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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章 苏义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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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7章 苏义得民心

    刘解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却是看向孔凡泽不敢再多说半句。

    振灾的队伍终于到了陵县城门处,却听到城内有声晌,那声音很整齐,只听到“一,二,三,使力,再来,一,二,三,使力。”

    队伍在城门处停下,阮文善脸上露出一丝喜意,苏义,你果然不会令我们失望的。

    而刘解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立即叫人将城门打开,反正城门也是破坡烂烂的,被水泡过的发霉了。

    振灾的队伍往城里去,里头的声音越发的响亮了。

    待阮文善随着孔凡泽一同进入城门后,他们便看到里头密密麻麻的百姓在一起,正在修建城中房屋,刚才的喊声,正好将大梁拉上屋顶,又有房子建成了,百姓在城中有了落脚的地方。

    而此时天上只飘下毛毛细雨,振灾的队伍站在雨雾中,看着眼前脸上带着笑意的百姓,一时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百姓们看向城门处的来人,见是军队,吓了一跳,皆纷纷退于一边,让出中间的官道。

    便是主街的官道也是重新修缮不久,被冲洗过去的道路原本是无法通行的。

    孔凡泽看到眼前的场景,内心也不得不佩服,苏义此人不得了,居然在如此困境中能得到民心,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如今更是将城中房屋修缮好,想来,再假以时日,必能恢复原样,恐怕就算没有他们振灾的队伍前来,苏义也能缓过劲来。

    只是这么多人的吃穿住行是怎么安排过来的,苏义不过是寒门出身的知县,莫非是逍遥王所助?可是京城内,逍遥王也好,太子也好,都不曾有所动作,那又是谁在助苏义呢?

    此时已经有城中差兵去县衙里传话,苏义穿着官服,带着两名亲卫匆匆赶了过来。

    苏义一出现,明显夹道上的百姓已经沸腾,一看就知道苏义是这些百姓们的信仰,对苏义有着深深的臣服,恐怕只要苏义一句话,这些百姓什么都愿意做。

    站在前头的刘知州看到这场景,心中郁闷极了,想他在江陵多年,也不曾如此得民心,他忽然对苏义这人生出恐惧之感,此人太有能耐了,要是再在陵县呆上些时日,那还不得取他而代之?

    刘解想到这儿,双眸微微一眯,先前还要为要不要站在孔家这边而犹豫,如今便不再犹豫了,只能投靠孔家。

    苏义身姿清瘦,明显比刚上任时瘦了一圈,可是人看着却很精神,他坐在马背上,身姿挺直,便是见到了孔凡泽,也没有半点慌乱,更是坦荡的下了马,随后上前行礼。

    孔凡泽挑不出他半点错,何况当着这么多的百姓面前,一但他有半点对苏义的不满,这些百姓恐怕会暴动,孔凡泽便是有再多的心计,也不会在此时表现出来。

    孔凡泽身边的副将上前传圣旨,他们此次受命前来振灾,安抚灾民的,然而圣旨一出,所有的百姓虽然跪着,却没有见哪个百姓脸上有欢喜,反而与先前没有什么两样。

    苏义也是,面色平平,上前接了旨,便迎着队伍去县衙。

    孔凡泽也不多话,于是带着大队人马往县衙去,只是当他来到破烂的衙门前,孔凡泽不免皱了眉,居然陵县的县衙如此破烂。

    可是苏义却是在这破烂的县衙里办公,他来到书桌前,将灾后的帐本全部呈上来给孔凡泽与阮文善看。

    孔凡泽自是不喜欢看这些的,于是交给了阮文善清点,阮文善面上温和,看着苏义一脸的赞赏。

    苏义先将县衙周围几处刚修缮好的屋子做为官兵们的住处,开始将振灾的银两和粮食入帐的时候,孔凡泽却打算不移交了,他发现陵县有粮食可吃,还有这么多免费的苦力百姓自己会修缮,反而打算将银两与粮食拉回去入国库,正好国库空虚。

    苏义听了后,并没有反驳,阮文善却是被孔凡泽给气笑了,于是说道:“孔大人好计算,如今陵县一片凌乱,眼下是有吃的,那也是苏侧妃想的法子,她用了私产出的粮食养活着这些百姓,可是粮食有限,如今陵县秋收没了,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陵县百姓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几个月?”

    刘解看到孔大人脸色不好,似要发怒,于是抢先开口,说道:“下官是江陵的知州,关于陵县的灾情,下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以后陵县百姓的生计,自是由下官解决,下官打算从其他几县调拔粮食救济。”

    孔凡泽见刘解接了话,于是也就不说了,阮文善却是气得不轻,他看着刘解,语气不善的说道:“刘知州,陵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你还能留在江陵为知州不成?”

    阮文善的语气很严肃,刘解一听,心中咯噔一声,他投靠孔家便是为了能事后还做江陵的知州,他自是能全身而退,一切都是苏知县要自做主张,最多连累他在江陵再连任一期罢了,岂能怪他。

    刘解不敢开口,却是看向了孔凡泽,孔凡泽却是不耐烦的开口,“阮大人,又何必为难地方上的官员,此事到底谁的错,也是一眼便能看明,工部两位官员监察不力,苏知县一意孤行,此事他们都有脱不开的责任,眼下先安抚了百姓,随后的事自是由刘知州安排。”

    阮文善一听,这话头不对啊,于是反驳道:“此事工部官员的确有错,苏知县也有责任,可是最大的责任不该是刘知州么?身为一方知州,又是早苏知县几年上任,早该防备灾情才是。”

    “阮大人教训的是,可是例年工部派了这么多的人过来治水也不见成效,我一位地方知州自是能耐不强,阮大人非要怪责于下官,下官也无法反驳,一切便由皇上定夺吧,清者自清。”

    刘解那话里话外,似乎自己还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阮文善看着这两人,看来他一人之力是无法撼动了,与其这样,不如先行退让一步,免得打草惊蛇,于是阮文善起身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