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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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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一个想醉的人,能让他醉的,其实从来都不是酒!

    喝得烂醉如泥的丁翔,最后是被人架着送到天马大厦顶楼卧室的。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有些头疼欲裂的他,第一眼,就看到床头的一杯清水。拿过来喝上大一口……水是温的。

    还有……

    “卧槽!谁替我脱的衣服?”

    突然意识到,被子下的身子光光,连……条内裤都没有穿。

    皱着眉,努力的回想着昨天的情景,只停留在他拼命与其他三人拼酒的镜头……不对,有个女人推门进来了,还曾经劝我不要喝了。

    “那个女人是谁?不会是小婶吧?好像……我一把就把人家给推开了。”

    大明星桃桃,在圈子中,已经是半公开的张夫人。亲近些的,譬如张锦、张绣姐俩,早就“小婶、小婶”喊个亲热了。貌似,连人家的改口礼都骗去好几份了。

    自然,桃桃能拿出来的够份量的礼物,都是翡翠手饰。而且,每一件,丁翔看着都有些眼熟。合着当年他帮着搞来的那些高水种的料子,张得胜都留下了。

    “玛蛋,真要是小婶,那我可丢人了!”

    对于张家老爷子极力反对的这个儿媳,丁翔倒是没有任何的看低。话说,桃桃大明星在老爷子眼中千恶万恶的职业,在丁翔看来,反而是加分项。

    他自个的妞,都有好几个混迹在演艺界的不是?

    “好几个?到底是几个?”

    灵力并不能排解宿醉的后遗症,丁翔有些费力的将身体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

    套间的外间传来了一阵悉悉嗦嗦的开门声,随之,还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丁翔赶紧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能直接进他卧室的女人,当然不可能是桃桃大明星,做小婶的,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帮他……脱光了他的衣服不是?

    可在天马大厦中的……“难不成是绣绣?”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二小姐现在应该还在魔都,之前便与丁翔通过电话,等她把手头上Case了结了,就回帝都乖乖的待嫁。

    “那能是谁呢?”

    艾娅现在的那个身子,丁母不可能允许其出牧场。再者……不会是萧潇那小妞吧?总不可能是韩情……

    宣妞倒是也在帝都,可当丁翔再次出面,帮她解决了经纪公司的纷争,使其顺利回归鹅厂之后,正与其他团员一起准备演唱会的她,哪可能有时间跑到天马大厦来侍候一个醉鬼。

    所余的……丁翔其实特别希望是萧潇。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念想,而是……那总好过是韩情不是?

    “呀!你醒了?怎么样,头还疼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丁翔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眼一闭:玛蛋,我这乌鸦嘴!

    小心翼翼探头进来的,正是韩情。丁翔明知道最有可能,却最不想在这个场景见到的女人。

    “都分开那么久了,她就还那么的……不见外?”

    其实当他察觉自己身无寸缕时,就已经猜到了,昨晚的那个女人,一定会是韩情。也只有她,才有裸睡的习惯。连带着丁翔和她在一起时,每天晚上也必须要……全部脱光。

    “怎么,头还疼吗?我给你打来了些粥饭。你先喝点,等会再去洗洗脸,就能好多了!真是的,谁让你一下子喝那么多酒?我那么劝你都不停,现在知道遭罪了吧?”

    ……

    韩情并没有进来,而是在外间的桌子上摆弄着食盒。看起来,是在给丁翔盛粥,或许……还会如几年前时一样: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凉。

    当然,还有她的埋怨和唠叨……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甚至于连两个当事人也都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富丽堂皇、奢华至极的天马大厦,而不是……大学校园外那间寒酸简陋的出租屋。

    更重要的是……韩情已经不再是那个在校园中万人迷的大校花,而丁翔……亦不再是那个恃才傲物、自命清高的穷小子。

    “是你给我脱的衣服?”

    当韩情一边端着金边的粥碗、一边小嘴微张着轻轻吹凉的走进来时,她才愕然发现,丁翔脸上的表情是那种……令她羞愧的严肃。

    “是……我!因为张总和东进他们也都喝多了,所以我才……”

    “噢!没事儿。你先出去一下,把粥放在外面就可以。等我把衣服穿好,自己去喝。我又不是病人,不需要人喂!”

    “呃……”

    直到将里间卧室的门带上,韩情才满面羞恼的反应过来……“凭什么呀?我又不是他的手下,凭什么用这种支使下人的语气命令我?还有……脱了你的衣服又怎么样?我还少脱过了?以前你喝醉酒时,哪次不是……”

    气嘟嘟的将粥碗放到茶几上,又重重的将自己摔进沙发,当习惯式的双臂抱紧在胸前时,韩情突然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真没用?你哭什么?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该摔门而去吗?你又不欠他的……”

    像是自责,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韩情一边用力的抹着嘴角边的泪珠,一边用力的咬着银牙,就像是……丁翔正被她咬在口中一样。

    而在里间……丁翔也并没有如他所说的穿好衣服。靠在床头上的他一动没动,甚至连他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那张刚刚被韩情关紧的房门上。

    门是真皮包裹,多种色彩的三角块拼接而成,仿佛是一幅抽象主义的画作。不同的人,甚至是同一个人不同的心情时,望上去,总能引进不同的遐想。

    但丁翔……其实他什么都看没出来。至少,他的眼中所闪现而过的,与抽象画什么的没有一丝关联。既不是星空、也不是香日葵,更不是什么抱着水罐的女人……不对,是有一个女人。

    留着顺直的长发、穿着洁白的长裙,踩着细高跟的水晶凉鞋,就宛若是个娉婷而立的仙女一般,总是让人忍不住将目光随之流转……

    “七年了,但你在我心中,其实一直都停留在,我们相识的那一天!”

    丁翔无意识般的喃喃而语,甚至连眼角处不知何时积攒出了一滴浑浊的泪水,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