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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双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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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事件之后,白露书院只剩下五个弟子。

    佛喜仔细观察其他的四个人,大师兄姓景,名润之,白面书生一个,平素喜欢调羹弄萧,对吃和音律最有研究。他年约十六,字汉韵,不过书院是讲究长幼秩序的,师长称呼他的名,其他人称呼“师兄”,汉韵两字倒是没什么机会用得上。二师姐骆瑶华,字娉婷,名如其人,生的娉婷窈窕,眉目如画,喜着白衣,行动间如一朵流动的云儿,气质高洁出尘;三师姐徐琴操,字八音,自五年前初见就对佛喜存了心结。平常见面,没有针锋相对,但也得不到什么好颜色。

    不过佛喜不会和她一样计较。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偏偏名字叫“琴操”,每天被人“操”来“操”去,够可怜了。

    四师兄张问,年十五,字江叹。五位弟子中间,他的长相最平庸,普普通通的眉眼,口才更是一般,佛喜以“反应迟钝”出名,他呢,以呆笨出名,经常发呆,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夜玉陇那么个挑剔人,会选择一个真正的呆笨人做弟子么?可想而知,这个张问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佛喜不敢小看了,两位师姐都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她这个丑小鸭靠近不得,唯有和师兄们叙一叙同窗之谊。毕竟,间谍不是独立的英雄,很是需要几个帮手。

    几番交往,大师兄风度翩翩,雄性激素外露,对两位美貌如花的师妹,显然更偏爱些。对丑且学武的小师妹么,兴致缺缺。所以佛喜打算发展自己的小团体的话,人选只有四师兄张问了。

    这一天是四月初七,次日就是文府五千金文素卿的生辰了。佛喜提前一天就告假,天不亮离开了白露书院。郦明珠在三里之外的垂柳亭接她,直奔明善堂。马车上,由珠珠帮忙卸了妆,佛喜恢复原来面貌。

    而随着换了一副容颜,她的神情气质也发生巨大变化。

    在白露书院内,她是一个总是愁眉不展的小女孩,不说胎记丑陋,就是这样阴郁的表情,就让人不乐意靠近。而此刻呢,她肤色白皙,眉目舒展,眼神清澈,笑容亲和美好,活脱脱换了一个人儿!

    珠珠见多了佛喜换装后的变化,可每次依旧要赞叹,“素素,你可真是天生的!”

    “天生的……什么?”

    “嘻嘻!”珠珠不多说了,只是捂着嘴笑。

    佛喜垂着脖颈,眼神平和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耳边彷佛响起了曾经的赞美,“宁小姐,你真是天生的演员!演什么像什么!”

    正所谓人生如戏,全看演技。她的演技要是不好,死了多少回了?当死亡镰刀就悬在脑后,任是谁,演技都会飙升一大截的。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直到那笑容甜得发腻,美得让人晃神,佛喜才放宽心。

    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在另一角色上。

    是的,她现在的生活就是演戏。白露书院中,她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过度早慧,知道未来有多艰险,被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女孩。而文府内,她则成了因身体欠佳,反而被父母宠爱过度的贵族千金,不骄纵,但有点清高,目下无尘。

    五年来,她转换得更加自如了,甚至很满意这样的生活。

    如果单纯是文府千金,纵然锦衣玉食,可困在大院子里成金丝鸟,连家门都不能出,也太憋闷了;而只做一个间谍,朝不保夕,课程枯燥,将来又要经常做一些惊险要命的任务,也太难了点。

    两相结合,她有大宅院贵族的富足,也有间谍的自由;享受到千金小姐的安乐,偶尔也能体验下间谍的刺激。对此,佛喜表示,人生别无所求。

    至于没有真正的知心朋友,永远活在谎言中,不停的欺骗身边人,甚至连真性情也不能展露……其实,都是次要了。能活着,就是福气。

    辰时之前到了明善堂,因为秦氏的人很快会来接,佛喜匆匆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马脚,就坐在卧房内等待文府来人。

    今天比较奇怪,辰时末还不见人,这可是从来没出现的。郦明珠都挑眉了,“文家出了什么事故?该不会是想赖掉我一年的诊金吧。”

    佛喜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没有人喜欢贪得无厌的人。郦明珠这五年来,变着法子跟秦氏要的钱财差不多快三万了,那可是真金白银,不是废铜烂铁。三万两,佛喜知道自己并不是秦氏的亲生女儿,欠下的越多,越觉得今生今世都还不清了。

    是以,她对郦明珠的印象越来越差。

    好在巳时初,文家的人终于姗姗来了,一面收拾五小姐的行礼,一面对郦明珠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事故。”

    什么事故一出就是一个时辰?郦明珠挥挥手,表示不介意,尤其是劳嬷嬷恭敬的奉上这一年的诊金——一千两银票。难得好态度,还送佛喜出门,佛喜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坐上了文家的马车。

    而上马车的时候也出了点事情。侍女在佛喜的脚下放了一个凳子,搀扶她上车时,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起,“五小姐,慢些。”

    佛喜一愣,险些一脚踩空!

    这个声音……是阿芙!

    阿芙回来了?

    好容易控制自己没有回头,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坐在车厢内她死死捏着自己的帕子,垂着眼眸掩饰住过度的激动之色。

    她不相信阿芙,阿芙是她生母殷夫人的丫头,只忠于殷夫人;但是身边的,若说信任,恐怕也只有阿芙一个人能信任了吧?其他的,拱卫司的眼线,祖母安宁的眼线,时时刻刻盯着她!这五年来,她做过什么,见了什么,一天吃饭几次,尿尿几回,睡梦中说过什么梦话,都保不准被人知道得明明白白。

    幸甚她曾经从事过一个没有个人隐私的职业,不然早就被逼疯了。

    深深吸一口气,佛喜定了定神,太好了!阿芙回来了,看来她的运气终于转好了。

    也该试着发展一下自己的队伍了。

    马车晃晃悠悠,不远处,就是文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