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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集体噩梦
这天晚上，女淑班的学生们，都做了不同程度的噩梦。
有的梦见自己去逮兔子，就在即将逮到的时候，原本的孱弱的兔子，忽然摇身变成了恶狼，凶猛扑来；有的梦见自己正在说秦姝坏话，忽然后背一凉，她拿着一把巨大的戒尺出现，一戒尺狠狠的抽在嘴上；更有梦见自己舌头被割了……
特别谢轻灵的最惊悚，她梦见自己领着十几个功夫了得的护卫，去找秦姝报仇，将秦姝绑道人山人海的地方，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秦姝众目睽睽之下，掉一回裙子，彻底的体会被众人笑话的屈辱。
哪知场景忽然一变，掉裙子的人，变成了她自己，四面八方，嘲笑声如同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其中笑得最大声的，正是秦姝。
谢轻灵恨到极点，指挥护卫们，去杀秦姝，刚团团将人围住，忽然，秦姝诡秘一笑，化成了一条九头怪蛇，一口一个，很快就将她的护卫，吞了个干净，紧接着，九个蛇头争先恐后的，朝她伸了过来……
“啊——”谢轻灵惊叫坐起，汗湿后背。
“小姐，你怎么了？”清芳听见声音，连忙进来。
“点灯，快点灯！”
透着无比恐惧的声音，吓得清芳不敢耽搁半分，慌不迭的点灯，又指挥小丫头，拿了好几盏过来，齐齐点上，将整个寝房照得亮如白昼。
“别怕，只是个噩梦。”
看到自家小姐惨白的脸，满头的虚汗，清芳心里明白过来，定是做噩梦了，赶紧拿起帕子，给小姐擦去满头的冷汗。
手一触碰到，不由暗自心惊。
小姐的额头好凉，整个人还在颤抖。
“不是噩梦，是真的。”
谢轻灵突然哭了，哭得气噎声堵，伤心极了。
杨夫子课上的事情，清芳也听说了，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直到下学的时候，看着杨夫子笑语晏晏的，拉着秦姝走出来，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她才不得不信，这是真的，原来，昨天杨夫子那般反常，不是因为气得发疯，而是喜不自胜。
清芳这一天，都处在极度的紧张中，就怕小姐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突然发作，迁怒与她，哪知直到睡下，小姐都没发作。
看来，这次受到的打击，委实太大了。
而打击越大，那么发作起来的时候，就越恐怖。
清芳心惊胆战，噗通跪地，“小姐，都是奴婢没打探清楚，是奴婢的错，您打我骂我好了，千万别憋在心里。”
谢轻灵愣愣的看着她，愣愣的说：“不，不是你的错，都怪我……”
我当初，不应该去惹这个恶魔。
清芳更是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自家小姐的脾气，作为贴身丫环，最是清楚，千错万错，那都是别人的错，小姐自己，是一点儿的错，都没有了，如今，小姐竟然会自我反省……
天啊，不会是，一时受不了打击，失心疯了吧？
“这哪是小姐的错？分明的是秦五的错，她简直该死。”清芳气愤的说道：“不如等天一亮，奴婢这就去找林护卫他们，让他们偷偷去把秦五绑来，给小姐你出气。”
谢轻灵发愣的眼神，总算有了波动。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清芳，操起枕头砸了过去，“你这个死丫头，想害死我？”
“你知不知道秦五她、她……”
耳旁陡然回响起那三条戒律的内容，以及眼皮子底下被刺得穿肠烂肚的虫子，谢轻灵到了舌尖的话顿时变成了，“她如今是助教，是我半个老师，尊师重道你懂不懂啊？还是说，你想让我背上目无师长的骂名？”
清芳：“……”
糟了，小姐果然失心疯了！
臭骂完贴身丫环，谢轻灵陡然想起，还有作业没完成，再想到那个恐怖的恶魔，觉也不敢睡了，赶紧爬起来，挑灯夜战。
清芳：“……”
完了，这情形，疯得还不浅！
夜的另一边，秦妤同样噩梦缠身。
她梦见自己死得透透的，被阿翡用一张，编得破破烂烂的草席给裹着，丢到了乱葬岗，周围全都是恐怖的尸体，其中有一个，忽然咧嘴说：“看你这样子，是蠢死的吧？”
魂飞魄散，秦妤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
伺候她的丫环是个好眠的，半点也没发现异样，呼呼大睡。
秦妤一向胆子比较大，又是个好面子的，不想被看出蛛丝马迹，发现只是个噩梦后，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重新睡下。
翻来覆去，过了许久，却是了无睡意，一会儿想起方才的噩梦，一会儿又想着，不过短短两日，她以为胸无点墨，只会下蛊害人的‘妖女’，竟然是个琴艺绝佳，书画卓绝的才女，还摇身一变，成了助教。
总觉得像是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
可秦府上下，似乎只有她，觉得难以接受，其它人，竟很快就接受了。
“我还奇怪呢，论起才思敏捷，三个儿子中，老三是最出众的，从小就有神童之名，五丫头模样肖父，怎就没遗传到老三的才智？原来，是一直藏拙呢。”
今日下学，父亲难得的，同她们一起回来，一到家，立刻就到松鹤堂，将秦姝这两日在书院发生的事情，尽数道来。
听完讲述，祖母立刻兴奋的说。
“这情形，到让媳妇想起当年，千花盛会，国子监的人，前来赏花时，听说咱们文曲书院，出言嘲讽贬低，被小叔听到，小叔气得当即下了战帖，以文会战，单挑数人，让他们输得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回去了。”母亲抚掌。
“是啊，姝儿真是不错，难怪杨夫子，拉下脸求到了我跟前，一定要让我准许姝儿，给她当助教，还有王夫子，也说要让姝儿当助教。”父亲也说。
一番东想西想，秦妤彻底睡不着了，干脆披衣爬起，到院子里赏月。
十五将近，月亮将圆，静静的挂在天边，银白色的月光，轻盈洒落，院中的玉兰花，朦胧在月光里，更显清丽无双。
秦妤深吸了一口玉兰清香，脑中纷乱的思绪，总算沉下去一些，正准备多呼吸几口，忽然后背传来一道声音：“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瞎溜达什么？”
是秦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