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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枫道：“呵呵，死灰复燃也好，涛声依旧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冯阿姨的想法和看法，我真是有些对不起她啊。”
“大哥，你别这样，关系有先后亲疏，咱们可是歃血为盟的异姓兄弟，关系不比血亲兄弟差多少，你是先有了我这个兄弟，之后才有你冯阿姨的，所以，你不用考虑冯阿姨的感受。”
“似乎有那么一点歪理。”杨枫点点头：“嗯，我是可以不用考虑，但是你迟早要面对啊，还是早些考虑吧。”
“我会的。”
“少堂，我再问你一句，对江浸月是真心的吗？”
“比四个九的真金还真，日久见人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那就好，至少我没有造孽。”
“当然没有造孽，是功德，功德！”
“哦，对了，我发现小月自从经过你的滋润后，身材慢慢有型了。”
“那是自然！嗯？大哥，你是我亲大哥，小月就是你弟妹，你这当大哥的，眼睛怎么能总往弟妹的胸脯屁股上盯呢！非礼勿视你懂不？”
“我日！滚蛋！莫说还没变成弟妹，就算真是弟妹，我看看能少块肉？不想让人看，你金屋藏娇啊！”
何少堂哈哈大笑：“金屋藏娇，还为时过早。大哥，其实我打这个电话是为另外一件事。”
“什么？”
“听说你跟小天勾搭上了。”
“你说勾搭？”
“哦，邂逅，是邂逅，满意了吧！”
杨枫笑骂：“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何少堂清了清嗓子道：“小天虽然是我的干妹子，但是比我亲妹子还亲，她本人你也见了，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精灵，谪仙，看着就让人心疼，就惹人怜爱。”
杨枫没好声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被你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你怎么不来电，怎么不坚持肥水不流外人田？”
何少堂叹气道：“你还别说，我们两家大人真有这意思，小天对我也不排斥，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自惭形秽吧，总觉得她是仙子我是凡人，仙凡有别，我是凡夫俗子一个，不敢亵渎。”
“然后呢，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提醒你，她身体不好，不要搞她。”
“什么？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样的人。”
“没错，你是有杀错没放过。”
“你……”
“哈哈，大哥，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是想拜托你，一定治好小天，这些年，她真的很辛苦。”
“这个不用你废话。”
“那就好，晚安。”
何少堂挂断了，杨枫“噗嗤”一笑，自言自语：“有杀错没放过？哥们那叫博爱！”摇摇头，再次拨通张泽天的手机。
“杨大哥，你好。”
清润空灵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小天，你好，我打这个电话是要跟你说一件事。”
“杨大哥请说。”
“呵呵，你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我先问你，这两天，哮喘有没有发作过？”
“没有。”
“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出国的计划，明天就走。”
“啊，这么突然，是去哪里？”
“艾麦力肯。”
“哦，很远啊。”
“再远也不是靠双腿走过去。”
“也是。那……祝你一路顺风。”
杨枫笑道：“我打电话不是让你跟我说一路顺风的。”
“那是……”
“我来回大概需要一周时间。明天我会从青云国际机场登机，咱们在哪儿碰个面。”
“是让我给你送机么？”
杨枫哑然失笑：“不是，我哪敢奢望！只是我想到了一套方案，明天先尝试一部分。我想，你妈妈在机场搞一个房间，那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吧！”
“原来是这样，好的，杨大哥你说个时间。”
杨枫略一思索，道：“明天上午十一点。”
“没问题，我在机场等你，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翻开兰前辈那一册线装本的著作，依旧心不在焉。
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做飞机，心里有点小激动，有点小紧张，还有点小期待。
期待的不止这些，虽然嘴里对外公充满了怨念，对生身父亲极少提起，可是，血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就有种想见的迫切。
德古拉说了，见了外公之后，就能见到生父，那个所有人口里的老大，所有人心中的偶像。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心中问了一句，杨枫自己先笑了，不但见过他的照片，还听了他的掌故，什么样的人早已有了答案。
心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问？杨枫很快明了了。这些照片，这些掌故轶事都是死物，他想见的是活生生的人。
