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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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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等到诗词会的时候,可不可以也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啊。”子佩两眼放光,活像是只见到了鱼儿的猫。子衿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眼中也明显流露出渴望。

    “好好好,都去都去。”带着这两个人一起看着程晚玉,她也放心些。虽然被安西王拒绝过一次,但很明显,晚玉郡主还没有死心。还有着一搏的准备。

    时间就这样平静的推移过去。这些日子,程晚清没有再出过承恩侯府,而程晚玉也终日关在聆音阁中练琴,郑氏已经大好,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每每提起,难免会红了眼眶。

    不过这些天不大不小,倒也有一件事值得一提。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贵人事忙,大脑卡住了,抑或是程熙乾自己脑子犯抽,明明是三元及第的文状元,偏偏领了北军都尉一职,负责整个京畿重地的安全!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自从他领了这个职位,一直平静的京城开始不太平了。

    最近程熙乾真的是忙晕了,每日里早出晚归,又害怕郑氏未愈打扰她休息而去住书房,或者准确点用词的话根本用不到“住”这个字,每日能有那么一会会儿的休息时间便要烧高香拜菩萨了。

    所以在他晚饭时听程晚玉提起程晚清对南疆的花草颇有研究时,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将还未用完餐的程晚清拖走了。为了掩人耳目,还找了一副宽大的铠甲,程晚清没头没脑的跟在他后面,完全搞不清状况。

    不过仔细打量这个大堂兄,她却发现这些日子他的变化着实不小。曾经的状元郎总是夹杂着世家子弟的贵气和读书人的儒生气质,可现在呢!牛奶白的皮肤已经被晒成了小麦色,瘦了一大圈的他轮廓看起来更加深邃。尤其是一直紧锁着的眉间明显的昭示着他有未解的难题。

    已经入夜,一队北军悄然融入到漆黑的小巷,几经转弯到达了一处很清的庭院的后门。但若停下来仔细听,还会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时而传来的笑闹歌声。

    “堂兄,这是哪里啊?”程晚清搜索着记忆中大致的方位,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里好像是京城那最大青楼的后门。

    “嘘不要说话,跟我走就是了,有事情需要你帮忙。”程晚清听话的不再出声。小等了片刻,便有婆子过来将门打开。因却是后门,所以放眼望去,很是冷清。但只一眼程晚清便确定这就是那青楼的后门。前世她曾来过。

    沿着小路,越转越黑,不一会连月光都不见。

    “是这里,晚清跟我来。”程熙乾开了门,绕过外堂,径直进了内间。可这一正间屋子的地上却七零八落的摆着不少珍宝。

    南疆珍宝。

    “大堂兄。”你截货就截货,也不用把扁担都带回来吧。程晚清无语的望着地上整整一排摆的整整齐齐的扁担,全都是完整的还未劈开的竹筒。

    “问题就在这些竹筒里,晚清过来看这里。”程熙乾带她绕过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一角。这一看程晚清的面色终于严肃起来。

    梭葛草,雷公藤,箭毒木,乌头,番木鳖,一株株全是毒中之王,而且数量庞大到让人心惊。

    “大堂兄,这是从哪来的?”程晚清正色,面色凝重。程熙乾对身后的北军挥挥手,当即出去两个守在了外面。并且将门关死。而剩下的四个两个守在门口,两个守在程熙乾和程晚清身侧。

    “七妹妹,这些若制成毒药,能毒死多少人?”程晚清又瞥了一眼,大致一算,“这要看制成哪种毒了,这要是放在会制毒的人手中,半个京城可就没了。”

    程熙乾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芒,虽一瞬而逝,但那悚然的杀气让程晚清骇然不已。

    “晚清,大堂兄不瞒你,这是在通州被截住的,经过我这几天的调查,你父亲他恐怕脱不了干系。”

    程晚清一怔,自己那便宜爹,恐怕没那个胆子吧。“大堂兄,或许背后还有主谋。”

    程熙乾只当是她想洗白她父亲,便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指着剩下的竹筒说道:“这些植物就在这样的扁担里。当时我的手下觉得这些扁担大的怪异,便劈开了一个,瞬间而出的绿气直接带走我六个属下的性命。”

    “绿气?”程晚清的声音因惊诧而变得尖锐起来,单纯的毒花和现在这种状况可以说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若是这样,程远盛若是被当成替罪羊,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程晚清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可不想再被满门抄斩,这想想都憋屈。

    程熙乾眼中露出不忍,犹豫了片刻,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死的六个北军中有一名是谭提督的儿子,被他父亲下派历练的,如此死的不明不白,谭大人已经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这件事若谭大人揪住不放,通州程府必然遭难,即便是承恩侯府都会受到连累。而且晚清你要知道,若是这事后真有幕后主使,那很明显你爹爹他已经被当成了替罪羊。”

    程晚清何尝不知程熙乾说的句句在理,可这件事她又能做什么。“晚清,若无大功,不可抵命。”程熙乾又道。可仅此十个字却让程晚清豁然开朗,虽然这次很有可能出事,但毕竟不是谋反那种不可逆的大罪,大功赎罪非不可!

    “大堂兄,将证据呈上去,先让程家下狱。”程晚清决然道。程熙乾眉一皱,“小妹这是什么意思?”

    “大堂兄可是糊涂了,我父虽脱不了干系,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并非主谋,那就决计定不了死罪。可若你是主谋,又能否放任一个知情的人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呢!大内监牢里多少手段让人生死无望,那些人不会放任我父亲在牢里呆多久的,必然有所行动!到时顺藤摸瓜找出主谋,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