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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皓月目瞪口呆，那可是杀人，这小子怎么说起来如此淡然，仿佛出去上班一样。
崔皓月仔细一打量，终于发现这小子的不同了。
就算几天前，杨枫身上也没有这种冰冷如剑的气质。
秦钟也看出了儿子的异样。
人在经历一些人生的大事件之后，气质上都会一定程度的变化。
那次儿子断臂，自己在珠峰上找到他时，杨枫就有点将世事看淡大彻大悟的感觉。
后来悬空寺三载，若非柳生纯子那丫头陪着，调剂荷尔蒙，说不定杨枫早已遁入空门，削发为僧。
从珠峰回来，这小子倒是很快就融入了都市。
但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就连秦钟都发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淡得不能再淡。
“儿子，你还回来吗？”秦钟有些忐忑。
“当然。”杨枫淡淡道：“我是去杀人，而不是拼命。”
“可以告诉爸爸……”
“回来再告诉你。”
杨枫走了，秦钟陷入了沉默。
“老公，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秦钟摆摆手：“你觉得我好起来，正常吗？”
崔皓月看着秦钟不说话。
“实话实说。”
崔皓月摇头：“医学奇迹都无法形容。”
秦钟点头沉吟：“这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说小枫？”
“是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觉得，他突然好像变了个人。”
“你什么感觉。”
“冷。”
秦钟想了想，说：“我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崔皓月苦着脸回话：“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
崔皓月说：“老公，一个星期前，小枫的行为就有点怪，他一意孤行，将你带回了别墅，还不让我来照顾你。”
“所以，这一个星期，我都没进过别墅，没有那小子允许，我都进不来。”
秦钟眉头紧锁：“这么说，这小子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崔皓月摇头：“不至于吧，你这个做父亲的生死不知，他会搞女人？”
结果，将女佣叫过来一问，还真是。
秦钟鼻子都气歪了。
一个星期里，杨枫搞过两个女人。
女佣描绘的惟妙惟肖，她口中两个女人可漂亮了。
一个清纯，跟杨枫先生是旧识，缠绵两日，就走了。
另一个妩媚的让女人都心动，是个不速之客，自动上门的。
后来，杨枫还受到邀请，登门拜访了。
听到前面一半，秦钟心里很不爽，自己怎么落了这么一个儿子，老子一脚跨进了鬼门关，他居然搞女人搞得不亦乐乎。
但是，听到最好，秦钟听出了问题。
“说清楚，什么时候登门拜访的。”
“昨天，昨天夜里。”
崔皓月看向女佣，“还有什么。”
女佣皱眉抿着嘴摇摇头，那神情，显然是在搜肠刮肚。
突然她抬起头，道：“还有两个发现，不知道该不该说。”
“讲。”崔皓月命令。
女佣点点头：“第一个，有一天我进来想要给先生擦身，是个大白天，可是进房之后，床上没人。而那个时候，杨枫先生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秦钟、崔皓月对视一眼，有点想不通。
“还有什么，快说。”秦钟催促。
“第二个，杨枫先生昨夜彻夜未归，今天回来，我们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啊！”听了女佣的话，崔皓月道，“我也看出来了，他那双眼睛，好像没有人类感情。”
秦钟眯起眼眸道：“如此说来，一定是昨夜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崔皓月同意地点点头。
“小月，查，我要知道小枫昨夜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崔皓月马上拿出手机：“我让儿子去查。”
崔皓月电话打过去，朴钟声一听说秦钟醒了，内阁会议暂停，马不停蹄过来。
挂了电话，崔皓月靠在秦钟怀中，一脸幸福：“儿子听说你醒了过来，不知道多开心，正火速赶来呢！”
“我怎么没听见你让他调查？”
“哎呀，一高兴就给忘了，要不我再打一个。”
“不用了，一会来了当面安排，也不急于一时。”
……
“父亲！”
不过五分钟，门口响起朴钟声激动的声音，张欣艺一起来了。
小两口一脸喜色，一人拉住秦钟一只手。
“公公，你的气色很不错。”
张欣艺笑着说。
