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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病重
“先不说这个。”她推开小钗和八宝，径直跑向何安和苏叶那里。
“少爷，少夫人，你们赶紧回家吧！”小簪的声音里满是凄厉。
“为什么要回去，我们才刚出来呢，我不回去。”何安闻言，撅起了嘴巴，刚才苏叶才说了要到后山去呢。
“少爷，老爷病重，再不回去，恐怕就咽气了……”小簪气急败坏地吼道。
“什么？”几个人都惊呼起来。
“为什么一早没人告诉，并且还是你来告诉我们消息。”苏叶强忍下对苏木的担忧，冷静地问她。
“二姨娘不准任何人走漏消息，奴婢也是费尽心思才逃了出来的。”小簪大声回答。
几个人这才注意到，小簪不但满头大汗，还披头散发，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我们先回去！”苏叶立刻下了决定。
而何安在听到老爷病重几个字的同时，便像是吓傻了一般，整个人都丢了魂儿。
苏叶回头看了看屋子，还有在发现几人这么大的动静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的小白和小黑。
她回过头去，摸了摸小白的头，然后对八宝说：“我们得马上回去，你留在这里照顾它们，”
八宝闻言，差点没有晕死过去。
少夫人居然让他照顾这两个野兽。
“阿安，我们快走。”苏叶拉着何安和小钗就走。
“少夫人，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叫好了马车，我们快回去吧。”小簪急急地说道。
苏叶点了点头，看来她把小簪留在何家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
一行人匆匆离去。
只剩下八宝看着那眼中尽是冷幽幽的光的小白，还有那个懒洋洋吐着信子的小黑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着马车，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何府。
一路上何安已经痴了，口中只知道叨念着：“病重，病重……”
“阿安，没事的，都会没事的。”苏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拍着他的背，不停地说道。
刚进门的时候，见冯氏的娘家小妹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
的确，她刚到姐姐家来探亲就遇到了这种事，恐怕之后名声上会有些不好。
可是，她不过是来探亲就如此避讳。
而苏叶这个儿媳妇岂不是更加无地自容？
毕竟何家娶她是有冲喜的成分在的。
而她刚嫁过来没多久，何老爷竟然就病重了。
不过，眼下的苏叶来不及向那么多了，她朝着那女子点了点头，便急匆匆拉着何安走了进去。
这一次，何安没有期期艾艾闹着不去老爷房里，而是紧跟着苏叶。
因为苏叶原本在为苏木的事情担忧，眼下又出了这么个事情，已经无暇顾及何安的情绪了。
可是一路上，下人们行色匆匆，已经都穿着丧服。
苏叶的脚步更加的急迫。
或许是因为何老爷病重，所以想要冲一冲，苏叶这样想着。
也有人病重的时候，要急着准备好棺材一冲，反而病好了的先例。
可是像现在这样下人着丧服的，苏叶倒是没有听说过。
就这样，从庭院走到老爷的饮绿轩的路变得好长。
几人跌跌撞撞走到前厅的时候，只见四处已经布置成了灵堂。
一副棺材已经赫然摆在了灵堂中央，几位姨娘已经跪在那里，只有冯氏站在棺材面前发着呆。
苏叶的脑中轰然一声。
何老爷竟然那么快就没了？
“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爹爹呢？”何安不知所措地站在灵堂门口，愣愣地问道。
众人闻听何安的问话,哭声却是大了起来。
冯氏听到何安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
只见她双眼通红，拉过何安，口中机械地说道：“安儿回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快，父亲便……”苏叶只觉得喉咙干涩，艰难地出声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于突然。
冯氏听到苏叶的声音，缓慢地转过头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她。
然后在下一瞬间竟然发起狂来。
“都-——是——你！”
“当初安儿执意要娶你，为了冲喜才把你娶进门来，可是你刚过门，老爷就……”
冯氏吼着，眼泪才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姐姐，你别这样。”姨娘们连忙劝阻。
老爷忽然病逝，大家都哭得伤心，不但是哭何老爷，也是哭一哭自己。
虽然何老爷病重，但毕竟有个主心骨在，也不会缺了她们的衣食，可眼下何老爷死了。
像冯氏这样有孩子的还好，像她们这样的，将来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可是冯氏此刻却是发了狂，她紧紧地抓住了苏叶的肩膀，龇牙列齿，像是恨不得把苏叶吃掉。
苏叶的余光看向冯氏唯一的儿子何风，只见他像是痴了一般跪在何老爷的灵前，对于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只是不停地再给何老爷烧着纸钱。
冯氏指责苏叶，姨娘们不敢阻拦，她们心里怕是和冯氏一样，觉得是因为苏叶的不祥才害得老爷急急病重而去。
下人们没有资格进入灵堂，都守在门外。
此刻的她们都战战兢兢，唯恐有任何不是被冯氏打发去给老爷陪葬。
没有人阻拦，冯氏便更加肆无忌惮，她伸手就要抓住苏叶的头发。
却被何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爹爹呢？为什么你们都跪在这里哭？”他不明所以地问道。
“安儿，你爹爹他，已经去了……”冯氏转向何安，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地回答他。
“去了？去哪里了？带我去找他，去找他！”何安忽然红了眼睛，在灵堂大吵大闹起来。
“少爷，别这样，然个老爷安心去吧。”
“是啊，安儿，这种时候，你可不能犯傻啊。”
众姨娘都围过来劝阻他。
不过，也只能温柔地劝他，这种时候，没有了老爷的庇护，即便是何安这样的傻儿子，也是得罪不得的。
就在众人劝阻他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灵堂中央的棺材，便扑了上去。
“爹爹，你为什么要躺在这里，你起来呀，快起来！”何安顿时眼泪直流，就算他是傻子，也能够朦胧地意识到何老爷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