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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宪到的时候，广场上其他人都已经差不多列队完毕了。
队伍从左到右，依次按照服饰的等级排列。最左边的便是白虎卫了，排在最右侧的末尾的便是杜宪的那一个小队。
杜宪找到秦淼，站在了他的身边。
秦淼看了看她，“气色还可以。看来没惹了风寒。”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煮的姜茶。”杜宪小声回到。
“不准说话了！”陆志扬低吼了一声。
杜宪对着秦淼做了一个鬼脸，将嘴闭上。
出操便是大家排队围着这广场跑圈。
白虎卫跑在最前，步伐最为整齐，脚步落地几乎都是一个声音，等轮到杜宪这里，队伍就显得七零八落的。
不过才跑了一圈，杜宪已经气喘如牛。
“坚持一下。”秦淼小声对他说。
唉？这玩意是坚持就能跑的下来的吗？杜宪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腰间所悬挂的佩剑也越来越沉，最最关键的是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胸口堵的要死，即便是再怎么大口大口的吸气，都觉得气不够用，还灌了一肚子的冷风。
“我大概要成为白虎演武堂第一个跑死的学员了。”杜宪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秦淼说道。
“不会的。”秦淼鼓励着他，“我陪你一起就是了。”
杜宪越跑越慢，拖拖拉拉，等人家第二圈跑完的时候，她才跑了一圈半，足足的被拉下了大半圈，秦淼跟在杜宪的身侧，并没独留她一人。
这两个人慢慢腾腾的跑着早就与其他人脱节，贼引人注目。杜宪咬牙坚持着，说真的，要不是有秦三水一边陪着，她早撂挑子不干了。真真的，心跳的快要从喉咙里面蹦出来，杜宪都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就把自己的心给
吐出来了。
“那杜宪怕是不行了。”方羽齐幸灾乐祸的小声对顾怀城说道，“你说秦淼是不是想不开啊，怎么会一直陪着那个小子。他难道不想升级了？”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顾怀城笑道，“没准这两个人关系好呢。你管人家那么多。”他说完就看了一眼跑在他前方的陈子筝。
陈子筝也在拧着头看着跑在广场另外一侧的两个人，他们第三圈都开始了，再快点都能追上那两个人了。
真是弱的可以。
陈子筝不知道杜宪还在坚持着什么，这么弱就不要跑了，反正杜宪的脸皮都快比京城的城墙厚了。还怕什么闹笑话，好像现在跑的这么慢就不是闹笑话一样。
慕容如玉跑在所有队伍的一排的位置，与陈子筝并列。他也时不时的用目光划过杜宪与秦淼。
眼底不由带了几分疑惑。
秦淼之前与杜宪并不是很熟悉，只是见过不少次，认得而已。
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却是这么好了？秦淼宁愿被人嘲笑也要陪着杜宪，值当吗？
以秦淼的本事，相信下次大比之后，便会直接升上白虎卫了。
他却这般配合着杜宪，难不成他一点都不求上进了？“三水！”杜宪觉得自己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之前还能咬牙挪动，现在是连挪都挪不动了。她索性停下，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不行了！”要死了
要死了。气都透不过来了，嗓子口还隐隐的有着一丝一丝的血腥气朝里面抽。她的嗓子这是因为喘气而给喘破了？真是稀奇事……“不要挺，哪怕慢慢走。”秦淼一把捞起了杜宪的胳膊，拽着她朝前走，鼓励道，“坚持一下，你体虚，这样的长度你的确是跑不下来，但是你可记得咱们昨日和紫轩说了什
么？你难道想一直被他看扁吗？跑不下来不要紧，一天跑不下来，咱们就练两天，你今日已经跑了两圈出头了。加以时日，一定可以将全部五圈都跑下来。”
呃……
说的也是！
杜宪抬眸看了看秦淼，累得眼花啊！但是还是觉得秦淼生的很好看！
“恩，你说的是！”她的确已经在慕容如玉面前夸下海口了，怎么都要坚持住，哪怕是走，也不能让慕容如玉白白的看了她的笑话去。
杜宪被秦淼拽着走了大半圈，又小跑了半圈，就这样跑跑停停的，倒也将五圈给坚持下来了。其他早就完成了的人站在出发点等着他们，开始大家的脸上还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但是见杜宪如此的坚持，秦淼如此的陪伴，队伍之中的很多人也就不再好意思笑
话杜宪了。
杜宪那破身体可是全京城都出了名的。
病秧子杜宪能将这五圈坚持下来，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了。
陈子筝目光阴沉的看着杜宪与秦淼，虽然眼底布满了不屑与不悦，但是也生出了几分就连他都没曾察觉到的羡慕。
“这拖拖拉拉的到底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去！”方羽齐小声抱怨道。
顾怀城没有吱声。
“这不是耽误事情吗？”方羽齐再度抱怨道，“若是平日，这个时候咱们已经去用早膳了。现在好了，全部站在这里等杜宪。“
“你闭嘴！”慕容如玉低声呵斥了方羽齐一声。
方羽齐一惊，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慕容如玉一贯厌恶杜宪，这是众所周知的，他怎么也替杜宪出头了。
“睡了一夜，关系果然不一样了。”陈子筝冷声说道。“开始帮他出头了？”
声音不大，不过前面几排的人都听到了，杜宪整日胡说八道，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所以陈子筝这话一出口，有几个人忍不住就笑了起来，笑的最大声的就是方羽齐了。
慕容如玉的拳头在身侧紧紧的捏起，目光骤冷，他转眸扫过那几个笑出声来的人。
目光冷冽如刀，被扫到的人莫名一阵心悸，纷纷止了笑。“羡渊不必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诋毁我。”慕容如玉轻声说道，“我与杜宪不过就是同袍而已。我素来只站道理这一边。杜宪今日便是将这五圈走下来，也是他坚持的结果，他并没因为身体不好就放弃掉了出操，也没给自己找理由偷懒，这便值得大家尊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许有的人是觉得蠢，但是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气和精神。你们若是要笑，便好好想想自己若是处在他的境地之中，是不是也能如此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