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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集 人在江湖(三十九)大杀四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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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小县书记和招商办主任,从‘吉鸿公司’走后,二人憋了一肚子的气,于是找了个小酒馆喝了几杯,席间说了一些后悔的言语,之后也就在附近找了个旅社睡去了。

    次日清早,小县书记和招商办主任起得很早,吩咐了司机,打算再去一回‘吉鸿公司’,要是再见不着的话,趁早回小县了事,不在省城丢这个人了。

    “书记,是不是先吃了早饭再走啊,人家都是八点钟上班,现在还不到七点呢,是不是也太早了呀,”吉普车司机昨天没有吃好,他只吃了些两位领导的‘残汤剩菜’,来到旅社连房间也没有给他整一个,他一宿是在车里睡的。

    “吃什么吃,正经事还没办呢,咱们要不早去的话,堵不到人怎么整,叫你干啥就干啥呗,费什么话啊,”没等小县书记吱声,招商办主任就教育起了司机。

    “行,行,你们咋说都行,你们是不饿了,可是这吉普车也得吃粮啊,我看这油也跑不了几步了,”司机有他的对抗手段,为了做到无声的抵抗,他拿了吉普车没油说事。

    “你说说你,昨天晚上你都干啥去了,这车没油也不事先弄好,你是不是非得惹书记生气不是,”招商办主任没想到小小的司机敢和他反口,他骂得更凶了。

    “加油要钱啊,你还以为这是咱们县里呀,我在这里认识谁呀,”司机哪里会如此让人轻易驯服,他在县委开车多年,虽不济行政级别低了些,可也不是谁想骂,谁骂的。

    “给,五十块钱够不?”招商办主任从卡在皮带上的钱包里取出了五张‘大团结’,递给了司机。

    “差不多吧,你们先等会啊。我去里头问问加油站在哪里,”司机接过钱后,跑着进了旅社。

    “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书记。您看着没,这么个狗东西,也敢跟咱们‘拿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招商办主任还在不服不愤。

    “行了,行了,这‘吉鸿公司’本来离这也不是很远,咱们出来的早,正好欣赏欣赏这省城的风景,也不算白来一回。”小县书记是乡村教师出身,就算走上了仕途,还不忘时不时地冒出一股子酸气。

    “对,对,书记您说的太对了。昨天我光顾着闹心了,这哪是哪还不知道呢,走,咱们腿了去,不答理这个王八犊子了,”招商办主任也跑到旅社的里头去了,看样子他又一次教训起了这个不懂事的司机。

    就待小县书记和招商办主任步行几百米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女人赶了上来,“是书记吧?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咋出来得这么早啊?”

    听着熟悉的家乡口音,两位领导定睛一看,还都认识,此人正是小县分公司的女会计。只见她今天装了一件纱制上衣,下身装了一条很长很大的长裙,要不仔细看,这农村出来的女子,怎么也不象是个农村人。活象个省城里的女干部。

    “你怎么到这来了呀?找我们有事啊?”招商办主任没把女会计联想到是找他们的。

    “哦,是这码事,你们二位昨天不是在我们公司前台留了一张条子嘛,这条子我们刘总看了,由于你们事先也没留个地址,所以我们刘总就派了好些人找你们,还真巧啊,我今天出来也早了些,才送完了孩子,就看到你们了,”女会计的瞎话不用回家取去,张口就来,送孩子是不假,但是刘升派人找这两位,那就太假了,这都是老付事先教好的,他不想让这两位知道,‘吉鸿公司’一直派‘采盘子’的人跟踪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我们正想去你们公司哪,咱们一起走吧,”小县书记一听女会计这么一说,马上心里平衡了许多,原来刘升还是很重视冒昧来访的他们的,只是之前没有事先沟通好,才走了弯路。

