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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祖母震怒
一旁的宋电，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直接喷了。
阿翡这种奇葩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的，竟能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半个弯都不带拐的，当面直骂自家小姐的生母和陪房。
这位出自都御史府的三夫人宁氏，心高气傲，肯定会气得大发雷霆，叫人杖责阿翡吧。
还有这位李妈妈，会直接扑打阿翡吧。
宋电密切关注着事态发展，只等一个不对，赶紧从中相劝。
很快，宁氏和李妈妈动了。
两人齐齐倒退了好几步，宁氏终于说出话来了，“以下犯上！以下犯上！！世间竟有你这样奴大欺主的贱婢，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愤恨得声音颤抖。
李妈妈跟着重重的冷哼一声附和，声音到没抖，就是手和脚有点抖。
宋电：“……”
阿翡好奇起来，“哟，夫人准备怎么治我？想卖我？啧啧，可惜我的卖身契你没有；想打我，那你得问问我们小姐同不同意，我的拳头同不同意；或者骂我？可你来来回回除了一个贱婢，也骂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你准备靠做白日梦治我吗？”
宁氏：“……”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回来，受一个贱婢的气啊？
阿翡正想再接再厉，再怼几句，忽然小姐的声音传来，“走了。”
顾不得理会宁氏和李黑心，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叫上翠花走人了。
留下宁氏主仆，气得头晕眼花。
好容易缓过来，宁氏咬咬牙，走到后厨，吩咐厨娘，照着五小姐带进宫的东西，给她做一份，她要带去宁府。
看到张公公到此，是因为亲自护送秦姝回来，宁氏心里百味陈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听从秦婉的劝解，先留下来看情况。
这一看，她彻底傻眼了。
回想起自己早上说的话，宁氏后悔不已。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同时，也更加的心惊，易发觉得秦姝邪门，只想快点离开。
可就在她上马车的时候，府里飘来了勾人的香味。
在京城时，娘家人，从大嫂二嫂，到侄子侄女们，都暗里明里的，表示过想尝尝千花情酥，宁氏当时推脱不过，满口应下来，如今要回娘家，怎么能不带点东西回去呢。
那她在宁府，还有何脸面可言？
宁氏话音落下，不想厨娘干脆拒绝道：“回三夫人，这些东西，都是五小姐教的，没有五小姐的吩咐和允许，我绝不敢私自做一星半点，还请三夫人见谅。”
宁氏被气得，胸口又抽痛了。
李妈妈当即破口大骂：“好你个偷奸耍滑的烂货，三夫人是五小姐的母亲，三夫人的吩咐，难道还比不上五小姐的吩咐？”
“别说只是让你做点东西，便是让五小姐把方子交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若识相的话，现在立刻做，耽误了三夫人的时辰，你这条贱民都不够赔的。”
话音方落，后头传来一道声音。
“耽误了三夫人什么时辰啊？”
是老夫人，还有王氏、梁氏也跟了过来。
阿翡早就从宁氏鬼鬼祟祟，在厨房不远处偷看的行径，猜到了她定是觊觎这些美味，所以走前，趁机溜到老夫人身边，告了个黑状。
“老夫人，三夫人迟迟不走，只怕是觊觎我们小姐的美食方子，她没脸找小姐要，就去了厨房，怕是要威逼厨娘呢，还请老夫人为小姐做主。”
老夫人听罢，颔首，但心里并没有很当一回事。
她想着，宁氏虽然不着调，但不至于眼皮子浅成这样。
还是王氏跟宁氏相处时间久，对其性子了解甚深，也听到了阿翡之言，待张公公护送着秦姝一行人走后，提议还是来厨房看看情况。
这一来，就听到了李妈妈的大放厥词。
老夫人气笑了，冷冷扫了一眼李妈妈，将视线落在宁氏身上，“张口污言秽语，蛮不讲理，这就是你们堂堂都御史宁府教出来的下人，这就是你的好陪房？”
宁氏心里，一直对老夫人心存畏惧，总觉得老夫人的眼睛，像是利剑一样，看人的时候，会把人皮肉都切开，向来不敢多说什么。
今天，也许是憋屈到了极点，竟然脱口而出：“母亲，媳妇实在不知道，李妈妈到底哪里说错了，难道姝儿不是我的女儿吗？”
“还是说，媳妇不能使唤家中的下人？”
王氏听她说得实在太不像话，正想出言，老夫人拦住了，“让她说。”
宁氏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继续说道：“既然姝儿是媳妇的女儿，做子女的，本来就应当孝顺父母，就像媳妇应当孝顺婆婆一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媳妇既然是母亲做主，八抬大轿娶进来的秦府三夫人，没道理不能使唤家中下人吧。”
老夫人似笑非笑看着她，“说完了？”
宁氏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慌，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要退也不行了，梗脖子道：“还请母亲指教。”
“指教？宁氏，你这满肚子的道理，还需要谁指教？你都能上天了。”
“是我要向你请教，我想问问你，做母亲的，疼惜爱护子女，是天经地义，所以，子女孝顺父母，也是天经地义，而你，你疼惜爱护过姝儿吗？没有吧，不仅如此，你还差点害死了姝儿，这样的你，到底是怎么有脸，说出天经地义四个字的？”
害死……
宁氏心里一慌，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你没有？真当我耳聋眼瞎，不知道当初你干的好事？！”
老夫人冷笑出声：“姝儿不跟我提，我没问，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你但凡还有点为人母的良知，从姝儿醒来，你就该心怀愧疚，百般弥补，可你倒好，姝儿出点意外，你就恨不得她死在外头，姝儿风光回来，你就想来沾她的光了，堂堂都御史府，养出来的，竟是这样的大家闺秀，我当年竟是有眼无珠，没看出来。”
“好在如今，总算看出来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这样的儿媳妇，我们秦府担待不起，你要回娘家，正好，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老夫人拂袖离去。
宁氏两腿一颤，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