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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开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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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英将小李公公扶了起来,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别怕,就是让你多伺候皇上,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多些,干爹我会在一旁看着你的,让你一个人去伺候皇上我还不放心呢。

    行了,别怕,端个茶倒个水的又不是没做过,怕个什么劲儿啊!?”

    小李公公抹了把脸上的虚汗,“爹,不是儿子怕,是皇上的威仪太重,龙气冲天,儿子就是个奴才,经受不起皇上身上的龙气,怕伺候不好皇上再惹皇上生气,要是有您在身边就不一样了,儿子心里就踏实多了。”

    孙英让小李公公说的是差点笑出声来,见过拍皇上马屁的,没见过这么会拍的,他这个儿子将来有出息。

    与此同时,两座相邻驿馆的使团们终于等到了一夜未归的公主殿下,原本以为事情进展顺利的使团众人,在听到魏文帝的旨意后全都沉默了。

    忽尔扎泰背着手站在窗边,沉声道:“公主,你昨天一夜未归,就是和端王在一起?”

    戈尔燕知道现在不能再瞒下去了,以忽尔扎泰的智商他恐怕猜出事情的真相了。

    戈尔燕叹了口气,低着头小声道:“是,但是我昨天不应该和端王在一起,而是和宁王。宁王在一年前和我们联系上,说好了要与我们联姻,他给我正妃之位,我们扶他上位。可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我也没想和宁王就这样在一起,可我好像中了迷药,后来又晕了过去,等早上再醒来身边的人就变成了端王。”

    忽尔扎泰闭上了眼睛。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在皇宫里能动手脚的人屈指可数,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他们,又没让宫里的侍卫发现,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宁王的事他早就收到消息了,蛮王不想让他知道,怕他与宁王勾搭上背叛他,所以他就全当什么都不知道,还亲自领着戈尔燕来到,借此表明他的忠心,告诉蛮王他做的一切问心无愧。

    他还着把戈尔燕顺利嫁出去就万事大吉了,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戈尔燕居然蠢的中了迷药让人算计了,现在和她睡一起的是端王,下旨赐婚的也是端王,这要怎么办?杀了端王嫁宁王?呵呵,只要他们敢,魏文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兵发蛮族。

    忽尔扎泰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自家公主已经和人睡过了,他再厚脸皮也不能逼着魏文帝让宁王娶戈尔燕,同时给魏文帝两个儿子戴绿帽子。

    放弃宁王帮端王,这根本不可能,宁王在靠近蛮族的新州势力强大,端王却没这个便利,用不上也就没用了,所以还是得和宁王合作,只是这样一来,戈尔燕的牺牲就算白搭了。

    戈尔燕也不是傻子,出了皇宫她就想明白一切了。

    摆在她面前的路有三条,一,继续和宁王合作,留在京城配合他,她还是蛮族的公主,有蛮族做后盾。

    二,清白不要了,回到蛮族,等着她的是嫁到各大部落给年老体衰的将军做妻子。

    三,一心一意帮端王,不再管蛮族和大魏之间的事。

    这三条最后一条的路艰难无比,肯定是不能选的,第二条路是自绝死路,她的一生也就全毁了,现在她只能选第一条路,甚至还得听魏文帝的话嫁给端王做侧妃。

    为了不成为废棋她只能这么做了,如果不这么做,蛮族不管她她就只能在大魏自生自灭。

    她期望忽尔扎泰还是那个正直的人,最后帮她一把,至少让她能在大魏好过一点。

    忽尔扎泰的确是不会放任戈尔燕不管,在想好怎么做后出了驿馆,请旨入宫面见魏文帝。

    另一座驿馆里,黛鸢看着忽尔扎泰离开的背影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阿木,出去告诉他们,一会儿我就下去。”

    被叫做阿木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黛鸢一眼,快速离开了房间。

    黛鸢扫了眼身后关上的房门,目露复杂之色。

    可惜,你我无缘!