    “书记,您两位就这么走着去啊,还有好几站地儿呢,”女会计的腔调之中,明显有模访a城人说话的声调,看来她很想把自已融入到a城之中。

    “车子没油了,不走咋办,”招商办主任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那这样吧,前边有个公交车站,你们两个上车坐上四站,之后在站牌底下等我,你们看怎么样?”女会计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说道。

    “那也行,我说书记,这公交车你坐过没?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坐过呢,”作为小县土生土长的农村娃出身,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条公交线路,招商办主任很是感慨地说道。

    “坐过,我早就坐过了,还记得是我在乡里当老师那会,县里组织优秀教师去地级市里开会,开完后后,又安排我们几个去师范当了几个月的学生,那时坐的就是公交车,可是地级市的公交车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大辫子’,”小县书记用手指着的公交车,原来是a城的‘公交电车’,这是以车上的两条‘大辫子’,接收电线杆之间的电线作为动力行进的,这‘公交电车’的数量,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不是很多,到了九十年代末,就已经基本让‘公交汽车’给取缔了。

    ‘吉鸿公司’刘升办公室里,老付把自已制定的和小县书记的对策,进行了详细的述说。

    “一会他们来时,你就说去市里开会,把话说得越大越好,先让女会计带他们玩玩,出行就得有车子,就按招待普通的外来客人的标准安排就可以了,饭就在咱们的大酒店里吃,晚上你再和他们见上一面。”老付给刘升制定的内容很是详细,只见他用元珠笔在上边打了几个对号,当是今天的行程了。

    “那你呢?你噶哈去啊?”

    “我想去一趟小县,拿到第一手的资料出来,这帮b送上来的我不太相信,我要看看,这‘本地玉’是真的不行了,还是假的不行了,”对于小县分公司送上来的‘调研报告’。老付有几处都有质疑,他打算马上出发,去一趟小县,亲自了解一下。

    ‘几时回来?’

    “快的话。当晚就打个来回,要是慢的话,明后天吧,反正你就按照我写的招呼他们,记住了,我不回来,你什么也不要答应他们,这一点很重要,”老付还在千叮咛,万嘱咐。他就怕刘升在他没回来之前,和小县书记达成某些协议,那样的话,就太过于被动了。

    一切都按照老付安排的办,刘升早晨草草地和小县书记寒暄了几句后。又要走了,“书记,今天太不凑巧了,市里领导找我开会,听说还有一些要命的官员列席,您也是知道的,现在做生意。太不好整了,要是叫你不去的话,明天就给你穿小鞋了,”刘升表现的很是难为情,给人的一种感觉是,他的话说得是相当真诚。没有别的含义。

    “这个我了解,这个我了解,那我们就明天再来吧,”小县书记认为今天见到了刘升就没白来,早晚可以和他谈论他们之间的问题。

    “别呀。您是贵客,哪能这么就叫你走了呢,女会计,这是我给两位领导安排的流程,你看一下,要是两位领导没问题的话,你这两天就陪陪两位贵客,你给我过来,”刘升把女会计拉到办公室的窗边,“就那辆白色的,你们今后就坐那辆车知道了吗,钱我都放在他车上了,先提一万,不够再到财务去领,五万以下不用和我说。”

    “知道了刘总,我一定会把两位领导陪好的,”女会计自从从小县那边调过来,来到总公司一直没有得到什么重用,今天是个大好机会,看样子她该出人头地了。

    刘升之后又和小县书记握了握手,“领导,我们这里虽然赶不上京城,但也有些名胜古迹,您二位之后就和她商量办吧,想去哪,咱们就去哪,不用给我省钱,中饭嘛,就玩到哪,去哪吃吧,但是这晚饭,可一定要回到我们的饭店里吃哦,到了晚上,我亲自去陪你。”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咱们啥都没谈呢,咋能就花你的钱呢,不合适,太不合适了,”小县书记是眼看着刘升给女会计交待任务的,还说车子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主任,您受累了,帮我好好陪陪书记,帮过我升子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升子是怎么对待朋友的,”临走时,刘升还不忘和招商办主任亲近亲近,因为老付早就说过,在小县人中,招商办主任还算是个‘明白人’,可以加以利用。

    a城的‘一宫二陵’,一宫指的是‘后金皇宫’,二陵其一为‘北陵’,那是大清开国皇帝和皇后的陵寝,其二为‘东陵’,此为‘后金大汗’的陵寝,他们自然是父子关系了。

    走上了‘东陵’的‘一百零八凳’,往下望去,小县书记很有一股‘不到长城非好汉’之感,这时招商办主任从女会计手中,接到了刘升事先准备好的相机,把小县书记那高大光辉的形象,给拍了下来。

