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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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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色,多少有权势的人都栽在了这个上面。

    看得出来,方村长的诱惑不是没有效果,起码张胖子等人的态度,就不似最初的时候那么的坚决。

    只是,有些事情如果过头了,反而会起一种反效果。

    方村长的巴掌还没有落在自家婆娘的脸上,已经被人牢牢的抓住了。

    抓住他手臂的,是张劲松。

    他的神情分外的严肃。

    “方村长,轮到你讲话了吗?”

    “是,是,是,您说的是,她们现在你们的了,我该死!”

    方村长的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讪讪的说道。

    谢东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难言的悲哀,替这个方村长,又替他有些麻木的妻女。

    平心而论,这对母女张得还是不错的。

    方村长的老婆就不说了,四十岁了,年纪有些大,纵然保养得很好,但是眼角的鱼尾纹出卖了她的真实年纪。

    而他的女儿,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双十年华,穿着得也十分清凉,甚至可以说暴漏,也就是方村长家里相当的暖和,这一身出去,在这样的天气肯定会冻得够呛。

    滚圆的小腿暴漏在空气之中,赤足站在那里,披肩柔顺的长发,脸上带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动。

    如果换一个地方,换一种方式在场的四个男人认识这样的女孩,肯定会橡筋办法将这个女孩骗上床。

    可是偏偏却是现在。

    一个父亲为了女孩自己的前途和自由,出卖自己的女儿,这样无底线的行为,让平时自诩节操掉光的张胖子都无法忍受了。

    “你现在又多了一项罪名,家庭暴力!再加上贪污渎职、行贿公职人员,这些钱,嗯,还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对了,还有刚才的拒捕,这些罪名恐怕足以让你牢底坐穿了!”

    张胖子怒了,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他从腰间直接取下了手铐,咔嚓一声,直接铐在了方村长的手腕上。

    冰凉的手铐让方村长如遭雷击,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立在那里。

    “两位,看这个人今天的表现,平时也没少对你们使用家庭暴力吧?你们能不能跟我们去趟派出所做一下笔录?”

    张胖子难得表现出了一丝的威严,和颜悦色的对同样有些发呆的母女说道。

    方村长的婆娘这才彻底得回过神来,忽然间,母女俩放声痛哭。

    这哭声让在场的谢东等人同时觉得戚戚然。

    “我去!我一定要让这个畜生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个四十岁的女人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狰狞,面目扭曲的说道。

    “村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本来面若死灰的方村长眼睛一亮,大声的喊道:“救命啊!”

    “还他妈敢瞎喊!”

    不用张劲松开口,自然有人打了方村长好几巴掌。

    谢东的脸色严峻了起来,方村长的家里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被人听见了。

    听外面的声音,来得人还不少。

    在农村里,不是没有发生过小偷进村的事情,这个时候,往往是一家出声,全村的老少爷们都动员起来。

    现在黑灯瞎火的,一个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发生谢东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等一会儿你们注意点,真要不行,你们就先跑,拿着证据。”

    谢东低声嘱咐了张劲松一句。

    谢东离开家毕竟有两年了,不清楚这方村长在村子里面究竟有多大的声望,要是一呼百应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村长,他们是?”

    最先赶来的,自然是同方村长关系最好的人,一看到方村长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立刻脸色都变了。

    这些人手里大多拿着铁锨,面色不善得看着张劲松等人,堵住了大门的出口。

    “我们是乡派出所的,他的事犯了!你们想干什么?都散了!”

    胖子张劲松站在这些人足够远的地方,远远的大声喊道。

    “乡亲们别听他们胡说,这帮人就是一伙土匪,看我家里有钱,来抢劫的!”

    方村长不死心的想要趁机煽风点火。

    “妈了个巴子的!”

    听到他这样一说,本来隐隐有些退意的乡亲们更是死死的盯着张劲松等人,谢东暗骂了一句,就知道不好。

    “我是谢宝才家的,叫谢东。我可以证明,这些确实是派出所的通知。”

    马上,谢东低声对张劲松说道:“工作证呢?”

    张劲松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一听谢东这样说,有些手忙脚乱的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交给了谢东。

    谢东慢慢的走过去,拿着工作证,嘴里还说着:“大家一定要冷静,派出所的同志是得到了证据才下来抓人的,大家伙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渣而把自己搭进去。你们谁检查一下他的工作证?”

