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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拧眉，小心地看了眼流目含笑的夜墨渊，若有所思。
最终，她似乎下了决定——
“既然皇叔想听听我的意见，那我就说吧。”
夜墨渊只浅浅地笑，示意元一退下。 “现行的武举制，相对于文人学士的科举制度而言，明显不够完善，母皇让定制的考核规矩，只是考核纯粹的武力，而轻谋略，我认为，谋略与武书是并重的，缺一不
可。”
夜墨渊眯眸，不作声。 唐笙心一横，继续说：“另外，武举出身的考生，地位低于科举出身的考生，这实际上，也是在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我朝参与武举考试的人数、人才，皇叔，我说完了。
”
夜墨渊静静地看着唐笙，良久，才不咸不淡道：“殿下懂的可不少。”
“比不得皇叔，皇叔才是有大才之人，这是母皇对你的评语，我一直记着。”唐笙弯唇一笑，直视着夜墨渊的眸子，“我这些年，倒也常与男子接触。”
说到这，她顿了顿，夜墨渊也不知不觉地捏紧了笔杆。
“从他们身上，我也学到不少东西，或许皇叔不信，但我从不认为，性别是限制一个人能力展现的理由。”
夜墨渊掀开眼皮，猛的看向唐笙。
这一瞬间，唐笙很肯定自己看到了夜墨渊眸中闪过的危险厉光，那样逼仄不容人的强大气势，令人窒息。
唐笙捏紧了凳子的边缘，紧抿着唇，不容自己躲避夜墨渊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唐笙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了的时候——
夜墨渊又是一笑，恢复了以往温和爱笑的样子，“殿下的想法，可真与众不同。”
唐笙仿佛听不懂夜墨渊话语中的不对劲，歪头浅笑。
那般毫无防备，天真单纯的模样，让夜墨渊心尖有一瞬的悸动，但，也仅仅一瞬，夜墨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垂眸，又是批阅奏折。
“好感+5，总值6。”
“既然殿下已经有想法，又与本王商讨什么？”
唐笙托着腮帮子，专注地盯着认真工作的男人，好看的眸子中满是欢喜，“与皇叔商讨，这不是必须的？皇叔，有没有人说过，你简直好看炸了。”
夜墨渊扬唇，莫名很享受唐笙那个小眼神，但他说的话，又似乎在刁难唐笙，“并无，本王都戴着面具，殿下都未曾见过本王的脸，为何一定是好看，而非丑？”
“在我心里，皇叔是最美的。”唐笙一脸真诚。
夜墨渊不可置否。
见夜墨渊不信，唐笙又道：“这话，我只对皇叔说过。”
夜墨渊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殿下莫非真的无事做？”
“嗯？”
“现下，已经是中午了。”
“所以，我准备厚着脸皮，想和皇叔一起用午膳啊，听说王府的厨子做的膳食味道名誉京城，连母皇都称赞过。”唐笙呲牙一笑。
夜墨渊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会，淡笑着，“殿下若是欢喜，也并未不可，只是，终究是男女有别，本王不好留殿下。”
“皇叔此言不对，男女是有别，可我和你又并没什么龌龊之事，何惧谣言？”唐笙振振有词，显的她特别有道理，“何况，皇叔，我们是在讨论正事，是为国效力……”
“罢了。”夜墨渊捏紧了毛笔，面具下的唇角可疑的抽搐着，“如若殿下愿意，就这一次也并无什么。”
唐笙得逞地勾了勾唇。
就这一次？有一次，就有无数次，直到她把夜墨渊勾到手。
夜墨渊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对比却什么也没说，反而笑的如春暖花开，“殿下既然无事，不如一起批阅奏折。”
说着，把一堆奏折都推向唐笙，“就这些，想必殿下会很快的。”
唐笙嗨瑟的小脸顿时僵住，看着那堆积成山的奏折，很自然地心生恐惧，果断抱紧夜墨渊的大腿，“皇，皇叔，这只是一点？”
夜墨渊见某人怂哒哒的样子，心中莫名愉悦，“这只是一点，今日的奏折，算是少了。”
“少……少？！”
唐笙小脸抽搐了一下。
怪不得，她那抽风的母皇不愿干这苦逼的事儿，这跟重回高三有什么区别？
丧心病狂啊这是！
夜墨渊点了点头，漫不经心，一副完全不怕唐笙夺权的样子，反而又继续推了堆奏折给唐笙，唇角的笑容像花儿盛开似的，美丽又夺目。
唐笙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在夜墨渊这“友好”的视线下，又不好，也不敢说不，拿出一份奏折，心一横，看了起来。
只看几份，她就能懂了，朝中有不少歌功讼德的，也有真正干实事了的人。
这简直，无声地分成两派，一派安于现状，另一派居安思危，指出现行制度下的问题。
唐笙一分担，夜墨渊就少了很多奏折，完全不忧心，他慢悠悠地批完自己的奏折，就准备去吃午膳了。
唐笙：“……”
这，这是故意的吧？！
看着自己面前依旧成一堆的奏折，唐笙抚额，干脆跟在夜墨渊身后，和夜墨渊一起——
准备吃午饭先。
话说，她也是饿了。
早膳吃的不多，用脑又用得多，也是饿了。
奈何她想蹭饭，夜墨渊是不想的，他习惯了一个人，“殿下收忙好了？”
唐笙干笑，“还，还没……但是，这也不影响我要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话落，她觉得不对，有坑，她这要怎么解释？！
果然——
夜墨渊浅笑着，“什么是铁，什么是钢？殿下这话倒是新奇。”
“皇叔，这不重要，咱们就别管了，我随口说的。”唐笙弯唇道。
果然，夜墨渊到底是因刚刚的事怀疑她了，不然，不会抓到细节就来问她，不过，这也许，反而是好事。
怀疑就想了解，了解嘛，哼哼！
不过……他的眼中只见笑意，却根本不见暖意。
他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伪装自己的一种面具。
怪不得，人称“笑面阎王。”
……
“吃着还发呆，肯定是不够饿。”饭桌上，想事情的唐笙被元一给嫌弃了，他小声嘀咕，“怪不得，只有那么点高度。”
按说，唐笙其实也不算矮了，一米七五左右，只是，女尊世界的女人都长的尤其高壮，因此，消瘦的唐笙就被元一嘲笑了。 唐笙懒洋洋地继续吃，小花却来了，脸带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