    “来,我给你也拍一张,”小县书记历来对招商办主任的‘主从之分’很感过意不去,他也想给招商办主任拍上一张,当作答谢。

    “书记,我可不行,我不上相,况且这胶卷也不多了,”书记给他拍照,招商办主任哪敢接受啊。

    “还是我来拍吧,您两位都是领导,干脆拍个合影如何?”女会计最近一直行走于人情事故之中,这‘吉鸿公司’的总部,就是个小王国,大大小小的派系好几十个,他们后边都有自已的后台,处在其中,你想不锻炼也不行。

    国内人的‘到此一游’,早就出现在几百年以前了,记得有本古书上称,大旅行家徐霞客,就曾经在某个地方,写过类似的话语,尽管现在游荡的人是小县书记,可他也想过过做‘皇帝’的瘾,一到“后金皇宫”,他就换上了一身大清皇帝的服饰,坐在了十分粗糙的龙椅上,准备让人拍照了。

    “穿一次十块钱,这也太贵了,便宜点行不?两身,不三身,二十块钱,怎么样?”招商办主任也换上了一身清代大臣的衣服,他原以为这衣服是随便穿的,就是方便游人照相,没想到还要钱,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还不足百元,这简直对他来说,就是‘天价’了。

    没等工作人员说话,换上了武官打扮的女会计,上前付了款,之后把那装有经费的手包,递给了和他们一起来的,‘吉鸿公司’的司机。

    “你咋穿这身啊,难道你要学穆桂英咋的?”招商办主任见女会计没有选择宫女的装束,而是选择了大清将领的服装,好在这服装不是很大,让丰腴的女会计给‘撑起来了’。

    “我就喜欢这身衣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我要学习古时候的花木兰,来个大杀四方,”女会计‘擦浪’拔出了腰刀,明晃晃地在小县书记和招商办主任眼前挥了一挥。

    “你可慢点啊,别划着人了,”招商办主任显得很是胆小。

    “放心吧,这就是铁片子做的,不信你来试一下。”

    “我才不试呢,来,咱们拍照片。”

    一张三人合照拍好了,小县书记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他的上首位是垂手站立的‘文官’招商办主任,他的下首位是一身八旗将领打扮的女会计,她的右手还按着腰刀,照片是跟车的司机拍摄的,拍的很好,可能是和刘升的相机有关,这相机是鬼子国产的,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很是出名。

    拍好了照片,小县书记刚想站起来,只听得又一次‘擦浪’的声音,女会计拔出腰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都给我让开,都让我让开,我要劫驾了。”

    看着女会计满头大汗,让这厚重的衣服给焐的样子,众人哭笑不得,招商办主任笑道,“还好你是个女的,要是男的话,非得造反不可。”

    “谁说女的就不能大杀四方了,女皇武则天,不就是嘛,她还当了皇上了呢,”女会计身上透出的香汗,令小县书记情不自禁,他满脸通红,没有敢说话。

    “你想当女皇的话,首先一个前提,那就得先找个皇上嫁了,生了几个儿子以后,你就可以当女皇了,”招商办主任还在前仰后合地笑着。

    “那我不砍皇上了,我来杀奸臣好了,先杀你这个秦桧,我要替岳飞,岳云报仇,”女会计猛得想起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的评书《岳飞传〉,于是她放弃了‘皇上’,挥刀杀向了‘秦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