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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曾耕田向龚法成表达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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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耕田一听,眼珠子又瞪了起来,说道:“宾馆供应的怎么了?我都没舍得喝给你拿回来了。”

    龚法成说:“宾馆的纸包茶叶和咖啡都是成批购进来的,在仓库存上一两年都是有可能的,何况,您拿的这些,有可能在房间又放上半年了,很少有人会喝宾馆供应的茶和咖啡,服务员看到房间的咖啡不缺,也不会主动换掉的,除非您拿它当好东西。”

    曾耕田不满地说道:“这么说我这马屁还拍到蹄子上了?”

    “哈哈。”龚法成开心地笑了。

    曾耕田也笑了,他抓起咖啡就要扔,被龚法成拦下了,说道:“这个别扔,您可以给玉成书记送去。”

    “你、你什么意思?”

    龚法成这才知道现在的曾耕田是异常敏感时期,连忙解释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您那么紧张干吗?我无非就是想让您去验证一下我说的对不对?”

    曾耕田一生气,把几小包咖啡就扔到了桌子的一边。

    龚法成也是成心气他,站起来从桌子上将那几小包咖啡收起,统统扔到了垃圾桶。

    曾耕田一见急了,说道:“你什么意思?刚才还说别扔,现在又给我扔掉了?什么意思?”

    龚法成说:“我怕您真的给玉成书记送去。”

    “送去怎么了?我拍你马屁不成,就不能拍拍他吗?”说完,他白了龚法成一眼。

    曾耕田的为人龚法成是了解的,他们有许多相似之处,之所以保持这么多年的友谊,完全是出于彼此欣赏,彼此认同对方的价值观。

    龚法成说:“我之所以扔了,就是拍您真的去给他喝,就他们家那省吃俭用的传统,您送去了,保不准他真喝。”

    “喝了又怎么了?又不是毒药,谁像你那么臭讲究!你现在毛病越来越大。”他说着就弯腰去捡那几包咖啡。

    龚法成说:“喝了当时肯定死不了人,如果真的放时间长了,咖啡里面生了虫,就会恶心死人。”

    曾耕田一听,把刚捡到手的一包咖啡赌气扔回垃圾桶,说道:“我看你是成心恶心我来了!”

    龚法成笑了,说:“我没那么恶毒,是小梅包了牛肉香菇馅的饺子,嫂子也在,打电话让我请您吃饺子。”

    “干嘛请我吃饺子?什么意思?”

    龚法成认真地说:“您今天问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什么意思’,从没听您这么密集地跟问过我这句话,以前无论是特地请您还是您制造多次‘偶遇’,饺子您没少吃,也没听见您问我是‘什么意思’,怎么这次请您吃顿饺子就变成我们非得有点意思了?”

    曾耕田听龚法成这么一说,也感到自己神经过敏,他白了他一眼,说道:“不就是几顿破饺子吗?还至于揭我短?真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龚法成说:“我可是没有揭短的意思,您别冤枉我。”

    “真的。”

    “真的。”

    曾耕田看着龚法成,想了想说:“你敢不敢不听你媳妇的话?”

    龚法成说:“那要看是什么话?在穿衣吃饭方面,我还是很听话的。”

    “这次你就不听一回怎么样?”

    “您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龚法成问他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曾耕田来了兴致,他往前探着身子,说道:“咱俩出去单吃,不跟老娘们凑热闹。”

    “干嘛放着饺子不吃,非要出去吃?”

    曾耕田说:“咱哥俩喝两杯,好长时间不在一起喝了,算你请我,既是接风酒也是践行酒吧。”

    龚法成笑了,说道:“也行,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看你那点出息,一顿不回去吃也要请假!”

    龚法成说:“什么叫我那点出息?今天晚上这饺子可是她们姐俩特地为您包的呀?”

    曾耕田一听,连忙说道:“好好好,快打电话吧。”

    龚法成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他跟卜月梅说,说晚上临时有事,另外曾书记也去不了,让她跟白兰嫂子吃。

    曾耕田和龚法成来到省招待所。

    作为省领导的他们,吃饭其实是很有局限的,大多数情况下就是省招待所,有时候去军区招待所,很少到外面的饭店去吃。所以,对招待所的饭菜,无论他们多么有免疫力,还是要不得不吃,毕竟这里安全,清静。

    曾耕田从办公室带了一瓶酒,两个人三杯酒下肚后,曾耕田看着龚法成,叹了一口气,说道:“法成,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龚法成一边给他满酒一边说道:“您跟我还有不好意思开口的事?”

    曾耕田说:“当然不是我的事,是孩子们的事,小然和德子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白兰我们两口子,早就认定小然是我们的儿媳妇,可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凭空杀出了程咬金……”

    有些话的确不好说,既不能说太直白,也不能一点歉意都不表达。

    龚法成拦住了他,举起杯,说道:“我知道您想表达什么,点到为止,不用说那么多。针对孩子们的事,我也表个态,那就是我完全尊重孩子们的意见,这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当老子的就不要跟着掺和了,一切由他们自己决定,您大可不必为这事伤脑筋,也不用为了躲我,今天调研、明天考察。”

    曾耕田听完龚法成这话后,慢慢就瞪圆了眼睛,他不高兴地说道:“你说得倒轻松,是不是他们俩个吹了,正中你的下怀?对了,你从始至终对他们俩人的事就不积极,是不是你看不上我儿子、觉得我儿子不配做你女婿?才表现得这么从容镇定、拿得起放得下?”

    龚法成一听,放下了酒杯,他有些生气地说:“您能不能讲点理?什么叫正中我下怀?我如果不满意德子,何必纵容我闺女跟他交往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被你们给甩了!”

    龚法成终于说出这么一句带火气的话,曾耕田这才踏实下来,他说:“我今天请你喝酒,不就是想表达一下……一下歉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