亦无可奈何!”

    听了曹操之言,窦辅心中连呼妙计。同时,对此时,年轻的曹操有了更深的了解。原来,此时的曹操也怀中一颗热切的心,希望的到别人的认可,希望自己有机会,展现自己的能力,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如同每一个年轻人一样!甚至说曹操比普通人更为自卑。也因此形成了多疑猜忌的性格。可越是如此,窦辅越疑惑,也越好奇,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曹操?让他一步步走向了权臣!一步步从一腔热血的大汉忠臣,变成了篡汉的奸雄!

    当然这一切窦辅只是在心里想想,不会表现出来。只是自己似乎思索的时间过久,曹操此刻正疑惑的望着窦辅。

    窦辅为了避免尴尬,也避免曹操疑心。于是岔开话题说道:“孟德便因此,才不曾向本初建言?只是,孟德何不在大将军府中,直接向大将军陈述?”

    见窦辅如此问,曹操笑道:“操说过,敬德视操为兄长,操自然也当如兄长般爱护兄弟!”说道此处,曹操又问道:“不知杨公召敬德去,所为何事?”

    窦辅便将自己去杨彪府上,与杨彪等人谈话内容告诉的曹操。曹操听后,双眉紧锁,似在思考。许久后,一声长叹,说道:“杨公等果然是国之重臣,老成持重,吾等年少轻狂了啊!”

    窦辅对曹操之言,深以为然。

    那么在窦辅走后,杨彪等人在商议什么呢?

    原来,窦辅离去后,一直没有开口的马日磾问杨彪道:“文先何以如此看重敬德?”

    杨彪沉默不语。袁槐说道:“可是因为窦辅之身份?可是,他只不过是窦武之孙,莫说窦武死去这么些年了!即便窦武活着又如何?文先是否对窦辅过于重视了啊!”

    其实,刚才窦辅对袁隗的态度,其实袁隗还是很在意的,毕竟窦辅年少气盛,对袁术的怨愤,间接的表露出来,对着袁槐了。所以,方才袁槐才会如此说话。毕竟他自己也有袁绍袁术两兄弟,在袁隗看来,窦辅怎么也比不过自己这两个侄子。对于,袁隗的私心,其实无论杨彪还是马日磾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但是,眼前确实更需要团结,故而每每对于袁隗的这些话语,杨彪等基本是报以沉默的。谁让杨彪还娶了袁家的女儿呢?

    此时,马日磾见杨彪不便开口说话,便说道:“次阳(袁隗字)此言差矣!敬德之能,天下皆知。他又岂是徒有虚名之辈?难道文先重视他,是因为他乃是游平公之后吗?次阳莫要忘了,敬德还是大儒蔡伯喈高徒!更是颍川慈明先生师弟,师承多门!已故大司农张奂,前太尉张温,车骑将军皇甫嵩等等,皆与敬德亲厚!且敬德还有那赫赫战功,又岂是常人可比?”

    马日磾之言,丝毫没有给袁隗面子,有话直说。就差说袁绍袁术丝毫不能与窦辅相提并论,他们才是借了弘农杨家之光!当然,马日磾乃大儒马融之后,如此说话,袁隗也不能说什么!

    杨彪见此,知道袁隗羞恼,若再任由马日磾说下去,恐怕袁隗会愤而离去,对大事不利!当然,之前马日磾驳斥袁隗时,杨彪一言不发,未尝没有借马日磾之口,一吐自己心声之意啊。

    当然见差不多了,杨彪就开口道:“马公且息怒,次阳并无看轻敬德之意!是彪不曾将话说明白!怪不得次阳啊!”

    马日磾见杨彪说话,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也就不说话了。可是,袁隗却不领情,他自然知道杨彪是什么心思。只是,不便明言罢了。

    杨彪接着说道:“吾欲借敬德而对抗宦官!今年来,吾对何进所为,颇为失望。且其私心过重!若让刘辩继位,对吾等而言,未必是好事!对大汉而言,更是灾祸!何况,吾等心知,陛下是属意刘协继位!只是,若是让刘协继位,虽然可以遏制何进,却也纵容了十常侍!可谓前门驱狼侯门进虎!皆非吾等所愿耳!故此,彪苦思许久,才发现,若要改变这一切,皆在敬德身上!”

    袁隗不解问道:“文先所言极是!只是,这与敬德又有和关系?量敬德如此年纪,能有何为?”

    对于袁隗的细纹,马日磾虽然不说,但是心中有同样的疑问。于是,所有人都望着杨彪,希望他能给出大家满意的答复。而杨彪望着众人,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到底杨彪是做了什么打算?如何才能让刘协继位,又不纵容十常侍呢?各方角逐,各逞心机,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