    方村长挨了好几下子,仍旧不死心的高喊:“姓谢的那小子和他们是一伙的,吃里扒外,大家不要上当啊。”

    可惜,现在的人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尤其是工作证看起来和真的一样,那本来就是真的,多少让这些人冷静了下来。

    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站出来说道:“谢家崽,大半夜的抓人总不是这么回事,要不明天俺们送他去政府咋样?”

    老头的话让周围的人连连点头,本来嘛,大半夜的闹的整个村子里鸡犬不宁的,所有人心里都憋了一股火,就让这么把一个村子的村长带走了,那么方庄在十里八庄很长时间恐怕也抬不起头来。

    “就是就是!”

    “明天天亮再说!”

    他的话让周围人大声的赞同着。

    这让谢东、张劲松连连皱眉。

    在每个村子里,都有活得年纪最大的一批老人,他们看起来不大管事,但是辈分年纪在那里放着呢,说出的话,往往分量十足。

    谢东当然不能同意了,不说他,张劲松也不能同意。

    谁知道天亮会发生什么变故,说不准方村长巧如弹簧,来个倒打一耙,没准就博得众人的同情,来个金蝉脱壳的话,那这两母女岂不是白受罪了?

    谢东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生意考虑,更是为了这母女俩讨个公道!

    这是绝对不能同意的。

    他心里面清楚,自己一开口反对这个老头的意见,以后肯定会村里面姓方的人排斥了。

    不过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张胖子想要开口反驳,却被谢东拉了一下,示意他别说话。

    这个事情张劲松已经帮他够多了,他觉得,没必要再让自己的兄弟多担着一层干系,张劲松这个乡镇干警,以后少不得要同方庄打交代,关系太僵硬了,不妥。

    “方爷爷……”

    谢东刚想开口,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

    “方老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政府有政府的规矩,它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村长而破坏这个规矩。小方既然犯了罪,政府要抓他,什么时候带他走,政府自然有他考虑,我们身为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怎么能够胡乱的插手?”

    远处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边带队的,同样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头。

    他的眼神中全是笑意,黑黝黝的脸上似乎散发着红光。

    谢东看到,自家的三叔也在人群当中,不停得对自己挤眉弄眼。

    谢东提着的心放下来了。

    他知道,大局已定。

    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方庄的另一个大姓,李姓亲近的人。

    李姓和方姓互相看不顺眼,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现在方村长倒台,他们自然不客气的来个落井下石。何况,这事情怎么看,也是他们占着几分道理的。

    “老李头,你还是不是方庄的一份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老方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很让谢东怀疑,这老人家会不会一个气上不来,直接抽过去。

    老李头点点头:“那是自然,我是方庄一份子,谢家小子也是方庄的一份子。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方庄考虑,难道老方头你愿意让我们方庄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老方头你不会不明白吧?”

    看得出来,老李头极为的得意,还拽起文来了。

    老方头恨恨的瞪了老李头一眼:“咱们走!”

    “那村长!”

    “狗屁的村长,别忘了,他根子上是上门女婿。”

    老方头背抄着手气咻咻的离开了。

    他的话让谢东一愣,方村长是上门女婿?不对劲啊,他姓方,怎么可能是上门女婿,一直也没人听说过啊?

    说话管用的老方头走了,老李头对着谢东笑了笑,也回家了。

    这样一来,人立刻就散去了大半。

    毕竟大多数人没有啥厉害的关系,犯不着大半夜的在这里杵着。

    “行啊,东子,你这出手可够厉害的。这家伙这下子完蛋了吧?”谢宝林凑到谢东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嗯,有证据,基本上翻不了身了。”

    谢东的回答让谢宝林松了一口气的同事,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容。

    “东子,送我们回车上,这个事情不能耽搁了,连夜突审,不能让这个人渣翻供。”

    张劲松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刚才对峙让他相当的紧张,生怕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以至于他觉得还让让谢东带人送他们一段路程来得放心。

    谢东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方村长的脸上全是灰败,自从老方头那一句上门女婿之后,他就再没有出声了,任由旁人推搡着他前进。

    “小茹,你在家好好的等着娘,等娘回来,咱们一起去个不认识咱们娘俩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临上车前,方村长的婆娘依依不舍的拉着自家女儿的手,这又让谢东等人唏嘘不已。

    “东子,我先走了,这个事情估计哥们要出彩了。”

    张劲松到了车上,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大声的对谢东吆喝了一句。

    “胖子,路上小心点!”

    车子很快绝尘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