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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嘛时候化家为国呀?

作者:荣誉与忠诚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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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好像没有国家能开展针对智氏吞并齐国的大规模军事行动?

    老智家需要防备的是那个“只怕万一”的可能性发生!

    历史上有许多开国之主或有为之主经常离开都城外出巡视,可能不是他们喜欢乱逛,完全是带着震慑的目的在舟车劳顿。

    拿智瑶这一次巡视占领后的齐地当例子,他身边时时刻刻有一个“师”的兵力,到哪里都能轻易镇压不服,别说身份带来的震慑力度了。

    这样干可以最大程度地震慑宵小,使得本来想做什么的人只顾逃窜,没有魄力发起颠覆行动的同时,他们努力经营的基业必将被最大力度的摧毁。

    事实上,因为智瑶会去那里巡视,不止随行的队伍会事先清理地方,负责地方的人也会更用心去甄别善恶,两相合击之下除非暗地里的人足够强大,要不然面临的状况不是逃窜就是毁灭。

    得知智瑶在齐地巡视,列国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大约是:“智氏已经有了极大的防备心,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能轻动!”

    像是吴国可能会有另一层的计较,大概会思考:“有能力将智瑶困在齐地的某处,或是进行杀死吗?”

    如果有可能的话,吴国必然会付之行动,导致智瑶想要学习嬴政、刘彻、乾隆的做法,得了一个杨广的悲惨下场。

    “夫差才是杨广,我怎么可能是!”智瑶来到了与莒国、鲁国的边境线。

    这里在后世被称为胶州湾,目前是一个看去荒无人烟的所在。

    以风景来说的话,其实真的没有太值得称道的地方,类似的环境在当前多不胜数。

    智瑶看向了对岸,那里一度被称之为“天涯海角”或“世界尽头”之类,正式的命名叫琅琊。

    当然,不管“天涯海角”还是“世界尽头”什么的名称,其实就是战国或秦帝国时期的眼界限制。

    后来的人们走得越来越远,见识也越来越广,很长一段时间里将现代的海南视为真正的“天之涯,海之角”,然而却是另一种受限与见识产生的思想狭隘。

    信不信到未来,人们又会产生“小破球那么大,我想到处走一走”以及“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乃至于“这个宇宙已经困不住我,我要去游历多元宇宙”等等之类的思想革新?

    “此处需有移民,以设船坊。”智瑶说道。

    在沿海走了一圈,能看到不少天然的靠岸深水区域,无疑就是适合作为天然的良港使用。

    正常的海岸应该是一种从陆地慢慢向外海倾斜的大陆架。这种海岸的条件下,船只压根就无法太过靠近岸边,停在几百米外都不显得稀奇,上岸依靠小舟运送人员与物资。

    船只可以直接靠岸的海滩?具备人工挖掘深港之前都被视为不可多见的天然良港,发现一处都算是赚到,不好好利用起来的话,不是傻子就是坏人。

    司马穰苴有些头大了。

    讲道理,潍水以东都算是陈国的地盘,是吧?

    哪怕智氏开口就会让妫姓陈氏滚蛋,除非智氏能够争取到莒国,或是干脆将莒国灭掉再实施吞并,要不然当地会在长久的时间里变成跟吴军交锋的战场。

    另外,哪怕是智氏争取到或灭掉莒国,难道忘记吴国可以跨海作战这一点了吗?

    所以了,在这个天然海湾设立造船基地,注定会让吴国注目,但凡吴国君臣有点脑子,不可能没有动作的!

    很大概率的可能性就是,未来智氏与吴国不止会一再发生陆战,海战也绝对不会少。

    “‘舒州’便是良地,无有受袭可能。船成可由大河出海……”司马穰苴话说到一半自己停下来,感觉自己好像误解了智瑶的意图,或者说没有理解透彻。

    老智家当前正在“舒州”研究航海用途的船只,眼见着妫姓陈氏已经做了跨海迁徙的事情,再有吴国屡次跨海出击的事实摆在那里,以情况论定会很快定型一类船只再大量打造。

    为什么要那样?一切只因为智氏有了海防需要,不但要时刻监控或是威胁妫姓陈氏,更要防备吴国从海上来袭。

    没有一支海防力量的话,以后智氏会有很多苦头受。这个是一种必然的事实!