朴钟声红着眼眶：“父亲，要是你这次醒不过来，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
崔皓月被儿子说的有点惭愧，她一摆手，“好了，你爸醒了，这是个天大的喜事，咱不哭哭啼啼的。”
朴钟声和张欣艺都点点头。
崔皓月说：“儿子，你来得正好，小枫好像有点不一样，你爸让你调查一下……”
“我哥怎么了？”
张欣艺对杨枫比较关注，在她心目中，杨枫就是她亲哥，没有杨枫，她早就被一个腌臜的瘸腿老板给潜了，上大学不肯能，成为总统夫人，更是只能在梦中实现。
“我正好有事要跟你们讲，是关于小枫的。”
朴钟声下意识地看了眼张欣艺，张欣艺会意道：“老公，是不是要我回避？”
朴钟声苦笑。
张欣艺笑道：“你们聊，我去准备午餐。”
她颇有些不情愿，心说，难道就你们关心杨枫，自己也很关心哥哥好不好。
于是，张欣艺没有走远，而且还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看到房门被带上，朴钟声这才一脸严肃地看向秦钟：“父亲，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异能者么？”
秦钟面色一变：“为什么这么说？”
崔皓月也很惊讶。
朴钟声道：“早上，小枫给我一个电话，让我帮他擦屁、股，点名要求派遣特殊部门的亲信，你猜猜，我的人看到了什么？”
“什么？”
秦钟、崔皓月二人异口同声。
“十九号别墅。死了两个男人。”
朴钟声摇头：“我没见过那么高大的男人，身高超过两米五，还有一个，也有两米三。”
朴钟声深吸一口气，“毫无意义，现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血腥的战斗，两个男人是战死的。”
“可是……”
朴钟声发觉自己的语言太过苍白无力，不过他手机里存着照片，直接将手机送到二人眼前。
画面中，只见别墅一片狼藉，一面墙倒了，地板也近乎破洞，差点就断壁残垣了。
一个极其高大的男人死状恐怖，另一个身上不见伤痕，而脸上却布满了惊怖。
“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秦钟问道。
“回父亲，”朴钟声说，“高个子伤重而死，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一只手臂不见了。”
“这有什么奇怪？”崔皓月说。
秦钟也看着儿子，静待下文。
朴钟声说：“他真正的死因是心脏受到巨大外力，导致直接破裂，但是，手臂却不是被打断了，而是……”
朴钟声顿了一下，续道：“从断裂处的创面判断，是熔化掉了。”
什么！
秦钟、崔皓月都不敢相信。
对于他们这种反应，朴钟声也不奇怪。
“至于另一个死者，没有受到外力，脑、心、肾全部内出血，初步判断是活活吓死的。”
“儿子，人还真能活活吓死？”崔皓月好奇的问道，“还有，怎么会吓出内出血？”
朴钟声解释道：“医生是这么分析的，人体在过渡惊吓之下，肾上腺素会急速分泌，导致血压急剧升高，脏器无法承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压力，就会导致血管破裂。”
秦钟眉头紧皱，沉声说道：“老二，你说是老四通知你给他擦屁、股的？”
“是啊！”
“现场太过血腥，还有让人无法相信。”
“这么说，他们两人都死在小枫手中。”秦钟问。
朴钟声：“不会再有别人。”
秦钟皱眉道：“老二，那你为什么会问起异能者？”
“因为战场太过惨烈，破坏太严重，实在不像是人力所能及。”
秦钟点头又摇头：“但是，另一个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居然被活活吓死。”
“只能问小枫，小枫人呢？”朴钟声问道。
“杀人去了。”崔皓月没好气道。
“啊？”朴钟声目瞪口呆，“杀……杀人，杀谁？难道就没有温和一点的解决办法？”
秦钟摆摆手：“你先去忙吧，既然小枫让你擦屁、股，也是害怕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朴钟声点头，杨枫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
“你的国家实在也经不起折腾了。”
“父亲。”朴钟声深深鞠躬，“有句话，儿子憋在心里很久了。”
秦钟摇头，“你是我儿子，就凭这一点，什么也不用说。”
“嗯。”朴钟声抿了抿嘴，转身离去。
一把拉开门，张欣艺跌进怀里。
朴钟声吓了一跳，赶忙扶住，哭笑不得：“搞什么，吓着儿子了。”
张欣艺面色有些发窘，几个人当然都知道她在偷听，不过，她不是外人，更不会对杨枫不利，所以也无所谓了。
“公公婆婆，你们聊，我去准备午饭。”
张欣艺脆生生说道，挥舞着小手，逃走了。
门再次关上。
秦钟面色有些阴沉。
崔皓月问道：“老公，怎么了？”
秦钟长叹一声道：“看来我对这个儿子还是了解不够啊，或者，他对我一直有所隐瞒，现如今，我也看不透他了。”
“怎么讲？”崔皓月皱眉问道。