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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戎黎发怒,单杀路华浓(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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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文珊又问:“绑匪对她做了什么吗?”

    戎黎也问过,徐檀兮说没有,说什么也没发生。

    黄文珊建议:“最好尽快带徐小姐回来复诊。”

    戎黎挂掉电话。

    “光光。”

    光光坐在地毯上吃蛋糕:“喵。”

    它很乖,只要给吃的就行,能听懂人话,现在也会穿衣服,但它不喜欢水,而且怕冷。

    戎黎走过去,抽了张纸,擦掉它嘴角的奶油:“可以乖乖待在家里吗?”

    它点头。

    徐檀兮被路华浓绑去的时候,脚踝弄破了皮,结痂之后有一点痒,光光不肯穿袜子,要光着脚,戎黎便把窗户都关上,开了暖气。那条定位的链子损坏了一点,他买了一条更漂亮的。

    光光很喜欢,自己能抱着脚玩一天。。

    “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它喵了声。

    出门前,戎黎先打给了傅潮生:“找几个女跑腿人过来。”

    他不放心光光一个人在家,等跑腿人过来之后他才出门,去了医院。

    路华浓人在医院,因为急性肾衰竭,律师给她申请了取保候审,至于为什么得了急性肾衰竭,查不到,但猜得到。

    这个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搞。

    何冀北提前到了医院,已经打点好了。

    “只有五分钟时间。”

    何冀北在外面守着,戎黎推门进去。

    “来了。”

    路华浓好像在等他,披着外套坐在病床上。

    戎黎走上前:“你对徐檀兮做了什么?”

    窗外暮色正浓,仲春的黄昏冷意刺骨,像他的眼睛。

    她脸色苍白,但洋洋得意:“没做什么。”

    戎黎走到桌子旁,拿了支圆珠笔,按一下,响一声,他低着头,看笔尖。

    “我会打女人? ”他眼皮一抬,像蓄势待发的雄狮,“别逼我动手。”

    路华浓很识趣:“就跟她讲了个故事。”

    “车祸的事?”

    路华浓打了响指:“bingo!”她唇色惨青? 却笑得得意? “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她的? 就帮你试试咯,看看你们是不是情比金坚。”

    戎黎今天会找过来,就说明她赢了? 战场的英雄却输给了女儿腰? 可惜又可笑。

    “一边是血亲之仇,一边是夫妻情分,不知道徐檀兮——”

    啪。

    戎黎把笔折断了。

    一支笔能干嘛?

    能捅穿动脉。

    路华浓收了笑:“想跟我一起坐牢吗?”

    他抽掉笔芯? 扔了短的那一截? 用指腹刮了刮另外一截的断口? 塑料够硬? 很尖锐:“想送你去投胎。”

    他一脚踩在病床上? 左手摁住路华浓的肩? 右手握着断笔,找准颈动脉,用力扎下去。

    路华浓顺势倒下,两只手立马握住笔尖,掌心瞬间被刺破? 鲜红的血液渗出指缝? 滴在下巴上? 一滴、一滴汇成一滩? 顺着她的下颚流到喉咙。

    这是她第一次离戎黎这么近,近到她能看见他染红的瞳孔里有自己的影子。

    锋利的笔尖离她的动脉越来越近,直到尖锐的断口刺进皮肤里? 殷红的血珠冒出来,她双手因为用力,青筋鼓着,手背上扎着针,血液在回流,输液管绷得紧紧的。

    咣!

    输液架倒了。

    何冀北听到声音立马冲进来:“六哥!”

    他跑过去拉戎黎。

    戎黎回头,眼角早就通红:“滚开!”

    “不可以,警察在外面。”

    这句没用。

    笔尖已经刺进了肉里,血涌出来,戎黎理智全无,满身杀气。

    “徐檀兮!”

    他动作僵住。

    何冀北汗都出来了:“六哥,徐檀兮还在等你。”

    徐檀兮三个字,在戎黎这里,等同于千军万马。

    他理智被拉回来,慢慢松手,眼底的血丝渐渐褪去:“别让我逮到机会。”

    他把那半支沾了血的笔带走了。

    路华浓躺在病床上,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疯子!