    司马穰苴的思维有些飘,想道:“吞并陈国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从海上袭击吴国。用这种方式展现智氏也有跨海作战的实力,使得吴国投鼠忌器,不敢轻易跨海作战。”

    这叫什么?叫你有我也有,你能我也能,进而形成一种相互威慑。

    话说,智瑶怎么巡视到陈国的疆域里面了?

    不是智瑶的临时兴起,纯粹就是一种态度的展示。

    大概就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迟早是我的。

    陈君乞就很懂事,明知道智瑶率军过境,一开始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智瑶率军返回才派人过来问候。

    智瑶没有出面应酬。

    负责跟田逆接洽的人是司马穰苴。

    妫姓陈氏现在挺忙,之前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每天船队出海,一再迁徙人口和搬运物资前往朝鲜半岛,后来被吴国的海上袭击打断做业,近期打赢了海战才恢复对人口和物资的转移。

    有人问过智瑶,比如明知道妫姓陈氏在做什么,怎么没有去阻止之类。

    当时的智瑶只是给了一个意味难明的表情,没有开口讲点什么。

    “田氏……,不对,是陈氏。他们能运出去多少,十万人就算是顶天。十万人或许能够横推朝鲜半岛,想要反攻中原是在做梦!”智瑶是这么想的。

    再讲一句大实话,智瑶还是比较期待妫姓陈氏能够在朝鲜半岛站稳脚跟,进而把南棒的祖先灭个干净或是进行奴役。

    今天,妫姓陈氏好好经营朝鲜半岛,把当地给建设起来并且诸夏化。

    某天,会有跨海舰队或是大军从陆地过来,以碾压之势终结偏安一隅的陈氏小朝廷,再让这一片土地成为“自古以来”的一部分。

    因为俺们有人在这里栖息过,土地理所当然是俺们的。道理没错啊?

    当然了,那得是“俺们”足够强大,不然就是“埃及人的埃及只因为叫埃及”的情况。

    “陈氏仅是经营莱山一角,它处放任自流。我并齐国,陈国来投者众,陈氏亦是无有所动。”

    别看莱国在前568年被灭,长久以来齐国却是没那么在乎东莱,导致当地人对齐国没有多少归属感。

    东莱人连统治这片土地百多年的齐国都没有归属感,怎么可能对妫姓陈氏有效忠的心思?

    对东莱这边的家族来说,几乎是谁来掌握统治权都无所谓,不去打扰他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所以了,东莱当地的贵族已经从妫姓陈氏的所作所为判断出一些什么,并且很清楚智氏随时都会入主,拜访智瑶是一种示好,再来就是表达会交税,其余不要去打扰他们。

    智瑶从司马穰苴那里得知东莱贵族表达的意愿,好歹是忍住才没有脱口来上一句“精神病”的骂声。

    那些家伙怎么想的,要搞那种“国中之国”的操作。

    即便是“国中之国”也不是那种形式,该交的税必须交,该纳的赋一次都不能少。

    司马穰苴说道:“历来如此,齐国无可奈何。”

    齐国是齐国。他们一直在遭受晋国的打压与威胁,不敢用强硬手段对付东莱贵族,害怕乱起来被晋国有机可乘。

    可能是那样,几代齐国的国君没能解决,导致东莱这边的贵族成为历史遗留问题。

    智氏不是吕氏,智瑶也不会是齐国的历代国君,东莱那些人想拒绝纳赋,只能说是在想屁吃。

    第一次接触让智瑶对东莱的贵族感官极差,做点什么则是没有必要。

    当然,因为智瑶对东莱的贵族有恶感,未来的东莱贵族肯定有罪受。

    可以想象一点,以后被针对的东莱贵族,他们会觉得智氏很过分,怎么一点点小要求都不愿意接受。原因?他们从姜姓吕氏得到那种待遇,后来妫姓陈氏也不管不问,视作一种理所当然了呗。

