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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血肉模糊的手指
但这种情况很少，各自有各自的消息来源，杨柳儿有些失笑，不知道她这算什么诚意，不过秉着试探的想法，还是幽幽地说：“我见到五品员外郎徐志凌了，在观音庙。”
绝口不提徐志凌表白的事情。
黄婉梨眉头紧皱：“大公主居然会让徐志凌出城？”
说完又好奇的说，“你俩说什么了？”
大公主对徐志凌的在意在贵女圈子是出了名的，这些年但凡被徐志凌多看两眼的女儿家，没少被大公主教训，饱受教训的姑娘们敢怒不敢言，上一个前车之鉴薛云亦的坟头长草两尺高。
杨柳儿斜了眼黄婉梨，这姑娘怎么还缠着问上她了：“你没有在观音庙见过徐志凌？”
“当然没有。”
黄婉梨理直气壮地说，她就是想求个姻缘签谁知道会出这么的事情，“我又不是那些不怕死的，没事嫌命长的去招惹大公主？”
杨柳儿陷入沉默，那徐志凌的目的是什么？
“不好，我嫂子！”
杨柳儿拔腿飞奔，牵扯到的人太多，出手掺和的势力也太多，她竟然忽略了个最关键的问题。
背后的人弄那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真的想不到，可是艾小鱼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出事？
这个杨家目前唯一的未出世的血脉，恐怕终究是有人嫌弃杨家在军中的势力太大了。
下手的人不会是皇帝，杨落穹是只忠于皇帝的忠臣，当杨落穹在外打仗，皇帝不会拖自己的后腿，那幕后黑手可想而知，只有迫不及待想当皇帝的人。
撇开江寄何，余下的皇子，杨柳儿看谁都有可能。
此时，艾小鱼正瑟缩地望着黑袍人，她惊恐地护着肚子，万分不愿意伤害肚子里的孩子，她十分压抑，愤怒地低吼：“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办？”
“喝了这碗药。”
黑袍人言简意赅，突然拿出碗黑黢黢的药来，拿碗的手指纤长细腻，骨架优美，很像那个丫鬟的手指。
艾小鱼心中有了定论，连连往后缩，抵着墙无路可退，她小声呜咽着，不想就范。
受不了艾小鱼这磨叽的态度，黑袍人用力掐着艾小鱼的下巴将汤药灌进去，艾小鱼从头到尾泪流满面，连一点挣扎都没有，她还有退路吗？
因为她帮黑袍人做了她这一生最错的错事，她自己都不想放过自己，她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就是，从杨落穹的书房里偷东西。
杨棠落水，她濒临崩溃，还好有个孩子能让她撑下去。可是她真的很想杨棠，有一天一个丫鬟给她递了一封信，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打开了。
信封中有一块杨棠贴身衣物的布料，那是还在衡阳时艾小鱼亲自选的布料，亲手裁的衣服，她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信上的内容也让她十分惊喜又慌乱。
杨棠没死。
可是却被南朝的人抓住了，信上并没有点明是谁抓住了，只是说让艾小鱼今日内去偷杨落穹书房里的行兵记录图和一些能看得见的文书，并说明不会让她出事，一定会赶在杨落穹发现前将东西原封奉回。
但是如果将信的事告诉杨家人，她跟杨棠都会遭殃。
若是不听话，下次她就会收到杨棠的肢体。
艾小鱼将那个丫鬟找来盘问，可是却什么都问不到，反被警告了一番。
她不过是刚从乡下来的女人，平日做的再好，又怎么能承受这些呢？
那时距离杨落穹出征不到几天，杨落穹对于家人是不设防的，艾小鱼一点都不想听从，虽然心里十分担心，但是仍旧没有做。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丫鬟就拿布包来了一个东西，那时主仆就像调换了一般，丫鬟咄咄逼人，而艾小鱼呆呆愣愣的听着。
“你若是再不行动，下次我便将你夫君的项上人头带来你瞧瞧。”
艾小鱼捧着血肉模糊的手指，哭的泣不成声。
她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杨棠的手指，可是她真的很慌，那块贴身衣物的布料已经让她动摇了，现在这根手指，让她慌乱之中不得不信，甚至非常怕杨棠会出什么事。
她做了，十分顺利，东西也被原样奉还。
连那个丫鬟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她的精神却饱受折磨。
可是现在报应来了。
在之前她就感觉到那个牡丹金丝暗纹垫子有问题，她不知道这块垫子里到底有什么，可是她故意扰乱要收物品的丫鬟红袖的视线，就是不想再将东西带回去。
她下意识的就觉得这里的东西一定不会好。
再之后这块垫子的去向，她就丝毫不知道了。
或许是搅了背后设局之人的局吧，现在她的“回报”就来了。
如今这孩子都要被剥夺，艾小鱼疼得在床上直打滚，汗水浸湿了头发，却咬着被子不敢大声呼救。
黑袍人瞧着艾小鱼这模样,确定至少孩子是留不住才要离开，这时外面传来了杨柳儿的声音：“我嫂子在不在里头？”
黑袍人转身躲在屏风后面。
杨柳儿进门看见艾小鱼还在，松了口气，可是见到艾小鱼的情况，心却突然提了起来，直奔艾小鱼面前，就算不懂医术的她，这时候也能看出艾小鱼的情况不对劲，杨柳儿根本不敢碰艾小鱼，怕帮倒忙。
她连忙大声唤丫鬟和粗使婆子：“你们快去请师太，你去打热水来！”
幸得师太来得及时，避免了艾小鱼一尸两命，但艾小鱼的孩子彻底保不住了。
瞧见艾小鱼伤心欲绝的模样，师太面色古怪地:“是贫尼医术不精，保不住这位女施主的胎儿，不过……杨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些事情不适合当着艾小鱼的面说，她对这些家宅阴私只能阿弥托佛。
瞧杨家家风清正，师太猜不透艾小鱼到底是什么情况。
杨柳儿有些犹豫，不太放心。
丫鬟婆子们都静静的立在一旁，面露哀色，主家孩子没保住，还不知道她们要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柳儿你跟师太去，听听她怎么说吧，你嫂子这有我，我刚刚去素斋去了。”陈敏勿忙地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