    六点多戎黎才回西半山的别墅,外面的天泼了大片大片的橘红色,红的热烈,红的凄凉。

    一开门,戎黎就看见了徐檀兮,她环着双膝,坐在玄关的台阶上,身上的毯子在她抬头的时候,掉在了地上。

    “你去哪里了?”她仰着头,眼睛里盛了夕阳,目光柔软。

    戎黎走过去,蹲下来:“去忙公事了。”

    她蹙着眉抱怨:“怎么不把我也带去?”

    戎黎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黏他了。

    她怕她自己会松手。

    他托着她的腿,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放到玄关的柜子上:“想我了?”

    “嗯。”

    她低头就能吻他。

    他仰着脸,给她吻。

    温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他额头、鼻梁,还有脸颊,她闻到了,他身上有很淡的血腥味,还有清洗过后洗手液留下的香气,是橘子味。

    “先生,我们歇息吧。”

    “困了吗?”

    徐檀兮摇头,指尖摸着他的眉骨,她红了脸,说着很古板又大胆的话:“我想同你行房。”

    这几天,她把以前不敢做、不会做的事全部做了个遍,把礼教规矩通通扔掉,在他身上放肆,拉着他纵情,不管不顾地、自杀式地。

    “我把你教坏了。”他把她放在高处,让自己仰望。

    她说不是,她说:“我本来就很坏。”

    她很坏,很自私。

    她抬起腿,环在他腰上:“行房好不好?”

    “好。”

    戎黎把她抱起来,往卧室里走。

    不要清醒,不要结束……不要看戎黎的脸。

    月色朦胧,她又哭了,又做噩梦了。

    翌日,戎黎带她回了南城。

    三月二十九号,温照芳的案子开庭。

    徐檀兮起得很早。

    “你别去了。”她精神状态不好,戎黎不想她再接触任何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事情。

    “要去。”她眼神淡淡的、凉凉的,“戎黎,我也是当事人。”

    他被她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上午十点开庭。

    上庭之前,温照芳问律师:“你有没有把握?”

    欧阳烨回了两个字:“放心。”

    徐檀兮和戎黎坐在旁听席的第二排,乔子嫣在后面,温家人来了,徐家人也都来了。

    温照芳上来就认罪,只认杀害了乔梁田,不认去年的车祸案,她痛哭流涕,诚心悔过。

    欧阳烨的辩护方向是狂躁症,主张被告温照芳是在无法控制自主行为能力的情况下杀害了乔梁田。

    第一位证人是温照芳的保姆,说她状态不好,时常失控。

    欧阳烨站起来:“法官大人,请允许我传召我方二号证人上庭。”

    法官说:“允许。”

    二号证人被带上了证人席。

    欧阳烨走上前,提问:“金先生,请问你和我的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证人回答:“我之前是温女士的心理医生。”

    “能说一下我的当事人患了什么病吗?”

    “温女士有多年的狂躁症史。”

    欧阳烨的问题都有目的导向:“我的当事人发病的时候,都有什么症状?”

    证人说:“情绪暴烈,伴有精神病性症状的躁狂举动。”

    “发病的时候有控制和辩认自己行为以及结果的能力吗?”

    证人给了他想要的答案:“没有。”

    欧阳烨继续提问:“金先生给我的当事人提供了多久的心理治疗?”

    “从二十五年前到十三年前,一共十二年。”

    徐檀兮出生那年温照芳就患了病。

    “也就是说,十三年前你还在给我的当事人提供治疗?”

    “是。”

    “为什么后面不继续了。”

    因为症状没有好转,温女士就换掉了他,去国外疗养了一段时间,病情才得到控制。

    这是他们已经说好了的答案,只要照着这个说,温女士和温家就会给他享之不尽的荣华。

    证人手垂下,握紧:“因为温女士当时病情已经好转,不需要心理治疗。”

    欧阳烨脸色当场变了。

    温照芳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喊:“你胡说八道!我当时分明没好!”

    证人低下头,不与人对视。

    “证人,我再问你一遍。”欧阳烨提了提嗓音,在人看不到得视线里,用目光警告,“我的当事人十三年前为什么和你结束了医患关系?”

    证人抬头,看了一眼旁听席的戎黎,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因为当事人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