    几个月的巡视下来,智瑶并不是完全安全,仅是想要刺杀的谋划就多达三十余次。

    可是,智瑶连“惊”都没有。那些谋划者没有真正展开行动就带着手下一块入土。

    一直到临近冬季,智瑶从“临淄”动身,先去“濮阳”向智申汇报巡视的过程与结果,随后再返回“新田”。

    当前“新田”已经到处在传智氏将齐国灭掉的消息,并且还知道一个叫夏的公孙被迁徙前往“无棣”继续祭祀姜姓吕氏。

    晋君凿特意邀请智瑶进宫一见,想要询问怎么处置新到手的城邑。

    智瑶却只是让程宵代为婉拒,丝毫没有想入宫的意思。

    倒不是智瑶忧虑入宫得不到安全保障。

    当前的阍卫是程宵,宫城里面充满了老智家的人,智瑶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入宫,甚至智瑶走到哪身边随时随地都有至少十名甲士保卫,问题是一些风险没有必要去冒啊。

    “君上诸事不晓,安心享乐便是。”智瑶面对魏驹是这样说的。

    回到都城之后,一些该有的社交肯定必不可少,智瑶第一个邀请同分量的客人便是魏驹。

    面对智瑶对晋君凿表现出来的不尊重,魏驹的表情有些发木。

    没错,是的,晋君凿已经没有实权,并且不是从晋君凿才这样,早在晋定公在任时就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只是呢?一些表面上的尊敬,总该是要装一装的。

    轮到智瑶连装都不装,搞得魏驹充分认知世道已经变了。

    “吕氏迁都‘无棣’,齐地归于智氏,仅以此觥相贺。”魏驹说是道贺,脸色却是无比复杂。

    齐国没了啊!

    不对,齐国变成了一城之国。

    如果没有出现大变,齐国的命运已经注定,跟退出历史舞台根本没有区别。

    既然智氏要兼并齐国,没有可能留下占据东莱的陈国,是吧?

    魏氏获取东部的情报会比较慢,重视起来之后则必然知道陈国的现状。

    得到一系列情报的魏驹总觉得智氏和陈氏有所勾结,无法判断两家是什么时候搅和到一块,认定齐国的灭亡就是内外勾结导致。

    魏驹唯一不明白的是,陈氏到底中了什么邪,搞来搞去好像什么都没有获得,还心甘情愿向外迁徙,把所有好处留给智氏。

    有太多疑问的魏驹很想问,理智又制止开口问出来,结果在与智瑶见面时会一直出现失神的举动。

    “鲁使前来,哭诉智氏有亡鲁国之心。”魏驹回过神来,比较突然地说道。

    这事智瑶知道。

    首先,智氏为了将盗跖所部堵回鲁国,进行了跨境作战,顺带还拐走了小五六万鲁人。

    那五六万鲁人什么情况?他们因为盗跖四处肆虐失去安生过日子的环境,鲁国君臣又完全无视,智氏接纳是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鲁国君臣不那么认为,他们只知道智氏跨境作战还掳走很多鲁人,并且智氏对齐国的行动将他们吓坏了,有用没用赶紧派人到“新田”哭诉,希望或恳请晋国另外几个卿位家族干预或劝诫智氏别太过份。

    然后,智氏非常轻易就占了“艾陵”,近一步吓到了鲁国君臣,可算让三恒不再坐视盗跖所部的乱窜,出兵将盗跖所部逼向小国林立的区域。

    智瑶根本不接魏驹的话茬,心中则是想道:“跳呗!现在跳得欢,日后拉清单。”

    魏驹见智瑶不接话,脸色稍微僵硬了一下下,很快重新挂上笑脸,说道:“驹已驱离鲁使。”

    这件事情,智瑶还是知道。

    能算作是魏氏跟智氏想要建立一种默契,魏氏帮忙处理智氏的麻烦,智氏也在针对郑国上配合魏氏。

    用一句很恰当的话来说,智氏与魏氏建立默契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在干狼狈为奸的事业了。

    智瑶对怎么跟魏氏相处的想法比较直接。

    魏氏能跟上智氏的脚步?大不了就是两家一块把晋国分了。

    如果魏氏落后智氏太多?代表着智氏已经有实力扫灭其余的卿位家族,凭什么不独吞呢!

    魏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智瑶脸上的笑容,再看智瑶的眼眸,有一种心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