听说外公的公务机已经停靠在深沪国际机场的停机坪里，那可是一架总统级别的公务机啊！
自己没什么好准备的，一切都是德古拉在准备。
始终难以静心，索性拿了车钥匙，出了小院。
坐进车里，一下子又迷茫了。
本来想跟重要的人道别来的，可是细细一想，至少有三个人，一一话别吻别惜别，一晚上都不够。
左右思量，殚精竭虑，最后，杨枫给每人去了一条短信，同时，让高小宝派出梁小文，照顾郝丽，至于另外两位，一人一束玫瑰。
……
对于牛志杰的案子，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县局组织精兵强将，当晚就对牛志杰进行了突击审讯。
牛志杰本来还要抵赖，然而，法医林欣欣拿出来铁一般的证据，于是，他的心理防线被彻底打垮。
林栋、郝靓率领民警，押着牛志杰一一指认作案现场。
第一现场果然是湘江味道。
第二现场，也就是他掐死卢晓芸的地方，是县郊的乡间道路，卢晓芸的sim卡还被找到了。
第三现场，是抛尸的地方。
牛志杰承认自己并不想杀害卢晓芸，但是，卢晓芸激怒了他，他一时失手，就结束了卢晓芸的生命。
杀人后，牛志杰也感到害怕，他第一时间扔了卢晓云的手机卡，接着将其转移到渺无人烟的河边，除去卢晓云一切衣物，将其坠上大石，沉入河底。
牛志杰坦白，他是懂法的，所以在案发后，他想尽办法消除证据。
将卢晓芸的所有衣物同手机一起烧成灰烬，就是为了消除可能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将卢晓芸瞳仁戳破，就是害怕留下什么利于破案的影像。
看到林欣欣提供的有力证据，牛志杰抱住脑袋，颤声道：“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原来那丫头指甲里还有我衣服上的纤维，原来，那丫头齿缝里还有我的肌肉组织……”
突然，牛志杰猛睁发红双眼，吼道：“但是，你没怎么可能想得到我？都是杨枫，我恨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说到最后，牛志杰已然变得歇斯底里。
……
二毛小区。
郝丽试着走了几步，感觉疼痛渐渐可以忍受了，笑着回到房间，喝了一杯初元，又倒出两粒乐力，用温水服下。
每次喝初元，吃乐力，郝丽都会想到杨枫，心头就会涌起一阵暖意。
这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郝丽顿时有种冲动，想听听杨枫的声音，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拿起床头的手机，才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点开一看，是杨枫发的，上面写着：老师，学生要出国一趟，差不多一个礼拜，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你差不多可以活蹦乱跳了，那个时候，咱们也可以重温一下旧梦，哈哈……
读到最后，郝丽面上一热，心中暗骂坏家伙，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呀？”郝丽来到客厅，却没急着开门，作为女性，又是大晚上的，这点警觉还是有的。
“是郝丽老师吗？我是小文，是杨大哥让我过来的。”
郝丽心头一热，赶忙打开门，和颜悦色问道：“真是小文你呀，杨枫让你过来干嘛？”
梁小文提着一只旅行包走进来，笑着说道：“郝丽老师，杨大哥说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我正好是护士，所以，在他出国期间，就由我来照顾你。”
“什么……”郝丽眼眶一热，赶忙背过身去，胸中被浓浓的幸福填满，半晌，她才控制住情绪，依然给梁小文一个背影：“小文，我哪有那么娇气，没事的，不需要你照顾我，你忙你的去吧。”
梁小文摇头道：“郝老师，杨大哥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他难得让我干点事，我绝对要漂漂亮亮的完成，请郝老师成全我呗。”
郝丽扭头看着梁小文亮晶晶的大眼，哭笑不得，最终笑着点点头。
……
杨枫给陈琳的短信是这样的：姐，明天我就出发了，不过一个礼拜而已，别太挂念啦。回来那天，我去你家，你给我接风洗尘。
陈琳读罢，芳心一酥，回得中规中矩：一路顺风。
……
王冰倩看完杨枫给她的短信，很生气，当即回电质问：“杨枫，你去艾麦力肯干什么？怎么这么突然？还有，说什么给我带好吃的，你是在哄小孩么？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吃货？”
杨枫马上解释：“哪里哪里，不是那个意思，嗨，就是随便一说罢了。不过，出国的目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好吧。”王冰倩声音立刻温柔下来，“我不要什么吃的穿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尽快的回来。”
“怎么？咱们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怕我被洋妞绊住脚，乐不思蜀？”
“就是，行了吧！德行！一路顺风啊。”
杨枫笑道：“我管他是顺风逆风，都是飞机使劲儿，我又不用出力，不过，还是谢谢你，无以为报，啵一个。”
“等你回来。”王冰倩嘻嘻一笑，挂断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