    可惜,我是南疆公主,你是我的护卫。

    可惜,你是哑巴,而我,是正常人。

    可惜,给出我第一次的人,不是你,而我的情蛊不能用在你身上。

    黛鸢微微湿了双目,红着眼睛仰起头,静静地看着落日的余晖。

    好像啊!它是为了我吗?它在预示着我的末日吗?

    黛鸢苦笑一声,“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和黛鸢一样,顾嫣也在看日落,但她与黛鸢的心境不同,她看到的是希望。

    没有极夜的黑暗哪来黎明的光亮?落日是黑夜的前奏,也是黎明的伏笔。

    骆荣轩进入静心阁后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顾嫣一手抚着肚子站在太阳底下,微眯着眼,仰着头,落日余晖映的她脸色通红,她却一脸享受。

    骆荣轩走到顾嫣身边揽住她的腰身,低头抚上她的小腹。

    “孩子闹你了吗?”

    顾嫣睁开眼睛好笑地看着他,“还不会动呢,闹什么?”

    好像对顾嫣不满,肚子里的宝贝突然动了一下,手一直放在顾嫣肚子上的骆荣轩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惊喜地半蹲在地,侧脸紧贴在顾嫣的肚子上,想再次感受胎动,可这一次肚子里的宝宝再也不动了,骆荣轩腿都蹲麻了也不见他动一下。

    过了好半天,骆荣轩一脸失望地站起身活动腿,神情低落地小声道:“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我摸他他都不动?”

    顾嫣翻了个白眼儿,拉着骆荣轩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

    “他天天在我肚子里,这还是第一次和我打招呼,还是你在这里他才动的,你说他喜欢不喜欢你?相对你来说他应该不喜欢我才对。”

    骆荣轩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你是他娘亲,怀他怀的这么辛苦,他敢不喜欢你我就揍他。”

    顾嫣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好,往死里打他,打的他屁股开花。”

    骆荣轩听到顾嫣毫不留情的鼓动自己去揍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又有些可怜他了,一脸纠结地问道:“这样做是不是不好?要不,不揍他了,生下来送人吧!”

    顾嫣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向骆荣轩,“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脑回路终于回到正路上的骆荣轩斟酌着小声道:“我说,我们给、给、给他找、找……”

    在顾嫣越来越危险的目光逼视下,骆荣轩自救力爆发,立即把想说的话抛开,“给他找个好点的娘奶,我们就让奶娘带着他,送到她房间里养着,白天想他就让奶娘抱出来,晚上就送回去,这样你也能睡个好觉。”

    顾嫣微眯的眼睛一直盯着骆荣轩不放,见到骆荣轩急的汗都掉地上了,终于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门。

    骆荣轩长出一口气,抹了把脸上和冷汗,紧走两步追上顾嫣,扶着她坐好,抄起一旁的史记开始读了起来。

    顾嫣再三考虑过后,读书弹琴这活全交给了骆荣轩,她觉得骆荣轩是父亲,他必须参与到孩子成长当中去,哪怕孩子还没出生,但他现在已经是个生命,从这时起让骆荣轩就关注到他的存在和成长,对以后他们两父子相处有好处。

    孩子满三个月顾嫣就给自己把了脉,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大致可以摸到是男孩儿的脉相,因此顾嫣现在算是放了一半的心,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安亲王府传宗接代的事,安亲王这个爵位有人继承了。

    很快顾嫣就想不了那么多了,在骆荣轩朗朗的读书声中,顾嫣安然入睡,平时高傲冷艳的小脸松驰下来,看起来可爱多了。

    骆荣轩读书声未停,只是声音小了些,离顾嫣的肚子又近了些,冲着顾嫣的肚子嘀嘀咕咕地说话,就是这样顾嫣都没能醒。

    大魏皇宫之中,忽尔扎泰如愿见到了魏文帝,两人摒弃左右在御书房里谈了许久,所谈内容无人知晓,只知道忽尔扎泰脸色极差地离开了大魏皇宫,并在第二天一大早抛下待嫁的戈尔燕离开了大魏。

