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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阴鸷,帝王的针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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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芳拿着试穿针,小心的沿着锥子的槽孔,照着那蓝光聚集的标的慢慢深入。

    当她感觉到针头没入的深度差不多时,她轻轻的试抽,可是并没有预想的紫黑色陈旧性血液,有的只是一点点淡黄色的脑液。

    立时,她明白,开颅是必须的了,因为脓肿已在硬脑膜之下,想要缩小创伤的这么抽出,显然是没可能的了。

    当下,她冲着姬流云言语到:“准备开颅。”继而便慢慢的抽出了有槽锥子,而后便捉了手术刀,划开了区域处的头皮。

    ……

    “那毒不是哀家下的。”盛岚珠看着身边充满质问眼神的儿子,不由的有些怒气上升:“哀家的确想她死,可皇儿你既然说了,要为社稷,为你的江山着想必须让她活着,那哀家又怎么会做害你的事?”

    “那这么说来,毒是别人下的了?”南宫瑞转了一下眼珠子:“会是谁呢?难道是,宰辅?”

    “叶老贼?”盛岚珠当即诧异:“不会吧?他那女儿不是还指望着那丫头去救治的吗?”

    “药王已至,他有了牛刀,又怎会窝求一个让她挫败的女子?哎,朕早该想到的……”

    “报!”就在南宫瑞叹息之时,殿外有了太监的言语声,盛岚珠当即准许入内,那太监一看太后殿内还坐着陛下,自是一愣,随即跪拜行礼。

    “何事?”盛岚珠当即询问,那太监却有些犹豫的没有立刻回答,这让南宫瑞立时不悦的挑眉,盛岚珠见状自是言语:“圣上乃是哀家所出,自是一体,有什么,只管说。”

    太监闻言这才言语:“回太后的话,刚刚得来的消息,柱国大夫已赶去了义庄为韩文佩送葬……”

    “最心爱的学生死了,他是该去的。”盛岚珠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兴色,而一旁的南宫瑞闻言则是一愣:“什么?那小子死了?”

    “不错,一个先天不足的孽种,早该没了,也是先帝庇护才让他挺了这么久,如今先帝大行,他终于在圣上的开朝之日死去,也算一件兴事。”盛岚珠言语的很是直白。

    南宫瑞闻言眨眨眼:“这是母后送给儿子的大礼?”

    “算是吧,虽然百官中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他的事,但如今先帝都去了,也该时候让他尽孝了不是?”

    南宫瑞当下没有言语,可那太监却是脸有难堪的开了口:“回太后的话,但是,现在出了点意外。”

    “意外?”盛岚珠闻言立时脸上的兴色僵住:“什么意思?”

    “奴才刚得的信儿,惠郡主跑去义庄给府中一个杂役小子收尸,结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小子不但有了气,就连,连韩文佩也有了气……”

    “什么?”盛岚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

    “回太后的话,那会儿人是死了的,连仵作都说没了气,这才接去义庄的,就连韩家人自己进去装殓都没什么变化,可就在准备火葬之时,惠郡主却进了停尸房,而后,这两人就都死而复生有了气,不过,好像韩文佩只是有气,并未苏醒,奴才得信时,据说惠郡主曾断言其活不到明天,但韩家夫妇求惠郡主给韩文佩救治,那惠郡主本是拒绝,可柱国大夫一去,她却又救了。”

    “救?”盛岚珠当即攥了拳:“她怎么救?”

    “具体的尚未可知,只听说是什么开颅,而且好像惠郡主之前已经为人开颅救治过,此刻,他们正在义庄附近的差役家中为其救治。”

    “他们?”南宫瑞挑了眉:“还有谁?”

    “药王!”

    “啪!”盛岚珠一把就扫掉了身边的茶杯:“混账,这个卿欢,她是专门来和哀家做对的吗?”她说着看向了南宫瑞:“你和这丫头相识这些年,她什么时候懂得医术了?”

    南宫瑞眯了下眼:“卿家自古便是四大家族之一,有些藏匿的心思不足为奇。她能在朕面前怯懦柔弱十几年,又怎么欺瞒不了所学?”

    “说这些也是无用,我们不能让那小子活着,甄晖这个老匹夫倒是有些手段,竟然把药王都请去了,不行,得让他们救不了他才行!”盛岚珠说着冲南宫瑞言语:“皇上,你自幼聪慧,快快给想个法子。”

    南宫瑞抿了下唇,随即从袖袋里摸出一块令牌丢给了那太监冲他言语到:“你拿着令牌去禁卫军里调一百人换衣前往,令他们扮作乱贼响马出入义庄那片,烧的烧,抢的抢,做的像一些,务必把韩文佩和……柱国大夫一并给杀了。”

    “那惠郡主和药王呢?”

    南宫瑞捏了拳头:“药王不能有事,可以关着些,欺着些,待一个时辰后寻城军奔赴解救时,再让他被救出,他也好承朕的情。至于惠郡主嘛……她不能死,却也不能好活。”

    “陛下的意思是……”

    “你说,这土匪响马的遇到绝色女子会怎样?”南宫瑞说着目色阴暗,立时那太监顿悟:“奴才明白了,奴才立刻去办。”

    南宫瑞一挥手,太监便立刻退去,而盛岚珠倒是惊奇的看着南宫瑞:“哀家还以为你不会对卿欢那丫头下手呢!毕竟就在刚才你还质问是不是哀家下的毒。”

    “卿欢不能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更不能死在朕的殿前,否则岂不是朕量小不容人?”南宫瑞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紧攥的手:“可是,朕又不喜欢她对着朕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要一个男人低头,断其脊骨,挖其双膝即可,而若要一个女人低头,哼,叫她生如烂泥,便是足够!”

    盛岚珠闻言看了眼目色充满阴鸷的南宫瑞,眨眨眼:“可是圣上刚刚登基,这都城边界就出匪患,是不是不大好……”

    “不出点乱子,何以叫群臣齐心护朕?”南宫瑞说完阴阴一笑,而盛岚珠则是恍然大悟的点了头:“对啊,还是圣上英明。”

    ……

    夜的寂静,让刺耳的锯骨声音从屋内传向屋外,直刺的每一个人都背后发颤。

    甄晖一脸愁容的在院中踱步,而边上的韩氏夫妇则是双目死死的盯着床上的投影,此刻那里清楚的显露出在两个人的身影里,有像锯子一样的东西在一下下地锯着。

    “甄老先生……”忽而,男子开了口:“这人要是,被锯了脑袋,他还能活吗?”

    甄晖听着那声音里压抑的惊色,立刻警惕的言语:“不要乱想,你弟弟他本已死,我们现在是为他搏一条生路。”

    “可是头骨若都被锯掉,又怎么活?”他立时吼了一声,人便要往前冲,甄晖一见不对,立刻抬手,他的随行当即上前,将那韩家男人给抱住。

    “相公!”此时妇人反倒冲他开了口:“是我们求的郡主开颅,我们就得相信她能救了小叔叔。”

    一句话立时令那男人闭紧了嘴巴,而此时屋内的刺耳之声也终于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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