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砌就的半月台探出廊外,黛瓦飞檐在上方支开一弧遮雨的天穹。
周谨言立于台中央,手中长剑出鞘,寒光映着檐下悬挂的琉璃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影。
贺思甜倚在雕花围栏边,身上裹着周谨言的玄色外袍,宽大的衣摆垂落在地,衬得她愈娇小纤弱。
“夫君,快开始吧,我准备好啦”
她托腮望着他,眸中映着流转的剑光,像是盛了一池碎星。
“夫人可要离远些,莫要被误伤了。”
周谨言手腕一翻,剑锋破空而起,银光如练,在雨幕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剑尖倏忽一挑,檐角滴落的雨珠被凌空斩断,飞溅的水雾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光。
贺思甜看得入神,不自觉地向前倾身。
一滴雨珠从檐角滑落,正巧溅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凉得她轻轻一颤。
剑势渐收,周谨言反手挽了个剑花,归剑入鞘。
转身时,却见贺思甜已经歪在软枕上睡着了,长散落,手里还松松地攥着他一片衣角。
他俯身将人抱起,贺思甜在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呢喃道:“夫君舞的剑……真好看……”
周谨言唇角微扬,低头在她间落下一吻:“没良心的小东西,用完就扔。”
窗外雨势渐急,打得芭蕉叶噼啪作响。
晨光透过纱帐,贺思甜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周谨言幽深的眸子。
他单手撑在她枕边,指尖缠着她一缕丝把玩,嗓音带着刚醒的低哑:“醒了?”
贺思甜还未完全清醒,软软地“嗯”
了一声,下意识往他怀里缩,鼻尖蹭到他微敞的衣襟,嗅到一丝淡淡的松木香。
周谨言眸色一暗,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上:“夫人身体可还有不适?”
贺思甜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故意逗他的事,心中一紧。
“你……你想干嘛?现在是白天。”
晨光中,他看见她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蝶翼。
“收利息不分昼夜。”
周谨言低笑,指尖挑开她衣襟的系带。
“昨日欠的,现在连本带利还回来。”
贺思甜惊呼一声,挣扎着想躲,却被他牢牢制住。
“夫人乖一点,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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