    被抛弃了的戈尔燕当场气的吐了血,晕过去前看到了忽尔扎泰略微愧疚的目光,心下一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晕了过去。

    忽尔扎泰离开的那天早朝,魏文帝下令,命顾安带领京城北大营一万精兵十天后前往边城,接管边城所有事宜,防止蛮族入侵大魏。

    任命骆荣轩为监军,顾哲瀚为前锋营将军,谭松元为副手,镇国公府世子姚广,辅国公府金东亭、金明正,护国公府程凌砚、程凌霄,卫国公府楚云天、楚云宵,武安候府包家四子,兵部尚书嫡子武宗辉,豫郡王庶子骆荣锦,庆王嫡孙骆荣诚,端敏长公主嫡子董天宝等人为前锋营先锋官,各带百人小队入前前锋营听候调遣。

    就此,魏文帝把顾嫣和顾哲瀚带出来的这批小辈全都拎到了战场上,让他们在战场上得到锻炼,为以后接替四公府和顾安手中的兵权,成为大魏基石做准备。

    与时同时,魏文帝将四公府的四位公爷请到了宫中,商谈了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四人出了皇宫,回到家中后闭门谢客,京中之人再也没见过他们从家中出来。

    午时过后,魏文帝下达了两道圣旨,一,京中全面戒严,没有路引和身份证明不得出入京城,命南疆使团在一天内离开大魏京城,一个月内必须驶离大魏境,否则大魏将对他们进行追杀。

    二,黛鸢公主和戈尔燕公主在三内分别与宁王和端王完婚,婚后与两位王爷一起在王府里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外出,否则以谋逆罪论处。

    随后又一道圣旨出了皇宫,魏文帝将东大营、西大营、南大营的兵力各抽调四百人,混合到一起将四座围了起来,而这些人交由武安候府老候爷包剑辉指挥。

    众人皆知,武安候府老候爷早已退下来与张老夫人含茹弄孙,有十几年没有上朝听政了,就是武安候府都交给大儿子包杰能十几年了,可就是这样,武安候府的老候爷依然是魏文帝最信任的人,一旦有大事发生,魏文帝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四公府的人,而是包老候爷。

    如果说顾安是魏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那包老候爷就当之为首,他才是魏文帝真真正正的心腹。

    包老候爷也没辜负魏文帝期望,接到圣旨之时正在泰和楼里与人比酒,众人是眼见着包老候爷从一个街坊大爷转变为战场上雄姿依旧的老英雄的。

    包老候爷家都没回,命人回家给他取战甲和他的宝贝双斧,骑上马亲自跑到三个大营里挑人,把三大营里最好的士兵全都挑走了,把掌管三大营的将军弄的是哭笑不得,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是老候爷一手带出来的,从四十几年前就归老爷子管,把他们一路从小萝卜头儿带到了如今的位置,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们家亲爹说话都没老候爷好使,老爷子打个喷嚏他们都吓的抱头鼠窜,狠怕老爷子把他们当柴给砍了。

    再者说,别人可能不太清楚,也可能忘记了,但他们还是记得的,这位老爷子可是当今皇上真正的心腹之臣。

    这十几年看着他是拎着鸟笼子满街溜达,可他们却知道,老爷子暗中掌控着京城所有的兵力,除了北大营在顾安的手里,他们三个暗中可都是老爷子的人,这也是当今皇上把他们提到这个位置上的用意。

    而他们呢,这么些年来跟武安候府暗中保持着联系,明面上却与武安候府断了关系,连节礼都不送一次,所以几个皇子和京中各势力拉拢他们的人出手了。

    最近几年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一会儿给辅国公府卖命,一会儿给卫国公府撑腰,过了两个月又给瑞王提鞋,转回头又给宁王送礼,反正谁给他们的银子多他们就看谁顺眼给谁卖命,当然,最后这些银子他们只奉命留下十之一二,剩下的全送到魏文帝私库了。

    这样情况之下老爷子来要人他们能拦着吗?

    当然不能,不但不能,还得苦着脸暗中帮老爷子挑最好的人送到他面前,并且一脸仇恨地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