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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找个由头,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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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坏死的胎盘。”赵阿福将白布拿起来,用手嫌弃的展开那团血浆,还指给柔弱的美娘娘看,“娘娘你看,这是你生产时,重新塞进去的胎盘。”

    娘娘身份高贵,生产时的产婆子也不会是缺少经验的人,定会给她做产后恢复的。

    但是产后恶露不止,唯有几个理由,胎盘、胎膜坏死没有祛除赶紧,产后感染等其他不明原因引起的恶露不止。

    产后感染,太明显了,其他人定也不敢这么做。

    赵阿福见宁容的恶露颜色不对,猜测是胎盘或者胎膜没有除干净,这才大胆的动手清除。

    而宁容身份高贵,他们找来的那些女医,定然都不敢动手。

    重新塞进去?

    宁容忍着刚刚的剧痛,听闻赵阿福的话,脸色又白了几分,回想她生产时何人给自己接生,一个是皇后赐下的,一个母亲找来的。

    无论接生的婆子是谁,这个结果都让人接受不了。

    宁容疼得弯腰,攥着手下的被褥,艰难开口,“多谢娘子。”

    赵阿福嗯了声,然后坐在凳子上,拿着毛笔发愁,这写药方子吧,让贺荆山看到了,就暴露自己了,原主可不识字的。

    这不写吧,显得自己不专业。

    想了下,赵阿福叫了连心,“你过来!我说你写。”

    连心是娘娘的宫女,这认字肯定是会的。

    “金银花炭,益母草,党参各三钱,贯众炭六钱,炒黄芩,炒牡丹皮,炒蒲黄,茜草,焦山楂,焦六曲各二钱,大黄炭一钱。每剂水煎2次口服,每日一次,食用五天,三天内能奏效。”

    这个药方子,主治清热解毒,行淤止血,主治产后恶露不绝。

    写完后,赵阿福一去看,瞬间皱起了眉。

    哦豁,她在这儿几乎等于文盲,连心写的字,她几乎就没有看懂的。

    看来,自己不认识字,是真的了,她掉不了马。

    她学过繁体字,但大齐的这个繁体字吧,有的看着自己认识,有的又不认识,比如连心写的药方子,她真的不认识。

    勉强能认出来的,只有一个大字。

    宁容身体如今气血两虚,子宫也没清理干净造成恶露不止,快一个月了,身体能撑着已经不容易,隐约听着赵阿福开药后,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门外,贺荆山一直站在前厅中央,也没坐下,视线一直盯着右侧的后院。

    邱晔也神色不安的走来走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后院传来嘲讽的声音,叽叽喳喳得,听不太清楚。

    但贺荆山耳力极好,将那些女人的话听了个清楚。

    “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充大,到时候救不了贵人,我们都得死。”

    “你少说两句,还是期待那丑妇人救得了贵人,否则我们这些人都得给贵人陪葬。”

    一个带着哭音的妇人也说,“娘娘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不是,要是知道要掉脑袋,我怎么也不会来的。”

    娘娘?

    贺荆山眼神微变,转向邱晔,寒声问,“里面的到底是何人?”

    邱晔被贺荆山微寒的神色吓了一跳,以为是贺荆山担心阿福娘子,忙四处看了下。

    见无人才低声说,“我爹和清水镇的许多大夫都在隔壁的院子,被看守起来,我去看我爹的时候,听说,这贵人是宫里来的。”

    “上面乱了,有人说九皇子谋害太子,被贬为庶人,皇子妃当天就甍了。”

    “跟着九皇子流放到这儿的是侧妃,是左都御史的女儿,虽然九皇子废了,但是宁侧妃背后还有左都御史,这跟过来了,也不敢怠慢。”

    听完,贺荆山扭头目光直直的望向后院,眼里是说不出的嘲讽和阴郁,整个人的气息陡然不同。

    邱晔顿觉此刻的贺荆山和之前见过的都不同,虽然以往贺荆山看着也是沉默寡言,不好接近的样子。

    但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贺荆山身上仿佛带着煞气,从死人堆里钻出来的人。

    浑身带血……

    “这么说,九皇子也在后院?”

    邱晔舔舔干燥的唇瓣,“或许吧。”

    正当邱晔以为贺荆山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男人只轻呵一声,轻慢得很,然后转身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坐下后,贺荆山才发现,自己的紧握的拳头早已攥起了青筋,深深吸一口气,贺荆山才将心底的郁气强压下去。

    邱晔又怕又愧疚,贺家娘子进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只能硬着头皮和贺荆山聊,“听说要乱起来了,最近清水镇进了很多生人面孔,看着不像大齐的人。”

    眉骨高,眼眶深邃,刚正粗狂的面容像是邻国的瓦剌的。

    看着像要打仗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打到这儿来,要是打仗的话,国家又要征兵了吧,赋税又要加了。

    贺荆山没有多大心思和邱晔闲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声,“频繁有生人进来,必然会惊动渝州江北两边的驻守官兵,没有戒严,想必不会有大碍。”

    邱晔恍然一愣,点点头,也是,他们就一平民百姓,渝州总兵兵力强悍,在这儿驻扎了十几年,瓦剌从不敢来犯,他操这些心干嘛。

    但是,贺荆山就在邙山里,偏僻得很,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听着对大齐的兵力部署很清楚似的。

    贺荆山没说的是,虽然外部不敢来犯,但是大齐的根子却早就烂了,九皇子被贬庶人,只是开始而已。

    大齐皇帝的手段,可让人生畏得很啊。

    和大厅的平静不同,内院此刻波澜骤起,李昱同见连心出来,通红的双目立刻有了期待,“连心,阿容如何?”

    连心见着李昱同身边,握刀的黑脸侍卫孔狄孔大人,端着血水的盆不敢凑近,只能俯身恭敬的答李昱同的话,“回爷的话,贺家娘子开了方子,奴婢这就让下面的人去取药,贺家娘子说,吃过三日,就能好转。”

    李昱同听见有治的话,顿时蹲下,掩面哭泣,嘴里喃喃,“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

    连心听见一嘴,眼里也沁出泪,连忙转身下去了。

    九皇子乃天子骄子,庄妃的独子,享受人间富贵的皇子,她们是下人,生来就是做丫环的命,但九皇子不一样,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

    写好药方子,就没赵阿福的事儿了,转身出门,关门的瞬间,听到美人娘娘对陈嬷嬷道,“传话给我母亲,当日为我接生的两个产婆,找个由头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