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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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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脸怒气地将折子摔在季铭的脸上,他面色阴沉,眼底的戾气丝毫不加掩饰。今晨一早皇上便收到了弹劾季铭和吕王的折子,折子中将昨日在茶馆发生的事讲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季飞赟说的一番关于虎符的言论。

    皇上本就一直担心虎符遭人觊觎,此时季飞赟几乎是公然向皇上挑衅,虽然季铭并没有什么不当的言论,但季飞赟是季铭教出来的,他所说的话自然也是季铭心中的想法。皇帝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这般动怒。

    他虽然一直纵容季家,但目的是为了让季家牵制将军府,避免将军府一家独大,而眼下季家这颗棋子也不安分起来,皇帝冷冷盯着跪倒在地的季铭,眼中闪过几分杀机。

    “皇上明察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万万不可能觊觎虎符,是那不肖子口出狂言才会惹出这般误会,还望皇上看在微臣一片忠心的份儿上饶那不孝子一命啊!”

    季铭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在地上磕头,不多时额间便已经是一片通红。他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看出了皇上眼中的杀机。

    季铭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就算皇上心中恼怒,但此时也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眼下萧凛正在边关打仗,若他得胜归来朝中无人牵制,恐怕到时皇上您的处境不妙啊!”

    皇上闻言面色更加低沉,看向季铭的目光更加阴沉了几分。其实他心中也是有这层考虑,才没有立刻对季铭动手,但他心中所想是一回事,而季铭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你这是在威胁朕?”皇上语调低沉,一双眸子中怒火更盛。

    季铭面色苍白,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磕头认错。

    “微臣不敢,微臣只不过是一心为皇上考虑,还请皇上明察!”季铭跪伏在地上,他额间留下一串的冷汗,显然心中十分紧张。眼下皇上龙颜大怒,他若是再说错一句话,恐怕这项上人头就要保不住了。

    皇上冷哼一声,看向季铭的目光充满了寒意,他不断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心中不断思量着对季铭的处置。

    就在此时门外的太监快步走了进来恭声说道:“启禀皇上,将军府的少夫人押着季公子求见。”

    季铭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在心中狠狠将季飞赟骂了一顿。今晨他特意候在宫门外向皇上请走,临走时便瞧着季飞赟脸色不对,特意嘱咐了他在家中好好待着,万不可再多生事端,看来季飞赟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皇上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季铭,沉声道:“宣。”

    不多时景宁便走了进来,而她身后则是跟着面色低沉的季飞赟。景宁向皇上行了礼之后便将早晨的事缓缓道来。

    今晨一早景宁便被文星唤了起来,她意识尚未清醒便听着文星说道:“小姐,快醒醒啊,季飞赟此时正带着人砸将军府的门呢!”

    景宁几乎是一瞬间清醒过来,但她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并不是愤怒,而是欣喜,这个季飞赟还真是蠢得深得她心。本来她没指望通过昨日的事扳倒季铭,她只不过是想现在皇上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但眼下季飞赟送上门来,看来她的计划可以加快了。当下景宁迅速换上衣服,草草收拾了一番之后便随着文星来到了将军府门前。

    “哟,少夫人,终于肯出来了是么?”季飞赟恶狠狠地看着景宁,面色十分阴鹭,仿佛跟景宁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这大清早的,季公子在我将军府门口做什么?”景宁皱起眉,及运费身后跟着十几名手持棍棒的壮汉,看衣着都是季家的家仆。

    季飞赟冷笑一声,阴恻恻地说道:“你还有脸问我?若不是因为你本公子昨日何至于那般丢人?何至于被我爹惩戒?”

    景宁挑了挑眉,眸光微闪,这可是个好机会,她可不能轻易放过。

    “昨日分明是你出言不逊,这虎符之事全凭陛下定夺,我将军府虽然受之有愧,但绝无二心,季公子却口口声声说这虎符应放于季家,难不成季家有什么别的心思?”

    季飞赟闻言立马厉声道:“我季家有没有别的心思关你什么事!今日我来不欲跟你多费口舌,这将军府的门匾本公子定要砸烂,好好挫挫你们将军府的威风!”

    季飞赟一说完便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家仆立马一脸凶狠的冲了上来,竟是真的要将门匾摘下来。

    景宁见状神色冷了下来,她向前一步挡在前面沉声说道:“尔敢如此!这门匾是当今圣上钦赐,谁动它就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壮汉们面面相觑,俱是被景宁凌厉的模样震住了,再者他们虽然是季家的家仆,但当今圣上御赐之物谁敢毁坏?那可要掉脑袋的大罪。

    季飞赟见家仆们有退缩的意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人手竟然会被这个女人的三言两语吓到,而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令他十分没有面子。

    当下季飞赟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从仆从手中抢过一根根子狠狠砸向将军府的门匾,那门匾竟然被砸出一个坑来。

    不少人都被季飞赟的行为吓了一跳,景宁眯起了眼,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她沉声道:“季飞赟,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么!”

    季飞赟心中虽然担忧,但他仍是面色阴鹭地倔强道:“我这是为民除害,免得你们将军府仗势欺人!圣上必然不会怪罪于我。”

    景宁闻言不怒反笑,她轻轻挥了挥手,早在一旁候着的府兵就将季飞赟和十几名壮汉围了起来。

    季飞赟面上一惊,大声喊道:“你若是敢伤我一根毫毛,我爹必然饶不过你们将军府!”

    “皇上,我夫眼下为了赵国抛头颅洒热血,季公子却这般羞辱我将军府的尊严,不仅当街辱骂,还砸了我将军府的门匾,是可忍孰不可忍!”景宁讲完之后深吸一口气,眼中泛着盈盈泪光,看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